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已经是赤魂了，以后说不定能修炼到鬼王呢！”
红凌意识到自己是在跟厉害的天师说话，声音瞬间变得怯懦了几分，“天师大人，我可以帮您干活，打打下手什么的，可以不把我超度吗？”
纪晓虞自然不会强行超度鬼魂，与她而言没有半分好处不说，还会影响她的声誉。
不等她回话，一旁的小明激动道：“我....我想投胎，我下辈子想当女人，做女人可以享受人生，做男人太辛苦了！”
“放屁，当男人有什么辛苦的，又不用生孩子坐月子，也不用伺候丈夫和公婆，你辛苦啥啊？”
红凌这暴脾气，瞬间就被点炸了，她当年就是不想结婚，被强迫致死的。
女性生存之艰难，难以言喻，这家伙居然还觉得当女人可以享受人生？
简直是无稽之谈！
“红凌姐你别生气啊，你那个年代确实女人比较辛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恋爱自由，不结婚也没事的，就算结婚了也不用伺候公婆，而且也不用挣彩礼，不用拼命打工挣那点窝囊废，不用........”
小明生前是个推销员，他女朋友一直催他交彩礼钱，家里父母也催他早点结婚，公司里拼命上班工作，还被同事嫌弃内卷，最后熬夜加喝酒谈业务，猝死在加班的路上。
他前半生明明一直顺风顺水，可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受挫，奋斗了十几年，一直到死都没结成婚。
死后他也没有黑化，反而很是乐观的四处交朋友，想要找天师超度自己。
他的执念就是下辈子不当男人了。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生平事迹，红凌都给整郁闷了。
憋了好大一口气，直到他说自己加班致死后才道：“你就不能换个女朋友，换个工作吗？”
小明叹了口气，“谁知道下一个工作会不会更卷，下一个女友要求会不会更高？”
红凌：“........”
纪晓虞拍了拍又开始犯晕的脑袋，承诺道：“可以，小问题。”
一个普通人的性别而已，天道不会在意的。
时代的洪流里，不论男女，都有过得好和不好的那批人，就像正在被催婚被家里人压榨的女佣人小春，让她投胎指不定还想成为被全家偏爱的弟弟呢！
送走了一心想做妹子的小明，纪晓虞又收到了天道给予的七天寿命，脑袋也越发的沉重，但她还记得有个穿着旗袍的赤魂大美女说要做她手下。
打打下手，不就是做手下的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纪晓虞侧对着红凌，看着一片空气认真问道。
“天师大人，我....我叫红凌。”
她好像感受道一股酒味了，天师大人不会喝酒了吧？
“哦，以后你就是我手下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愿......愿意，可愿意了。”
看着小姑娘忽然举起一张红色的符咒，里面隐隐散发着要她死的气息，红凌哪敢拒绝啊，乖乖点头笑的龇牙咧嘴。
“虞，你喝酒了？”
禹离见她这迷糊模样，没忍住开口问道。
他的灵魂稳定了许多，此时也能站起来了。
那些精血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很快都被吸收掉了，那都是玄师体内最宝贵的灵气，堪比天材地宝。
“嗯，好喝。”
收了手下的纪晓虞，很开心的将引雷符重新装回了挎包里，晃晃悠悠的朝少年走去，“下次别这么作死了，你当年坑我的那笔账还没跟你算呢！”
“嗯，是我不对。”
禹离望着面若桃李的小姑娘，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她很早就知道了。
“嗯，就是你不对，师傅也不对，你们都喜欢骗我，都是坏人。”
纪晓虞续起灵气，举起双手朝着少年扑去，禹离怕她摔倒，连忙鬼气萦绕周身，将她衬托了起来。
“坏人，都是坏人！”
她一边念道，一边狠狠的掐着少年的脸颊，“还让我大晚上来救人，真是没用！”
“嗯，是我没用。”
脸颊处传来刺痛，禹离依旧小心的搀扶着她，哄着她往乱葬岗外走去。
“啧啧啧！真是没眼看！”
红凌见天师大人似乎真的醉了，本来还想偷偷跑路的，刚一转身就瞧见那个一脸温柔哄人的少年，抬手就给自己甩了一记包含杀意的目光。
她最后只得老老实实的扭着水蛇腰，带着小粉扇跟在后面吃狗粮。
欺负鬼没对象是吧，可恶！
当纪晓虞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一家宾馆的床上了。
揉了揉酸胀的脑袋，一想到昨晚发酒疯说的那些话，她就想一头撞死在被窝里。
“长得这么好看有什么用，反正我又摸不到。”
“你是听师傅的，还是听我的？”
“我不管，你是我的鬼，以后都得听我的。”
“..........”
少年是怎么回答的她已经忘了，低头看着手腕处的星辰花，此时正在微弱的摇摆着，似乎是在跟她打招呼，受那么重伤，怕是要在契约空间里修养一阵子了。
“天师大人，您醒了？”
红凌从屋外飘了进来，手里正拿着一串骷髅手串，“这是那位鬼王大人送您的生辰礼物，一共有十八只厉鬼，说是只要您用天雷劈下，里面的厉鬼都将被您斩杀。”
一想到昨晚那家伙，拖着重伤未愈的魂魄还要去捉厉鬼的模样，她就觉得单身挺好的。
爱情使人迷失心智，唯有单身才能步步高升。
“嗯，谢谢。”
纪晓虞接过骷髅手串，又在上面加深一道封印后才塞到了自己的挎包里，暂时不需要加寿命了，过段时间再用吧。
这份礼物确实花费了很大的心思，可以用作紧急续命用，她很喜欢。
下次给他找个武器当做回礼吧，免得被实力相当的厉鬼压着打。
就在这时，二哥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晓虞，你没事吧？”
“没事，二哥你还在福利院吗？”
“没有，我在市医院。”
“.........等我，马上来。”
纪晓虞挂掉电话后眉头直跳，按理来说，二哥的死劫没那么快啊，怎么会突然进了医院，昨晚她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师大人，您要去医院的话，可以带着我一起吗？”
红凌的旗袍摇曳生姿，她伸手指着外头的阳光道：“我现在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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