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听到刘奕帆激动地喊声，李牧然闻之一震，他赶紧站起身跑到刘奕帆的办公桌前。
“你看，这个人是不是赵婷婷那个工作室前台，叫什么来着？”刘奕帆指着定格屏幕上的一个单肩斜挎着包的年轻女性说道。
“陈丽莎。”李牧然点了点头。
bINGo，这其实正是他之前脑海中第一反应中的闯入最大嫌疑人。
因为“小香港”一条街只在街区的入口处架设了监控探头，街区内是没有监控的，所以，李牧然和刘奕帆刚刚也只能在这个入口处的两个监控上寻找线索。
屏幕现在显示的是陈丽莎进入“小香港”一条街的视频，屏幕上的时间码是23：32：18。
因为已经是深夜了，该回宿舍的大学生早就回了。
决定在网吧、电影吧或游戏厅玩通宵的，也已不再返回学校，这个街口走动的人已经不多。
所以，当独自现身的陈丽莎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刘奕帆一眼就认出她来。
这个监控路口有配合监控摄录的常亮路灯，所以，记录下来的影像还是比较清晰的。
通过定帧、放大，两人都确认这就是陈丽莎本人无疑。
一改之前在工作室时职业套装的刻板印象，陈丽莎现在身穿浅色连衣裙，一身休闲打扮，之前盘起发髻的头发现在扎成了最常见的马尾，右肩挎着一个单肩包，看起来亮丽又时尚。
但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陈丽莎的左手拿着一把长伞。
“当时是晚上，而且天空并没有下雨，她这么晚拿着伞做什么？”刘奕帆也注意到这个细节。
李牧然想了想：“伞都是用来遮挡的，不是挡风挡雨挡太阳的话，可能是为了遮挡别人的视线，方便她偷偷破坏封条，慢慢进入工作室。”
李牧然想象的画面是——
在抵达赵婷婷工作室一楼楼梯口时，陈丽莎撑开大伞，将身子躲入大伞中。
利用伞的遮挡，对楼梯底部的警方封条进行破坏。
然后趴下身子从破坏的小洞中钻入楼梯，这样她就能顺利地到达二楼了。
刘奕帆：“既然这样的话，她为何不在路过摄像头的时候就撑着伞，这样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找到她了？”
李牧然：“陈丽莎是赵婷婷的助理，在这条街上，应该有不少认识她的人。她只是带着伞的话，还不那么引人注目，但如果她在没下雨的半夜举着一把伞，会让所有人都觉得非常怪异，也就可能让更多人对她在这个时间点进入街区进行关注。她想要偷偷进入工作室的计划就没那么容易实施，即使实施成功也会有目击证人，我们后来一问便知。”
刘奕帆点了点头。
画面继续播放，陈丽莎很快就消失在这个摄像头的画面。
刘奕帆赶紧打开背靠这个摄像头的另一个摄像头画面，找回刚才那个时间点。
果然，陈丽莎的背影出现在这个摄像头中。
陈丽莎本来也很年轻，加上这身打扮，她跟普通的大学女生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她走在街上也不会有人特意关注，所以刚才李牧然查找画面时，也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刘奕帆两倍速快进着监控画面，李牧然也紧盯着画面。
陈丽莎再次出现在摄像头中时，时间指向了23：52：10。
也就是说，如果陈丽莎有进入过赵婷婷工作室的话，扣除她行走在路上的时间，她在工作室停留的时间也就十几分钟而已。
看来，她目标明确，动作干脆利落。
“看看她的挎包里有没有增加东西的感觉。”李牧然对刘奕帆轻声说道。
盯着画面，李牧然特意留意陈丽莎背挎包，从外形上看，陈丽莎挎包似乎变化不大，但她挎包的那个肩膀似乎有轻微倾斜下坠的感觉。
刘奕帆说：“一个电脑硬盘少说有0.5kg，也就是说一个硬盘重量至少有1斤多，有的办公电脑为了数据安全会配2块以上的硬盘，挎包里凭空多出1-2斤多的东西，肯定还是看得出来的。”
李牧然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明确的视频证据，但他现在相信进入赵婷婷工作室的必定是陈丽莎无疑了。
刘奕帆转头望向李牧然：“需要现在通知拘捕陈丽莎吗？”
李牧然并没有马上作答。
他把自己座位上的椅子拉过来，坐在刘奕帆旁边，仰头看着对面的墙壁。
“怎么了？”刘奕帆问道。
在刘奕帆的追问下，李牧然缓慢开口道：“我在想，现在拘捕她可能不会有太大收获。”
“怎么会？”刘奕帆不解道。
“我问你，一般人都会知道破坏警方的警戒线封条是犯法的吧？……如果第一个进入赵婷婷工作室的人真的是她，她冒着这么大风险进去，是想要干什么？”
刘奕帆想了一下回答道：“前面我们不是已经基本查明了吗？第一个闯入工作室的人，大概干了三件事：
一是拆走了前台工作电脑的硬盘；
二是把监控室的钥匙放在了前台显眼的位置；
三是打开了监控探头的电源，让那几个监控能正常工作了……”
听完刘奕帆的分析，李牧然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哦，对了，她还故意让工作室的门敞开着，这样谁都能进去了，她这样做可能是想嫁祸给后面进入工作室的人，以掩盖她自己曾经进入过工作室的事实。”
李牧然点点头：“你说的很对，但……你还漏掉了一些东西。”
“漏掉了什么？”刘奕帆微微皱眉。
“赵婷婷的汽车钥匙原本是放在赵婷婷办公桌上的，但后来却失踪了，而且是在丁武阳闯入之前就失踪的。你猜，会不会是陈丽莎拿走的呢？”
刘奕帆点点头：“嗯，很有可能是她。”
“那你觉得……”李牧然脸上没什么太大波澜，“昨天下午开着赵婷婷的车，去赵婷婷租住的别墅偷保险箱的，又是不是她呢？”
“这个……”刘奕帆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吧，就我对陈丽莎的认知，虽然她外表看起来是比较职业、比较干练的，但她毕竟也只是一个没什么太多社会阅历的小女生，要说她有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盗窃保险柜的胆识，我反正是不信的。”
李牧然点了点头，但也没有继续说话，还是将视线停留在刘奕帆的脸上。
刘奕帆忽然脸色一凛：“你是说……陈丽莎有可能是罗宗华的同谋？”
李牧然点点头，终于开口了：“是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才不建议打草惊蛇。”
刘奕帆皱了皱眉：“那就这样放过陈丽莎？”
李牧然摇了摇头：“那倒也不是，我只是在想，怎么能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才采取主动，这样她就无可抵赖了。”
“确凿的证据？”刘奕帆有些发愁了。
仅有监控探头下的行踪，自然算不得确凿的证据。
而工作室门上的指纹呢？自然也算不得直接证据。
人家陈丽莎本身就是工作室助理，工作室里即使到处都是她的指纹，也完全说得过去。
而且，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了，前台电脑的硬盘即使是她拿走的，那硬盘和数据估计也已经被转移或者销毁了。
想到这儿，刘奕帆叹了口气：“的确，如果她死活都不承认她有再次进入过工作室，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牧然站了起来：“你要不要喝杯咖啡？”
“嗯，也好！”刘奕帆也站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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