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一章尘是大地
冰卢厝太阳神宫殿的塔楼，夏令的光阴里，白昼太阳光照耀的星晶石，依然折射、散射着光亮。仿佛天地之间闪耀高光的透亮明珠。
祭主堡珈珥正要点燃尘封太久的铁艺烛光。
“祭主啊，在冰卢厝的太阳神宫殿，就像没有可以无辜的祈祷一样，冰卢厝神圣的太阳神宫殿里，没有可以肆意点亮的烛火。”侍者恰卢利说着，准备擦拭太阳树。被祭主堡珈珥阻挠了。
“勤谨的宫仪侍者，不要带着在大殿形成的祭礼司仪的惯性，来净化被天光和海光映照的烛台了。”祭主堡珈珥道。
“是。祭主。我想起了古卷里的经辞，《月光注》，还有丹达可的金。”侍者恰卢利道。
“嗯，我愿意听听。”
“古卷说:积淀，是太阳神攒够灵性的手段。
《月光注》说:集满造化五元素的地方，平衡天秤的一颗心灵就在那里。神意就在那里。
丹达可的金，勘校此句话的解释辞是:在祭礼司仪中，用于祭祀的一滴水，可以代表空间里的河水、海水，也可以代表情味里的眼泪。
用于祭祀的一粒尘，可以代表大地，或者山脉一样的心愿。
这也就是说，出自冰卢厝祭礼司仪祭主的话，是珍贵者。只可以用诚挚的心遵守和维系。”侍者恰卢利道。
“嗯，侍者恰卢利。诚恳的人啊。你说的话不错。”祭主堡珈珥侧目，凝视了侍者恰卢利一眼，道，“此时的你和我，虽然走在了冰卢厝这个熟稔的地方。但是，祭祀的法则，让白昼的我们不致打扰到:空间在这儿沉眠中的‘夜晚’。”
祭主堡珈珥这样说着话，又看着门外站立的三司礼嘏赫纳维尼、紫噶叶默儿和洞部拉什。“侍者恰卢利，也让祭礼司仪的三司礼走进这塔楼的房间里来。”
“好的，祭主。”侍者恰卢利走出门户。
侍者恰卢利对三司礼道:“这是被咒言禁锢的地方。咒辞是:不要触碰房间里的一粒尘埃。我想祭主堡珈珥能够打开这道咒辞秘锁的门户，一定拥有解词的真谛。”
“冰卢厝的宫仪侍者，在冰卢厝熟稔的这块地方，有可以被万足踩到的地方，也有可以永恒固化的落尘，那样的地方在古卷说:沉潜得一无所有的空白，却包括了一个宇宙里的所有元素——尽情来往。”嘏赫纳维尼道。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是混沌时空里的来临者，不只是冰卢厝太阳神宫殿里的一介司仪。”
“对。我们站立在这儿，就是等待祭主堡珈珥的呼唤。那样的期待，就像曾经祭主和侍者远去了——冰塬大地的原始森林寻找珍贵的血杉木时的情形。”
“冰卢厝的古卷说:真实的法度，甚至可以触碰到一粒尘埃。你们既是情味者，也是诺守精密法性的行者。在一道门的距离间，我传递了宇宙光年度量的过的话。那就是:谨慎步履的冰卢厝三司礼，可以走进塔楼的空间。”
于是，三司礼随侍者恰卢利走进房间。
祭主堡珈珥这才点亮了铁艺烛台上的一根蜡烛。随后，他缓缓转过身躯，道:“我没有让你们擦拭烛台上蒙生的尘埃，就是因为:在祭祀火焰中，冰卢厝太阳神宫殿里的一枚尘埃可以代表大地。这句话，也是我解开箍咒的解词。”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你们四人应该保持:我刚刚点燃的这枚祭火持续不灭。”
“是的，冰卢厝的祭主，我们已经做了冰卢厝太阳神宫殿祭礼司仪中的侍者，尊者仿佛光照一样散播在这个空间里的话，就是种植在我们心中的木植。”侍者恰卢利道。
“就像静哑树根蓬隆生发出来的树冠。生命的力量，只愿为此一句教诫的话而生长。司礼者将为履行此话，而长出蓬隆旺盛鲜活的手脚。”嘏赫纳维尼致礼，道。
“司礼者，是在繁密净化祭器中，履行生命诺守的契。”紫噶叶默儿道。
“祭主堡珈珥，我们的双脚已经站立在此。愿从祭礼司仪的火焰中长出法眼，为不慎碰动了的这个空间里的尘埃，带上苦行火的戒律苛责我。”洞部拉什道。
忽然，塔楼的门外传一个愤懑的声音:“为什么密室的祭礼司仪，单单没有猎司里迪的护祭者呢？”正是修武。
侍者恰卢利和三司礼顿时身形为之震动。一个个心脏猛烈跳动起来。那种莽撞之力无形带来的冲击波，瞬间打破了空间静默安谧的况味。
祭主堡珈珥没有转首看向门口。他点燃烛光后，就像在大殿里完成祭礼司仪那样，表达一番完整的祭礼司仪。
修武似乎早就忍无可忍，豁落迈步，抡动臂膀，想要破门而入。却见他“哐啷”一声，仿佛一头撞击在空间里一道无形的石壁上。
“我刚刚说过解密门户的修辞令了。”祭主堡珈珥说着，缓缓转过身躯，冷峻地看着修武，道:“冰卢厝护祭的武者修峻。我再说一遍:这儿的每一粒尘埃代表祭礼司仪中的大地。你撞在坚硬结实的大地上了。”
修武登时怒不可遏。他指着侍者恰卢利和三司礼，道:“难道一个冰卢厝祭礼司仪的护祭，还比不过四个卑贱土块一样的侍奴吗？”
祭主堡珈珥不慌不忙地走到门口，对着愤怒的修武道:“因为，当我点亮铁艺烛台上的蜡烛时，祭礼司仪的光华已经成现在这个空间里。你是难以破开祭礼司仪的修辞令的。”
祭主堡珈珥说罢，目光看向侍者恰卢利和三司礼嘏赫纳维尼、紫噶叶默儿和洞部拉什。遂又凝视修武，道:“而你，恰恰就在我点燃祭火后来到这儿的。在冰卢厝大地，祭火的修辞令是绝对的存在者，它是没有判断辞的。”
修武一时无语。却见身旁的初音度，恭敬地致礼祭主堡珈珥，道:“冰卢厝的祭主尊者，在冰卢厝太阳神宫殿里，从来没有可以缺少护祭的祭礼司仪。”
侍者恰卢利镇静地凝视初音度，道:“丹达可的金，如斯言:沾染冰塬大地异族纠葛的护祭，被称为有失于公允心的不正者。就连他行走时带动的风，也包含了消弭不净的怒厉。那时，他是不配被用作监护的。”
喜欢精真之马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精真之马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