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妈妈身边，一手抱着怀里的果果，一手揽着妈妈的肩安慰道：“没事，妈妈，幸好我们发现得还算早，损失并不大！”
天真的果果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一边狐疑地打量着在家里进进出出的警察，一边轻声地问外婆：“外婆，怎么了？怎么家里来了这么多警察叔叔？”
看了一眼天真可爱的外孙女，冯旭娜再也掩饰不住自己难受的心情，眼泪夺眶而出……
“外婆，你怎么哭了？……”果果伸出自己的小手替冯旭娜擦着眼泪。
……
罗宗华家阳台。
庄晓卉和冯旭娜现在遭遇的一切，都让李牧然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罗宗华居然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刘奕帆此时也从罗宗华客厅走到阳台，边走边摘着手中的白色手套。
走到李牧然身旁，她扫了一眼面露痛苦之色的李牧然，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李牧然表情阴郁，扫了刘奕帆一眼。
“据我们前面的调查，罗宗华最终的目的不是要想办法出国吗？”刘奕帆歪着头思索着说道，
“但罗宗华再贪婪，需要再多的钱，但他不会不知道，搞出这么多违法犯罪的事，他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到无犯罪记录的证明的呀，他这样做不是等于自断后路吗？”
“或许他以为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一直瞒天过海吧。”李牧然咬着牙冷冷道。
此时，他还没有完全从激动和沮丧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警方本来可以将罗宗华继续羁押的，但由于他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结果，弄得罗宗华现在不知所踪。
罗宗华所做的事固然不可原谅，但现在无法马上将罗宗华抓获归案、绳之以法，是他最后悔的事。
他甚至觉得，庄晓卉和庄妈妈现在这么痛苦，有他的一份“功劳”。
“我看不像。”刘奕帆又瞟了李牧然几眼，继续说道，
“我觉得，罗宗华还不至于这么狂妄自大。我在想，他是不是早就放弃了要通过正常途径出国潜逃的想法……
你看，他早在半年前就偷偷卖了丈母娘的房子，而在赵婷婷被害前，他就已经将名下所有银行卡的钱都取了出来……”
“等等……”李牧然终于从懵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意识到，他刚才沉迷在与庄晓卉的共情中是有多么的愚蠢了。
“啪……！”李牧然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啊……！”李牧然突然自扇耳光的行为吓了刘一帆一跳，“你干什么？！”
“你说的对！”
李牧然向刘奕帆低了下头，“罗宗华可能早就放弃了正常出国的念头，因为他等不起。
现在，那个神秘人越逼越紧，而漫长的签证办理过程和按部就班的审批手续已经让罗宗华失去了耐心，他很可能非常急切地想要摆脱目前这一切……”
看到李牧然神志恢复，刘奕帆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你是想说，罗宗华可能会借短期旅游或其他借口直接出国吗？”
顿了顿，刘奕帆补充道：“毕竟……即使他身上有钱，即使他选择隐姓埋名，但在国内目前的治安环境下，恐怕他隐藏不了多久就会被公安机关抓获。”
李牧然点了点头。
不过随即，他又眯起了眼睛：“除了直接潜逃之外，其实，他还可以有另一个计划。”
“哦？什么计划？”刘奕帆也眯起眼睛。
李牧然的眼中射出冷峻的光：“找到那个幕后人，干掉他！”
“啊……这个，恐怕不容易吧！”刘奕帆点点头，但同时也提出了异议，
“我相信，罗宗华从遭受威胁的第一天起，他就会这么想。如果他能做到这个，他早就做完了……”
“嗯……！”李牧然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
……
大批警察同步在罗宗华的办公室展开搜查。
心理咨询室的保险柜也大门洞开，里面除了一些学生心理咨询档案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线索。
不过很快，刑警们在教学楼楼顶发现了一堆还没完全烧完的文件。
因为有学生看到楼顶在冒烟，就报告给了学校。
得到消息的李牧然和刘奕帆迅速赶到了罗宗华所在教学楼的楼顶。
“这……有点奇怪呀！”参与现场勘查的赵警官奇怪地说。
因为眼前这一幕让它有点难以理解。
只见在楼顶天台的中部位置，一堆文件有被烧毁的痕迹。
但奇怪的是，那些文件并没有完全烧完，甚至大部分尤其是底部的文件似乎根本就没有被烧过，在文件堆上面能看到明显的水渍。
“这什么情况？难道是烧着烧着突然后悔了？又拿水来淋熄它吗？”刘奕帆不解地嘟囔着。
李牧然四下里望了望。
楼顶天台上有一些杂物，在靠近围栏的墙边散落着几个矿泉水和饮料瓶。
李牧然向散落着那几个瓶子的位置走过去。
“你干嘛去？”刘奕帆问道。
李牧然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围栏边，捡起了几个似乎刚丢弃不久瓶子，仔细地一一查看。
其他的瓶子都很旧，里里外外都充斥着尘土，显然没有人动过，没有看的必要。
很快，他扔掉手中的瓶子，皱着眉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天。
“怎么了？”刘奕帆看着走回来的李牧然问道。
李牧然摇了摇头：“那些瓶子都没有刚刚使用的痕迹。”
“莫非洒水的人把瓶子带走了？”刘奕帆狐疑地问道。
李牧然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水渍，又抬头看了看天。
“你看天干什么？”刘奕帆不解。
“这个等会再说，我们先查看下那些文件，看有什么发现，等下我告诉你我的猜想。”
赵警官已经完成拍照，小郑和大刘配合在将剩余的文件残片清点装进证物袋。
在残缺的文件中，除了一些学生心理咨询档案之外，他们惊奇地发现了一份罗宗华和赵婷婷签订的秘密协议。
“果然，罗宗华正是赵婷婷工作室的幕后金主。”看着残缺的秘密协议残件，刘奕帆感慨道。
虽然自己的推断得到验证，但李牧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相反，他对罗宗华这个人渣的恨意盖过了此时的快慰。
“我猜的没错，在这里烧毁文件的果然是罗宗华。”
很快，他们还发现了一个被烧毁的笔记本。
“好像被人撕过了。”
翻开残页，小郑发现里面只剩下空白。
显然，关键信息的部分都被人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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