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面前没有茶杯，刘奕帆拿过李牧然的茶杯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
放下杯子之后才说道：“你们先不要看，等我说完你们再悄悄看，……在小张他们身后的第3个包厢里，罗宗华正跟一个人吃饭，那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李牧然借着给刘奕帆倒茶的机会，偷眼让靠窗那边看去。
只见在他们斜对的靠窗的第3个包厢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这边，他刚开始没认出来。
再仔细看了看，好像是罗宗华的背影。
而面对着自己这边的，是一个40多岁、身体壮硕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李牧然自言自语道。
小张和大刘也找机会回头看去。
凭他们多日监视罗宗华的经验来看，背对着他们的正是罗宗华没错，但他们却并不认识罗宗华对面坐着的人。
刘奕帆正想说话，服务员拿着碗筷过来。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刘奕帆才一脸严肃的轻声说道：“是王大勇。”
李牧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王大勇？……哪个王大勇？”
“就是我们去洛山县调查一中老校长坠楼自杀事件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兼副局长王大勇啊。”刘奕帆轻声说道。
“啊？……”在座的其他三人都震惊地轻呼出声。
小张和大刘虽然没听李牧然他们讲过在洛山县调查的具体细节，但罗宗华现在跟一个县公安局副局长搞在一起，却实在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在他们的判断里，罗宗华背后应该还有很多没被他们挖出来的黑料。
否则的话，他们也不至于会安排来专程跟踪监视罗宗华了。
“怎么会？你是一直跟踪罗宗华到这里的吗？”李牧然皱着眉头，还处于震惊之中。
“是的。”刘奕帆吃了一口菜，把新杯子递给李牧然，自己仍然用之前拿李牧然的那个杯子。
李牧然看到这一幕，也不好反对，人家姑娘都没介意你的口水，你自己矫情个什么劲儿呢？
刘奕帆喝了一口茶，又开始吃菜，边吃边轻声说道：“你们走后，我一直在车里监视罗宗华，没想到他很快就下来了，由于事发突然，我一下子没有心理准备，急匆匆地就跟在他后面出了小区，本想打电话通知你的，但手机被锁在车里忘了拿了……
刘奕帆在罗宗华身后大约30米处紧紧跟随。
她手搭凉棚，似乎是怕正午毒辣的太阳，其实她是在遮挡自己的面部，不想让罗宗华发现身后的女人是她。
“怎么办？……没拿手机的情况下，我要怎么通知牧然他们呢？……”
刘奕帆一边提心吊胆地跟着，生怕罗宗华回头看到自己，一边又为自己的处境犯愁。
走出小区后，罗宗华回头了2次。
但他似乎并没发现被人跟踪，继续往前走着。
这也不奇怪，之前几天跟踪他的都是男人，他不会想到今天突然换成女人。
“奇怪了，这不是去想学校的方向啊……”
看到罗宗华往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刘奕帆心中慌张的感觉更强烈了。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罗宗华要搞什么鬼，莫非他已经发现自己了？才故意把自己带到一个什么地方动手？
刘奕帆越想越怕。
自己算不得是身手特别好的那种女警，现在她有点后悔没有听老爸的话，平时应该多练习擒拿格斗真功夫的。
正当刘奕帆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蓦然发现，罗宗华居然走进了路边的“四海酒店”。
刘奕帆心中一阵狂喜：这下她有救了！
刚才在车里，李牧然就给他发微信说过，他们正在这里吃饭。
刘奕帆迅速闪身进了酒店大堂，用极快的动作闪身到大门左侧，并迅速坐到供客人休息的“1+1+3”真皮沙发那里，假装自己是在等人或休息的酒店客人。
看到刘奕帆略显怪异的动作，一名坐在3人沙发位上抽烟的中年男子好奇地瞟了刘奕帆好几眼。
刘奕帆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那人低调，不要多管闲事。
男人转过头去继续抽着烟，没再刻意往这边看。
罗宗华似乎目标很明确，进了酒店大堂之后，他头也不回就直接朝大堂服务台旁的电梯走去。
“怎么？难道他要上楼？在酒店开了间房？”
看到罗宗华在等电梯，刘奕帆盘算着要不要等下快速冲过去，看看罗宗华要上几楼。
电梯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从电梯里走出，迎面看到罗宗华，两人亲热地握手。
罗宗华跟他说着什么，用手往大厅门口方向指。
刘奕帆刚开始以为罗宗华在指自己，以为被他发现了，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罗宗华指的应该是大厅右侧的餐厅。
两人随后向餐厅方向走来，随着两人越走越近，刘奕帆终于看清那个中年男人的脸。
这张脸曾让她印象深刻，他正是洛山县公安副局长王大勇。
刘奕帆跟在后面，躲在收银服务台的旁边暗自观察。
罗宗华似乎早有预约订位，她看到服务员将罗宗华和王大勇指引到靠窗的包房坐下。
在众多餐桌扫视之后，她也很快发现了李牧然他们三个的位置。
然后刘奕帆跟在服务员的身后，借服务员的遮挡来到了李牧然他们这一桌。
……
靠窗的包厢虽说是包厢，但雕花镂空的屏风只是在视觉上有一个隔断，中间的空隙很大。
即使隔得还有点距离，但李牧然也依然能看到，包厢内的罗宗华和王大勇似乎正在商量什么事情。
“之前在洛山的时候，我好像特意问过王大勇认不认识罗宗华，你还记得他当时怎么说的吗？”李牧然问刘奕帆。
刘奕帆皱眉回忆道：“我记得你当时拿手机给他看过照片，他好像否认认识罗宗华。”
（镜头闪回）
“那么请问……”李牧然拿出手机，调出手机相册，点开一张照片，展示给王大勇看，“这个人你有见过吗？他有出席葬礼吗？”
手机上是罗宗华在给学生们上恋爱心理课时的照片，是李牧然上次在课堂上偷偷拍摄的。
王大勇看向李牧然的手机屏幕，随后笑容消失，眼睛微微眯起：“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参加葬礼的人那么多，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葬礼上见过他……”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王大勇的眼球不自觉的转动了一下，虽然瞬间即逝，但这个细节还是被李牧然捕捉到。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李牧然在心里暗暗叫道，不过他面上依然平静无波，继续问道：“我听说这个人在老校长坠楼的第3天跑去学校调查老校长坠楼的真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王大勇眼皮跳动了一下：“他……应该不是我们公安系统的人吧，他去看现场做什么？”
……
“当时我就知道这个王大勇在说谎，他应该是认识罗宗华的，看他们现在相谈甚欢的样子，认识应该也不止一天两天了。”
李牧然此时已经无心吃饭了。
刘奕帆此时却开始大快朵颐。
李牧然放下筷子，思索道：“现在出现了两个问题：
一， 他之前为什么要否认自己认识罗宗华呢？如果两人之前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承认，跟一个大学老师做朋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二， 他这次来月城，是有事过来出差顺便见一下罗宗华，还是有事专程来见罗宗华呢？”
刘奕帆忽然停住筷子，想起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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