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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颜停下脚步，眼睁睁的看着牧丹走出去，还贴心地为他们关好了帐帘。
心中那一份不安的感觉越甚。
她转过身，呼延星池正看着她，目光说不上有多平和，刚刚那一股疯劲儿似乎还没消散。
“你想聊什么？”
没关系，燕小玄这件事办的还算利索，呼延星池应该不会抓到什么把柄。
呼延星池看着她，没说什么。
但是楚青颜忍不住抬手蹭了蹭鼻子，下意识把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原因无外乎其他，这个疯子还没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见她不看自己，呼延星池背过手去，脚步却已然迈开，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她克制着自己的心虚，面上依旧维持着一派的平静。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呼延星池很可能已经猜到这件事跟她有关系了，舞姬毕竟是她选进来的，他会怀疑她才是正常。
不过，反正呼延星池没有把柄，他一会儿也就是诈一诈她，最多问是不是她做的。
毕竟他没有证据，她咬死不认就是。
“为什么把她放进来？”
“当然不……”
楚青颜几乎是下意识开口反驳。
她料到了呼延星池会质疑她，却没有想到呼延星只直接略过了怀疑她的步骤，直截了当去询问她的动机！
居然直接给她定罪了？！
楚青颜之前准备好，本来十拿九稳的反驳开头像个十足的笑话。
果然，呼延星池盯着她的眼神冷了几分，眼神也缓缓落寞下来，“你以为我会问是不是你做的，对吗？”
“原来你早就已经把解释都设想好了，就等着我开口问你，然后给我一个想要的解释。”
楚青颜没说话，呼延星池的话，实在让她不知该从何开口。
“行啊，那别浪费了，说说你的解释，我听听？”
她抬头，呼延星池正俯视着她，眼眶微红，而那眼神中的冰冷，他几乎从未对她展露出来过。
是……她很少会见到呼延星池对自己露出这样冰冷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呼延星池那般信任自己，甚至要将兵符交到自己手上，而她却找来一个女子，试探他的……隐私。
虽然两人之间的立场的确对立，但他们之前已经经历过的事情，所付出过的情感都是真实的，她也不想去损伤这一份感情。
可就像她所说的，立场对立，她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
“对，是我做的。”
她抬头，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坦诚地说了出来。
“理由呢？”呼延星池依旧紧盯着她，对她突如其来的坦诚，大概是有些错愕。
“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我好，我天狼师没有这规矩。”
天狼师，在他手里是明令禁止将外面的女人带回大帐的，当然私下里那些人为了发泄而去寻欢作乐，他不会管。
但是天狼师，必须是个清静之地。
燕青虽然来草原上的时间不多，但对他的了解却不少，不可能不知道他对那些女人无意，他发泄的唯一方法就是酒。
楚青颜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她本也没想用这套说辞，她只是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坦诚相待。
“阿青，你在心虚想撒谎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小动作。”
呼延星池盯着她，而她抬起来的手，已经快要蹭到了鼻尖上。
她蓦然回神，手落了下去。
但她没反驳，很早之前她也发现了，在熟悉的人面前，她的确会下意识有一些动作。
呼延星池对她，观察甚微。
“好，你真想知道是不是？”
楚青颜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儿，她眼神同样充斥着怀疑，但却十分清明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一刻，陡然间生出几分心虚的反而成了呼延星池，他看着燕青认真的表情，下意识想开口让他说，但他的话还没能说出来，燕青直接开口了。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楚青颜盯着他。
她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没有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已经是给他留的最大的颜面。
呼延星池不是个傻子，他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她想过了，他只要回答不是就好，哪怕呼延星池是刻意隐瞒，她也可以继续装作不知道，总归装糊涂，也不过是再装上几个月，只要到明年开春后的忽里勒台大会……
“是。”
“……”
她愣住。
两个人之间忽然扩散开了死一般的寂静，她站在原地未动，呼延星池却突然靠近过来，目光幽深又带着侵略性。
楚青颜没反应过来，她愣愣地看着他，脚下几乎是下意识地被逼着后退……
“怎么？”
“阿青，我敢说，你不敢听吗？”
他衣衫半敞，步步紧逼。
她思绪纷飞，退无可退。
最终，在她退出大帐之前，呼延星池将人一把抓了过来，楚青颜虽然被他的力道带着走，但很快反应过来，挣脱了他的控制，却借力被甩到了大帐的里面。
“阿青，你不是想知道这个答案吗，现在满意吗？”
“我猜，你的问题会不会还没问完，你可以接着问我。”
语气里带着几分蛊惑，他向着里面的楚青颜走近，脸上带着几分慌乱，和期待。
他没想到燕青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情绪绝不是好的……可是，既然燕青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或许会不会是一个机会？
他的纠结挣扎，也不过是在一瞬间。
好。
他决定了，如果燕青想知道，那他就说出来。
虽然，他怕燕青会在意识到他的情意后直接拒绝，却也隐隐期待一些东西。
尽管，那不太可能。
另一边，沉默良久后。
楚青颜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呼延星池展开了一张笑脸，甚至直接上手拍了拍他的肩，“嗐！”
“我就说呢，大哥果真是非同一般，怪不得连图雅公主都不喜欢，我就说我的直觉向来很准，今日在天星台疑惑实在是达到了顶点，这才忍不住求证一番……”
“希望大哥莫要跟我生气，小弟今日实在生气，也是好奇心作祟……我保证等出了这帐门，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绝对维护好大哥的体面！”
楚青颜一脸情真意切。
看她要走，呼延星池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他黑着脸，冷笑凑近她，“我说我喜欢男人，你不是男人吗，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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