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之人真心悔过的眼泪？这让我上哪找去呀！”云芸苦恼的跺脚道。
“找到出路了？”飞过来的任茹荷望着云芸额间那颇为不平凡的符文惊喜道。
“离我远点，我不想搭理你。”云芸隐去符文并背过身去说道。
闻声，任茹荷二话没说，强行把她带到了她夺舍的那位女子与其哥哥生活过的村落。
这里七十多年过去了，基本还是那副记忆中的模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没有被夷为平地。
“好家伙！你敢骗我！”云芸锤了任茹荷一下后喝道。
“怎么，你希望我没骗你？”任茹荷瞥了云芸一眼后说道。
“懒得理你！”云芸白了任茹荷一眼后哼哼道。
“话说，你为什么要找那样的眼泪？是因为新的出路么？”任茹荷说道。
“当然，除了这一滴眼泪，我还要找四滴眼泪以供后续进阶，而且必须全是凡人的眼泪。”云芸说道。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任茹荷说着，带着云芸来到了一座城池的地牢入口，这里关押了不少大罪大恶之人。
“我愿以我的头颅担保，此地所有人都是罪有应得之辈，还望两位仙师大人不要乱来。”门口的四位守卫一看到的云芸二人降临，皆不约而同的皱紧了眉头，一个看似首领之人如是说道。
“我们只是参观一下，敢问这里有没有什么恶到骨子里的人？”任茹荷问道。
“恕我直言，会被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的家伙，全部都是恶入骨髓之辈。”守卫首领说道。
“带我们见见你认为最坏的那几个。”任茹荷说道。
“这...”守卫首领犹豫了起来。
“我们要是来搞破坏的，怎会和你在这儿唠叨半天呀！”任茹荷摊手道。
“好吧...”守卫首领思索片刻后，令手下打开了门。
进入地牢，这里不止没有阳光，就连空气都不流通，一股让人头昏脑胀的味道充满了这里。
和想象中的有所不同的是，这里的人看上去并没有多么凶恶，每一个都是骨瘦如柴的奄奄一息状态。
倒也是，被关在这种地方，老虎也要给关成猫了。
“此人十余年前笼络四方山贼，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手上沾满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持强凌弱狡猾无比，算是坏进骨头里了。”守卫首领指着一个缩在角落里哭泣的老头说道。
“不是吧，运气这么好？”云芸喜笑颜开的摄来了一滴眼泪，并迫不及待的将其贴在额头上，让永生意志炼化了它。
只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眼泪并不符合要求。
“你怎么这么傻，这人怎么可能是悔过了，完全是因为被关起来了才哭的。”任茹荷说道。
“那要怎样才能让他悔过呢？”云芸问道。
“我哪知道。”任茹荷摇头道。
“明天他就要被斩首了，估计到死都不会悔过。”守卫首领叹道。
“下一个，我就不信没一个悔过的。”云芸说道。
“这人用一把勺子灭了同村满户，只因为那家人太快乐了，让他心生恨意。”守卫首领指着一个望着墙壁傻笑的傻子说道。
“他这是疯了吧？没救了...没救了...下一个！”云芸说道。
“疯？他是在装疯卖傻！正常的很，一会儿就送他去西天。”守卫首领冷笑道。
“现在这位，是还没处决掉的人中我认为最坏的，也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坏的人，几乎不可理喻。”守卫首领指着一个盘膝坐在地上的男子说道。
“他做了什么事情？”云芸问道。
“以放血的方法，手刃了上千个与他无冤无仇的可怜人，没有任何原因，只要他想要看到因血液逐渐流失而变得绝望恐惧的脸，便会去抓上一个残害。”守卫首领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这种败类还留着干什么？”云芸惊呆了，不由得说道。
“没办法，受害者五湖四海来自哪的都有，我们要让所有家属都亲自见见他，这需要时间。”守卫首领叹道。
“这好办，把名单给我，我们帮你们加快进度。”云芸说道。
“真的么？谢谢两位仙师大人！”守卫首领道谢道。
“举手之劳，不需要谢。”云芸笑道。
后面，云芸拿着守卫首领给的名单，和任茹荷一同寻找了起来，这些人一见到那败类就开始破口大骂，更有甚者直接动起了手来，要不是有守卫拦着，这败类根本撑不到见完所有家属。
唯独有一个老者不同，他既没有谩骂，也未曾动手，只是默默的看着那败类。
甚至看到败类碗里只有泔水时，还给他递过去了一个馒头。
望着这馒头，败类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都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
“对不起...”接过馒头，败类看着老者的脸沙哑异常的说道。
“来世做个好人。”老者为败类披上一件大衣后慈祥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败类不敢置信的问道。
“以恶意面对恶意，只会徒增仇恨。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你认错，就必须用我的善意，来唤醒你内心深处的善。因为满腔为恶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悔过的。想来，也就只有我收获了你的歉意吧？哈哈哈！”老者笑道。
笑至最后，他的眼角流下了一行很快被他拭去的泪水。
见状，败类大吼一声，竟硬生生用牙咬断了自己的十根手指。
“我不配拥有这双手。”败类说着，流下了两行悔过之泪。
云芸将其摄来后，以永生意志炼化了它。
在下一个刹那，虽然没有什么声势响起，但有一股奇特的力量从永生意志中传出，协助云芸凝成了金丹。
金丹初成，一阵威压不受控制的笼罩了这里，让除了老者外的全部凡人都倍感压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如果他心中一点善都没有，那你岂不是无用功了？”云芸望着老者疑惑的问道。
“人，不是生来便是坏的。”老者说道。
“你不是凡人吧？”云芸又问道。
“你不是凡人么？”老者笑着反问道。
“嗯？”云芸愣神中，老者已经迈步离开了这里，他确实是一个凡人，一个领悟了仙都未必能领悟的极善的凡人。
喜欢云芸间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云芸间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