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熟悉的口气，江曾身体一震，立刻转身。
轲子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原本那种呆愣的气息完全消失了，恢复了正常的神智
“轲子！”江曾惊喜道，“这是怎么回事？”
“嘘！”轲子立刻做出嘘声的动作，朝门洞里指了指，“进去说。”
穿过杂乱的走廊和空荡荡的楼梯间，在最上层靠近角落的一个房间里，江曾见到了失踪的梵高和古柏清。
古柏清斜靠在一张老式的椅子上，两眼微闭，似乎在休息。
而梵高则蹲在墙角，用那把光秃秃的画笔，在墙上划个不停。
“古老头，古老头。”
江曾试图唤醒古柏清，然而看老头此时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用，他一来到这里，就成了这副样子，半死不活的，跟我俩在外面一样。”
江曾愕然转身，震惊的看着说话那人。
梵高站起身来，用力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看着江曾，虽然他还是满脸黑眼圈，但眼睛清亮，跟在精神病院时的混沌蒙昧完全不同。
轲子抱着树枝，站在门外的走廊上，警惕的注视着外面。
“梵高，你，你。”江曾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问我怎么突然之间好了？”梵高笑着说，他还是那副瘦弱不堪的样子，但精神头很足，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是啊，有点突然。”
“哈哈，我也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来到这片空间后，那些萦绕在我眼前的质气，变得温顺起来，而我的脑子也从混沌中清醒，似乎在一瞬间，就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样子。”梵高很开心的解释，说着他指向轲子，“轲子也是这样。”
轲子脸微侧，一只眼睛向江曾眨了眨，另一只眼睛依旧监控着周围。
江曾对梵高的话表示怀疑，看轲子这模样，好像还是有点不太正常。
“不过古老头就有点惨了，一来到这里，他就像被抽了筋似的，成了这副鬼样子，站都站不起来，还好我当时力气恢复了些，把他扶上轮椅，来到这地方。”
“轮椅也能通过那个裂缝？”江曾不解的问。
“裂缝？我们穿过来的时候，是一个圆弧形的空洞，怎么，现在它又缩小了吗？”
“不仅是缩小，已经消失了。”
“哦，真可惜，看来真的要久留在这了。”梵高耸耸肩，丝毫没有难过的迹象。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些怪兽又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梵高坐到破床边，翘起二郎腿，从古柏清兜里掏出烟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
“经过我们的分析，这地方似乎是和现实世界对称的另一个空间，至于这个空间是怎么产生的，目前还不清楚。”
“这个空间似乎会对人的精神状态进行干扰，在现实世界精神正常的人，到了这里会变成头脑昏沉，而像我和轲子这样的家伙，在这里反而如鱼得水，你看轲子已经恢复了他原本的境界，而我，也可以正常的绘画了。”
“而像古老头这样的聪明人，在这里被干扰的最厉害，跟傻子似的，站都站不起来。”
“另外，这个空间大小有限，目前只是复制了精神病院附近方圆5公里的范围，不过据轲子探查后发现，这个空间还在逐步蔓延扩大。”
轲子背对着他们，声音传来：“空间最外围，是黑雾，黑雾正在缓缓的消散。”
“那些怪物呢，它们是从哪里来的？”江曾问，他对那些凶残到连同类都吞食的魔兽印象深刻。
轲子和梵高同时沉默。
过了好一会，轲子才慢慢道：“我观察过，这些鬼东西，原本应该是隐藏在黑雾之中，黑雾褪去后，它们就会出现，游荡在这片空间里。”
江曾心中一沉：“也就是说，空间扩展的越大，这些魔兽的数量就会越多？”
“看上去应该是这样。”
江曾想了想，把昨天他在云接学院遇到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当他说道，那只两米多高的魔兽，钻进一个直径不到十公分的树洞里逃跑时，轲子和梵高也有些震惊。
“看来其他地方，也出现了这种空间，只是不知道那个空间有多大，是否会和这片空间连接起来。”
至于那个体型庞大的魔兽，竟然能钻进小小的树洞里，他们讨论了一下，都举得可能是这种穿过空间的通道，具有很大的扩展性，只是这种扩展性是不是对人类也有效，这点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江曾把自己的发现也分享了一下：这地方没办法施展天启术。
不过，轲子表示，自己的匿踪术可以正常发挥，甚至威力还增加了不少。
这个天启术无法释放的问题，应该跟江曾自己有关。
由于来时的那个裂缝已经消失，所以，寻找另外的出口就成了当务之急，这个怪地方似乎充斥着一股奇异的精神波动，虽然江曾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隐约能感受到。
另外，古柏清的情况更加严重，他是个没有修行的普通人，无法对抗这种精神压制，所以直接变成了植物人，必须尽快找到出口，把他带出去，否则时间一长，他将永远无法恢复清醒。
根据轲子的观察，这片空间大约隐藏着二十多只魔兽，它们早就被饿疯了，一见血就会丧失理智，不管是同类还是人类，都是它们吞噬的目标。
几人商议了一下，决定让轲子和江曾出去寻找通道，而梵高留下来照看古柏清，考虑到梵高的战斗力偏弱，那把工兵铲留给了他作为防身武器。
那些魔兽的战斗力不算特别强悍，主要是性情凶猛，以轲子和江曾的身手来说，足以应付。
“不过，还是以小心为上，避开和它们发生直接冲突，鬼知道这些魔兽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彻底弄清楚之前，尽量不要耗费体力。”临出发前，梵高嘱咐道。
轲子率先从小楼下来，江曾紧随其后，用铁丝把把房门紧紧缠上，确认了某个方向好，俩人开始行动。
这片空间的范围也就在方圆5公里左右，说大不大，说下不小，不过由于是一片街道，所以房屋建筑很多，再加上精神病院那些建筑，可谓是地形复杂。
而这个空间的通道，从江曾两次亲眼所见来判断，都不能凭空出现，而必须出现在某种物体上，第一次是一个树洞，这次则是出现在了精神病院的墙上，看来如果想找到新的通道的话，必须要把这整个地方的建筑全部查看一遍。
轲子在前面带路，他在这里精神恢复正常后，那种神奇的感知杀气的能力有所消退，不过仍然足以让他们避开很多潜在的危险。
暗红色的天空下，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那些空荡荡的各种店铺门面，街边随意停着几辆破旧的汽车，垃圾桶倾倒着，偶尔有风吹过，吹动那些贴在电线杆上昏黄的广告。
江曾停下脚步，从地上捡起一张旧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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