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回来的第一时间便去往了李逸风的闭关之地。
仅通知了林风一人。
连李北川都不知晓何老归来了。
凉亭之中，三人相对而坐。
林风和李逸风都未询问何老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到了他这个境界，能说的他一定不会瞒着，不能说的询问了也没有用处。
“尘光，如今的沧澜星域，你怎么看？”
何老的归来让李逸风的心绪平静了不少，眼神里有了光，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率先询问道。
而外出了二十年何老身上没有任何变化，亦如曾经离开之时的模样。
在林风来之前，李逸风已经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林风身上遭遇的事情都告知了他。
“逸风，天都山真的入了魔道么？”
何老并未接话，而是表情复杂的询问道。
他踏空而来，沿途之上看到了许多天都山的弟子与魔道为伍，肆意屠杀正道之士。
整个沧澜星域正道因天都山的临阵倒戈形势一片惨淡。
刚刚在与李逸风的交谈之中已经得知李逸风与天都山老祖战过一场了，故而有此一问。
天都山在沧澜星域传承近十万年，门人弟子虽常有倨傲之举，但若说堕落到魔道，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这也是最开始那些正道之士的想法。
然后，他们便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李逸风眼中露出一缕莫名的神色，似在回忆。
“那日，在虚空的尽头。”
“借助磅礴的无序规则，天都老祖给我说了一句话，并展示了他的神魂深处。”
“一道魔纹深深的刻在他的神魂深处，真魔之气已经开始腐蚀他的神魂以及意识。”
“他说，沧澜的天，换了人...”
李逸风描述这番回忆之时的表情很奇怪。
似在惋惜一位同时代老友，陷入此种境地，又似在愤怒，当然，更多的还是无力。
真魔之气，那是与真仙之气并列的力量，下界之人岂能摆脱？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也只有在何老归来后才表现出来。
至于林风，何老既然让其来此，这些东西也没必要瞒着他了。
林风初听此话内心骤然掀起滔天巨浪。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小子了。
知晓一些这世界的秘辛。
天道易主，这在林风看来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且还是被一个拥有真魔之气的魔头所占据，这就更不可思议了。
若李逸风所说为真，那沧澜星域的危险性将直线上升。
事实上，林风至今为止，已经知晓很多关于天道的事情了，甚至于他本身还被道茫天道通缉。
但却至今不知晓天道具体是什么样的。
天劫之中那颗冷漠无情的眼睛应该不是天道本体。
前世他看过许多的小说，有人说天道只是自然衍化出的一道意志，也有人说天道不过是更强大的修行者，他们掌管着各自的后花园，也就是所谓的下界。
各种说法不一而终，但似乎没有一种说法能跟如今的状况对应上。
自林风进入修仙界以来，从李牧云口中得知天道的存在后，到如今这个东西便一直伴随着他。
而随着他对天道的了解加深，本应秉持公平，无欲无求的天道似乎也会有偏见，也拥有自己的思维。
这对众生来说自然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林风自身对此也是浓浓的无力之感。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天道还能被取而代之。
这一刻，他的内心竟然没有被恐惧所覆盖，反而升起一丝激动之意。
李逸风的这句话给了他极大的信心，本有些迷茫的心态悄然发生着转变。
其身旁的何老脸色平静，仿佛对李逸风说出的这个足以震动整个沧澜星域的消息没有太多的惊讶。
正欲开口，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林风的心态变化。
剑宗未来要走的路便要对道茫天道出剑，而此时的林风终于开窍了，浑身竟散发出一股锋锐之气。
何老有些欣慰。
这样的人才是他们剑宗未来的宗主。
世界变了，天道变了。
若下界修行者再不做出改变，未来将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道茫星域，沧澜星域都出现了问题，很难保证其他星域不出现问题。
何老的修为早已到达极限，若非仙路断绝，此时的他随时可跨入仙境。
故而早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一丝异常，李逸风的话只不过是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罢了。
“尘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见何老这副表情，李逸风秀眉微皱，询问道。
“这次出去，与本体做了一些经历交换，知晓了一些秘辛。”
“原本只是猜测，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何老并未隐瞒，坦诚道。
“那你本体可有说过解决之道？”
李逸风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缕喜色，连忙追问道。
她修为战力之高，几乎冠绝沧澜星域，但毕竟常年隐居在天剑星，对于外界之事所知甚少，没有何老本体经历那么丰富。
何老端起身前的茶杯，轻轻的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同时无声的摇了摇头。
李逸风的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想来也是。
天道那个境界，最低层次也需要仙境以上的修为才能够接触，他们这些下界之人又如何有能力去阻止呢？
“何老，李前辈，晚辈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二位。”
林风并未被何老的回答所影响，突然出声道。
“那个...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其抬手指了指头顶三寸之上，保险起见，用了代称，他的修为太弱，若是直言不讳，恐被察觉。
李逸风有些好笑，收起有些颓废的心思。
“小子，不用如此谨慎，本座和尘光坐在此，便有屏蔽天机之效。”
林风尴尬的抿了一下嘴唇。
何老看了林风一眼，本来这些东西不该他这个修为知晓的，不过如今世道有变，也不无不可了。
遂开口道。
“曾经的天道是一个整体，一道意志，也可以说是一道规则。”
“自百万年前上古大战后，天道崩碎，获胜的神魔各自抢夺一部分天道融入自身，自诩天道掌管众生。”
“这便是如今各自星域有各自天道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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