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脖子一缩。
一无所获的派蒙忍不住蹙眉。
刚刚是谁在偷窥自己和空？
“你听错了吧。”
凤渊虽然躲的及时，荧却眼尖的看见了悬崖边垂落的一缕白发。
她为凤渊打着掩护，同时也心安了不少，看来不止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过去。
孤军奋战和有队友那完全是两种打法。
“派蒙不会听错。”
派蒙实在是被凤渊之前的操作弄得很难不疑神疑鬼，她起身去断崖上查看情况，然而凤渊早已跑远。
反正她清楚剧情，一时跟丢了不算什么大事，大不了去蒙德城蹲人就好。
凤渊漫步在蒙德的山林之间，这里的空气也有一股不自由的味道。
得等旅行者把神瞳拿完，空气才能清新一点。
一声从未听过的嘶叫打断了凤渊对于神瞳的厌恶。
凤渊抬眼，发觉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步入了剧情之中。
一个戴着绿帽子的背影，与着长着六只翅膀，不蓝不绿的恐怖巨龙。
这剧情凤渊简直熟悉的不得了。
“特瓦林……我回来了。”
温迪温柔的安抚着特瓦林，凤渊干咳一声。
温迪应该能认出自己吧。
过去的温迪转头，露出温柔的笑容，他笑：“我还以为你不会主动跟我打招呼，你怎么也回来了。
特瓦林，你看，还认识这是谁吗？”
被痛苦纠缠的巨龙忍着痛苦看了眼凤渊。
“巴巴托斯，她是谁？”
虽然不认识来人，但特瓦林能感觉到来人身上没有危险的气息。
“你怎么也回来了？”
凤渊仔细品味着这七个字的含义，温迪他该不会是也从未来回来的吧。
“是啊，已经两千年了，没想到还会有再见到你的这一天。”
温迪一句话打消了凤渊的疑虑。
虽然有点可惜温迪没有回来，自己没有多一个队友，但这对于温迪来说是好事。
凤渊叹了口气：“特瓦林怎么样了？”
“很不好。”
“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厄时期，嗯，你知道坎瑞亚吧？总之毒龙杜林袭击蒙德，当时狮牙骑士传承空缺，西风骑士人才凋零，回应蒙德人的祈愿，我的意志呼唤出特瓦林。
特瓦林咬碎杜林的咽喉，将其击毙于龙脊雪山。但是特瓦林也咽下了杜林的毒血，受其折磨。”
温迪简单的叙述了特瓦林的事情，凤渊抽了抽嘴角。
剧情里好像没有这一段。
不过光听温迪的叙述吧，凤渊觉得不太好说。
不咽下杜林的毒血，是不是就没有这档子事了。
“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在眼前这人提及自己的过去所干的蠢事，特瓦林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这就是青春啊。”
凤渊试探性的将手放在了特瓦林的爪爪上摸了摸，果然还是长毛的生物比较好摸。特瓦林摸起来冷冰冰的。
风魔龙特瓦林
风龙。
元素之风龙。
特瓦林该不会也是七龙王之一吧，可如果他是风龙王的话，为什么会甘心给温迪做眷属？
哦凤渊又想起来了，岩龙王现在是只八哥鸟，水龙王现在还在纠结自己家里被雷神劈出的口子到底该怎么修复，无论什么材料放上去会被雷神残存的雷元素之力销毁。
这只小龙他到底是不是龙王呢？
凤渊不确定，她要再摸摸。
“谁？！”
温迪猛然望向一个方向。
“我先走了。”简短的留下一句话之后。温迪突然消失，特瓦林也嘶吼一声震翅高飞，将凤渊留在原地。
凤渊对着风魔龙远去的身影徒劳的伸出了手。
“你们走归走，忘了带上我了。”
要不自己也搭个风场展开风之翼芜湖起飞假装自己是和温迪一伙的神秘人吧。
派蒙：……没意思。
剧情都是对的，但为什么偏偏多了个白毛讨厌鬼在这儿。
“好险，差点被吹飞了。还好，抓住了你的头发，谢啦。”
派蒙将手挡在自己眼前，只要她看不见凤渊，那她就不存在，不存在，不存在！！！！
“你是？”
荧嘴上如此说着，却欣喜的向凤渊使了个眼色，你也还，记得一切吧？
“哇啊！荧，你在和谁说话？”
“应该不会是大白天遇到鬼了吧，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派蒙着急的捂住了荧的眼睛，顺便将自己的眼睛也闭上。
她信誓旦旦的说：“我们两个都闭上眼睛，我听说鬼这种东西只要我们假装看不到她，她就不会管我们的。”
凤渊歪头，走近派蒙扒拉开了她的眼皮。
“掩耳盗铃有用吗？”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在摸我的脸？！”
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一步，派蒙仍旧在假装自己看不见凤渊。
她装的很像，如果不是凤渊从她那星空一般的眼眸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肯定也会信以为真。
“派蒙啊。”
凤渊语重心长。
“派蒙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
派蒙的眼珠胡乱的转动，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眼前这个白毛地地。
直到凤渊将脸凑近，自己的眼中除了凤渊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之后，派蒙也还在硬撑。
“我的眼睛怎么睁开了，怎么回事？哇啊啊啊！”
还装，还装！
看来只有用点特殊的方法才能迫使派蒙装不下去了。
反正已经离得这么近了，就让她尝尝应急食物是什么味吧。
凤渊眸色一暗，张开嘴舔了派蒙一口。
派蒙瞬间瞪大了眼，我不干净了。
我不干净了，姐姐救我！
凤渊凑在派蒙耳边，低声道：“再装下去，你猜猜我还会做什么。”
派蒙终于放下自己伪装的恐惧面具，她挫败的叹了口气。
再装下去不知道凤渊还会做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派蒙真的很想直接将时间倒回到凤渊出生的时候，直接把这个崽种淹死算了。
如果不是她，哪来的这么多事情！啊！
可惜派蒙并不知道凤渊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大概是剧情开始以前，自己遇到旅行者之前吧。
“为什么，为什么呢？”
派蒙垂着眼眸低声道。
“为什么你那么执着的要打破转动的命运？”
“那你为什么又要坚持既定的命运呢。”
荧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开了派蒙盖在自己眼皮上的小手。
“不要怀疑我，我和你们的目的是同一个。”
派蒙嘟嘟囔囔的说着：“只有命运，才能够杀死命运。”
谜语人是吧。
不过凤渊听得懂，她沉着一张脸道：
“只有摆脱了命运，才能够彻底的杀死命运。”
“不，能够杀了她的，只有她自己。”
“如果依托命运，那你到底是靠什么击杀了命运？不摆脱命运，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杀死了命运，你怎么知道不是命运让你如此以为的。”
派蒙一呆，她晃了晃脑袋瓜子。
坏了，她竟然觉得凤渊说的有道理。
但是计划已经定下了，派蒙还是更偏向于稳妥的既定，而不是虚无缥缈的脱离命运的未来。
“不管怎么说，时间都已经回溯，荧，走我们去蒙德城！那里应该有你哥哥的消息。”
如果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当然是好事，但是。
荧艰难的开口：“我就是空。”
笨蛋派蒙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是谁吗？
这种情况下，她真的可以和过去的空见面吗？
如果和另一个自己见面，或许什么样的场景？自己到底虽然是空还是算荧。
“空就空，把你们兄妹谁是谁都无所谓。反正本来就没什么差别。”
派蒙倦了。
不应当。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凤渊竟然能够无视自己的时间回溯。
明明自己以前也用过很多次这个能力。
甚至刚认识凤渊的时候，她也因为空的实力不够而重启世界，重启了很多次。
“什么叫做我们兄妹谁是谁都没有关系？”
空不理解。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很熟悉派蒙，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派蒙。
他认识的是那个嘴馋，喜欢粘着自己，永远都在说旅行者最好了的那个应急食物。
不是现在这个满脸冷漠的派蒙。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们兄妹谁是谁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你也好荧也好，都只不过是我实现目标的工具罢了。”
派蒙的态度好像有点过了头。
凤渊反复的回忆着12+这个概念。
在12+游戏里面朋友可以背叛主角，但一定会洗白。
对主角能说越重要的朋友，就越要洗白。而派蒙在这个游戏里面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就连游戏图标都是派蒙。
这么重要的角色背叛主角，其他作品里可以不洗白，但12+不行。
凤渊挑眉：“你说这话是真心的吗？你从来没有把旅行者当做自己的朋友？”
“这是自然。多愚蠢的人才会把工具当做自己的朋友啊，哈？”
派蒙此刻的神情冷漠至极，像极了当初将自己妹妹带走的那个女人。
大不了，又是一次回溯罢了。既然不能洗掉空的记忆，那她就去深渊抓荧。
“我一直将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派蒙。”
毫无疑问，空一直都是善良的。
他不愿意将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想的太坏。
派蒙一定是和自己的妹妹一样，也是有苦衷的吧。
“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对吗？”
正如旅行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派蒙，派蒙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旅行者。
就连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至于吗？
他难道不是一直怀疑着自己跟着他的目的不纯吗？
空没有怀疑错，自己本来就目的不纯。
想象得到证实，空难道不该开心才对？
“别装了，好歹也是一起旅行的交情。我还是了解你的。你只是看着伤心，实际上怕是不知道有多高兴吧。”
“本来我还以为可以再跟你装一阵子好朋友的，要怪你就怪凤渊吧。”
正如同空不是真的了解派蒙，派蒙也不是真的了解空。
“不，派蒙。”荧模样的空轻声道，“即便我防备着你，也不影响我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
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不讲道理。
已经完全从主角变成电灯泡的凤渊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不就是朋友关系吗？这俩人怎么整的的小情侣吵架似的。
肉不肉麻啊！
要是自己是空，直接上去就给派蒙一拳。
你个小兔崽子敢背叛我，赶紧把我以前给你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不过空终究不是凤渊。
他很擅长自我cpU。
“是天理逼你的，是她逼你这么做的，对，吗？”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空不相信自己和派蒙的感情是假的。
凤渊说过，很多事情，只要你认为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你认为它是假的，那它就真实不了。
派蒙：“没有人逼我，就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是天理吗？”
“不是。”
派蒙迟疑片刻，虽然嘴上否认，身体却诚实的点了点头。
“我说过。没有任何人逼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瞧瞧，只要都态度坚决一点，只要大家都长了嘴，洗白，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凤渊已经闲得嗑瓜子了，物理意义上的嗑瓜子。
她问派蒙：
“那个女人怎么逼你的？”
“我说过，她没有逼我。我和她本就是一体，她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派蒙的脸色带着骄傲，眼神却并非如此。
行了，问清楚了，懂了。
凤渊完全懂了。
如果她们两个真的有着共同的意识，那派蒙怎么会想背叛命运。
凤渊把瓜子分了空一把，边嗑边问：“我们还有机会回到之前的时间线吗。”
“有，给我也来一把。“演不下去了，烦。你们两个就没一个老老实实按照传统套路走剧情的，真的烦。”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老老实实把话说开，然后合作吧。
派蒙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边嗑瓜子边回答：
“但我不想你们回去，还不到探索深海的时候。”
“别说了，我都懂，你都是为了我们好，你倒是说啊，你懂不懂这样遮遮掩掩的只会让人更加好奇？”
凤渊拍了拍派蒙的肩膀，怎么说呢？她还是挺烦我都是为了你好，所以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告诉你这个套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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