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然：“证据我们当然有。赵婷婷被害一事虽然跟他没关系，但我们怀疑赵婷婷私下进行的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可能跟他有关。”
郑尔福眼神中忽然闪出一丝慌乱，表情变得有些僵硬：“是吗？你们有证据？”
李牧然点点头：“当然，我们警察探案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搜集证据呀。”
郑尔福从僵硬的表情中恢复过来，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呵呵，这个我理解，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对罗老师的评价，大家都是只有好评，没有投诉呢……”
李牧然皱了皱眉：“老师和学生们都是这样？”
郑尔福连忙点头：“是啊是啊，这是相当难得的。”
说完，他又大口地喝了一口茶。
这么神奇吗？
在李牧然看来，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一个人做事做的再好都会有不满意的声音传出。
不管那声音是出于恶意还是善意，都一定会有。
像这种完全没有人投诉他的情况难道是正常的吗？
还是郑尔福在隐瞒什么？
回想起刚才他看到郑尔福眼中不经意闪过的慌乱，虽然那些都是一闪而过，但却逃不开李牧然锐利的眼睛。
包括郑尔福现在喝茶的状态，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这就奇怪了，他刚才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常规问话，具体的事项还什么都没问呢，郑尔福就表现的这么不正常，难道郑尔福是出于某种目的在故意包庇罗宗华？
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稍微迟疑了一下，李牧然问道，“我想了解一下，罗宗华有没有在校外进行兼职或者参与其他公司经营呢？”
听到这个问题，郑尔福神色自然多了。
他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笑眯眯地说道：“据我了解，罗老师是没有在外兼职或者参与他人公司经营的，这个我可以给你打包票。虽然我们学校并不限制教师在外兼职，但所有在外兼职或者参与他人公司经营的教师，都必须向学校报备，而我这里并没有收到过罗老师的报备。”
“那么，除了工资之外，罗宗华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额外收入呢？”李牧然不依不饶地问道。
“这个嘛……就不好说了……”郑尔福一边说一边开始抓挠自己的胳膊，似乎被蚊虫狠狠叮咬了一样，“啊……只要他不违法违规……我们好像也管不着……”
看到郑尔福突然的举动，李牧然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郑部长？”
郑尔福一边抓挠着自己的手臂一边皱着眉说：“嘶……怎么突然感觉胳膊上好痒的感觉。”
李牧然站起身走过去查看详情，只见郑尔福的左手上手臂内侧，在一个黑痣的旁边，出现了一大片疙瘩。
“你这怕是过敏引起的湿疹吧？”李牧然喃喃自语道。
“过敏？”郑尔福狐疑地自语道，继而他冲门外大吼一声：“小赵，你过来……”
突然的吼叫吓了李牧然一跳，他没想到之前一直柔声细语说话的郑尔福，发起火来这中气居然这么足。
随着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小赵一路小跑着跑进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部长？”
“你今天泡的什么茶？”郑尔福向小赵怒目圆睁。
小赵一惊，嗫嚅着说道：“玫瑰花茶……因为之前的红茶喝完了，刚好李警官来了，我想给他试一下这个玫瑰花……”
“看看你干的好事……”不等小赵说完，郑尔福就向小赵扬起了上手臂，将那颗黑痣旁的一大片凸起的湿疹展示给小赵看。
“对不起，部长，我真不知道你对玫瑰花过敏，之前的茶叶喝完了，所以……”小赵一脸焦急的苦相，可怜巴巴地看向郑尔福，似在祈求他的原谅。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在外人面前出丑。”郑尔福用手指点着赵老师，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李牧然还在现场，但郑尔福却好像丝毫没有顾及他的存在，将自己的官威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能在他眼里，李牧然只一个小警察而已，在他这里就不应该有什么存在感。
唉，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李牧然心中不禁感慨。
费尽心思为领导忙前忙后，但往往一个小小失误都能让你前功尽弃、前途尽毁，这就是陪在领导身边小人物的悲哀。
“李警官，不好意思，你看我都这样了，我想先去医务室擦点药，不然等下会越来越痒了，你看……”郑尔福转过头对李牧然微笑着柔声说道。
郑尔福前后语气和态度变化这么大，让李牧然一愣。
他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在瞬间实现两副面孔的无缝衔接，这简直是叹为观止。
看了看郑尔福上臂内侧的湿疹，李牧然问：“那您要去多久，等下还能回来吗？”
郑尔福犹豫到：“校医务室倒是不远，但不知道那里人多不多，多久能回来？这个就不好说了。”
这明显是推诿之词，看来郑尔福真的不想和李牧然继续谈下去，要借着擦药的名义遁走。
“好吧，我就不等了。”李牧然点了点头说道。
郑尔福眼角闪过一丝窃喜，他正要道谢离开，李牧然却马上又开口道：“其实我来就想问您一个问题，在您离开之前，能回答我一下吗？耽误不了您几分钟。”
郑尔福脸上露出不耐之色，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什么问题？”
李牧然不理会郑尔福那故意做出的不耐烦的表情，面无表情地问道：“那罗宗华是否一直在申请出国？对这事，您了解多少呢？”
郑尔福眼珠一转，看了看李牧然，又看了看还呆愣在门口的赵老师，想了想说道：“罗宗华的确曾提出过出国留学的事情。对教师出国深造，我们学校当然是支持的。但是留学这种事也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需要对口专业，也需要通过国外学校举办的相关资格考试。后来，他没有成功……再之后就没有再听他提起过出国了……”
李牧然：“他有没有跟同事提起过投资移民的事？”
郑尔福眉头微皱：“他投资移民？呵呵，这根本不可能实现吧，他又不是什么大款，家里又没什么钱，拿什么投资移民啊？”
李牧然还想继续问，郑尔福连忙打断他：“不好意思，实在痒得的难受，我就先去医务室了，有什么问题你下次再来……”
不等李牧然回应，郑尔福就匆匆走出了办公室，留下李牧然和赵老师在那里发呆。
“跑的还真快……”李牧然不禁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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