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以轻松的气氛开场，最后却以沉闷和压抑的气氛结束。
临走前，李牧然提醒庄晓卉，要多留意身边可能出现的异常，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有需要随时给自己电话。
庄晓卉浑浑噩噩地点着头，除了这样，她还能怎样呢？
……
在餐厅门口，李牧然一直目送着庄晓卉。
看着庄晓卉忧心忡忡的单薄背影渐行渐远，李牧然一阵心痛。
尽管当年，他是无错被分手的那一个。
尽管他也为此心灰意冷过，说没怒过怨过也是假的。
但在潜意识里，哪怕庄晓卉离开他选择了别人，他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幸福的。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也是彼此交付第一次的爱人。
尽管彼此再没有什么牵绊了，尽管也在上一次见面中就已确认了自己终于可以放下，但庄晓卉注定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现在她身处险恶旋涡，他多想自己还能待在庄晓卉身边，保护她不受伤害，可是他现在根本做不到。
“又心疼了？”刘奕帆在一旁斜睨着李牧然，不无醋意地说道。
“你瞎说什么呢，赶紧上车。”
说完，李牧然迅速向车的方向走去。
刘奕帆赶紧追上：“哎哟，你自己是看不见你自己刚才的表情哦，刚才你这眼里都快流出水来了，还说我瞎说，……心疼就心疼，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呀？”
李牧然站住，定定的看着刘奕帆，说道：“是的，我是恨自己，恨自己能力实在不够！
如果我真的很厉害，像那些目光如炬的神探一样，这件案子早就水落石出了，罗宗华早就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样……庄晓卉也能摆脱魔爪的控制。”
李牧然似乎越说越激动。
看着李牧然认真的表情，刘奕帆微微叹了口气，继而嘴角弯出笑意：“罪案调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大家都在努力呀，包括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好搭档吗？”
李牧然点了点头，真诚地说：“谢谢。”
转头继续往车那边走去。
刘奕帆跟在旁边：“其实，大部分事实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杀害赵婷婷的真凶已经找到了，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进展了，放松心情我们才能进行下面的调查，不是吗？”
李牧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刘奕帆：“这就对了嘛，别整天苦着一张脸，来，给姐姐笑一个……”
李牧然头也不回：“滚！”
“哈哈哈哈……”刘奕帆看着李牧然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
……
下午，局长要听取6.10赵婷婷被害一案的进展汇报。
汇报会在4楼公安局的大会议室进行。
刘刚带领所有参与这个案例的干警参与汇报。
刘刚先代表大家向局长做了简要汇报，介绍了从介入调查到现在进行的调查过程以及目前取得的战果。
最后他说：“经过10来天紧密的调查取证，我们现在已经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月城大学的学生丁武阳身上。
除了他本人的供述之外，案发现场搜集到的作案凶器和提取的生物证据也都直接指向他。
之前丁武阳交待的作案动机是虚假口供，后来经过我们进一步调查核实，丁武阳也老实交代了他真正的作案动机。”
局长点了点头。
刘刚继续说道：“所以，总结来看，这个案子就是因为赵婷婷在违法开展校园裸贷，牵扯到本案当事人莫莉。
莫莉因为最终无法尝还高额的利息，在赵婷婷的蛊惑下被迫进行了性交易，这次的性交易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所以，作为受害人的表哥，为了替表妹复仇进而杀害了赵婷婷。”
听到刘刚这么说，李牧然并不认同。
他动了动手臂，刚想要举手发言，被身旁的刘奕帆一把按住了。
刘奕帆用眼神示意他：先别急。
局长点头问道：“这么说的话，那这起案件是否可以结案了呢？”
刘刚想了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说道：“嗯，目前还不能。”
局长略表诧异：“哦，怎么呢？证据链条还存在什么疑点吗？”
刘刚点了点头：“是的，还有些疑点，具体情况我请我们组的李牧然向您介绍一下，牧然……”
李牧然闻言迅速站起来，拿着笔记本走到前方，先向局长等领导鞠了个躬，然后说道：
“各位领导好，我汇报一下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的疑点。
虽然直接杀害赵婷婷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我们抓获归案，但根据我们的调查，嫌犯丁武阳虽有杀人动机，但仅仅表妹被侵犯，还不足以让他做出杀人的决定。
真正促成他杀人的动因，是因为在他表妹遭受侵犯之后，他还不停地收到赵婷婷的敲诈勒索，前后3次，勒索金额高达2万7千元，这是他远远不能承受的……
而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这个敲诈他的人并不是赵婷婷本人，而是被人冒充的。
所以，从这个层面上讲，他只是被人利用来杀害赵婷婷的工具人而已，真正引导策划的人还隐藏在幕后……”
局长点了点头：“这么说，目前抓到的嫌犯是被人诱导杀人的？”
李牧然点了点头：“是的。”
局长说道：“使用致命武力杀死或者伤害任何人，在中国法律里都属于犯罪，不管是直接或者间接还是被诱导。所以，这个丁武阳肯定也是有罪的。”
刘刚和李牧然都点了点头，对局长的话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局长：“诱导他人犯罪，从现在刑法上看，应该属于教唆犯或者间接正犯，这个人也必须抓到。下一步……你们要尽快找到这个嫌犯，现在这方面进展怎么样了？”
刘刚说到：“我们有了一些初步线索，但就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这名幕后的黑手的情况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
局长想了想：“好的，辛苦你们了……”
说完，局长扫视了一下在场所有人：“据我所知，这十多天的调查，你们也都不眠不休一直在努力调查，大家都没好好休息过。
这样吧，既然这个案子已经取得初步战果，就放你们两天假，大家好好修整一下……”
“谢谢局长……”局长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里就想起了欢呼和热烈的掌声。
会议结束后，刘刚把李牧然和刘奕帆叫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刘刚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李牧然：“刚才局长也说了，希望我们尽快找到幕后真凶，希望你不要有太大压力。但是，对于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大家似乎也没什么头绪，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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