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珏琼听到张璨明一口一个“孽障”骂自己，甚是愤怒。但既然有李媛替自己说话，也不好发作，只能恶狠狠地看着张璨明。
“张局长，你不能总把责任推给谁，发生这样的悲剧，谁都不愿意，再闹还有意义吗？”李媛口气甚是?地说。
“闹？我闹你们？真是笑话！你护着那个孽障干嘛？难道她是你生的？”张璨明阴阳怪气地说。
“张璨明，你过分了！”李宥响阴着脸说。
“哥，你别当真，太僵了不好！”李媛忙对李宥响施眼色。
此时，人群中站了一位三十四五岁左右的中年女性，她身材高挑，一身紧俏的休息服，更勾勒得她身材曼妙、窈窕，透着凝练、稳重。她肤色白净，一双丹凤眼，经岁月洗礼后，虽周围有些细纹，但神采奕奕，充满智慧。她平静地扫视着一切，只是看到在一边恶狠狠盯着张璨明的方珏琼，会不自然透出别样情感，却会瞬间而逝。她也是非常厌恶地盯着张璨明，他每说一句话，那位女性都会禁不住皱下头。
“我过分？李宥响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有资格说吗？”张璨明带着浓烈的恨意说。
“我姐自从嫁给你，享受过你家一点温情吗？你爸妈死得早，家里的一切不都是我姐撑着？要不是我爸妈帮衬，芳芳能长到这么大？李宥响，你这个不配为夫，不配为父的混账！我先不找你算，我今天要先解决这个害死我姐和芳芳的孽障。”张璨明说着就要伸手抓方珏琼。
看到这一幕，那个女人竟禁不住喊了一声”别“，还好，她的自控力挺强，马上平复自己，没有被别人发现。
而张璨明伸出的手一下子被李宥响抓住了。李宥响平静而忧伤地说：“璨明，你说的话，我很惭愧，我这么多年一心扑在工作上，是愧对她娘俩，你要有火冲我发，我绝不吭声。但你不能在我家针对珏琼，她是芳芳的朋友，来与芳芳送别是客！”李宥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怎么回事？芳芳和珏琼是朋友？”好多人都不解。
“李家的女儿揭了方家女儿隐私，老方因此出车祸，方家女儿又把李家女儿打疯了，最后竟成朋友？开什么玩笑。”有个人不可思议地说。
“你们懂啥，芳芳时清醒时犯病，犯病时就把她妈妈看成小琼，把小琼看成她妈。每次小琼都陪着李芳。要不是小琼，他们一家人还不知怎么样呢！ ”另一个人说。”
“本来就是她造成的，怪不得张局长喊她‘孽障’。”又有人说。
人们议论纷纷，大多都同情张锦花母女，议论方珏琼。
张璨明用力挣脱着，可是李宥响的力气似乎比他大，挣脱不开。他气急败坏地骂着李宥响说：“李宥响，你这混蛋，你竟护着这孽障……”
张璨明还没有等说完，脸就被牢牢地打了一巴掌，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眼里冒火星人。他定睛看了看，竟是王华。
“张局长，这巴掌是我替我女儿打的，你一口一个‘孽障’，喊得我心里发狂。整个事件大家都知道，我们两家都受到伤害，老方走了，珏琼到现在还没走出阴影，尤其是你张局长前段时间的大手笔，更让我家小琼痛苦不堪。但我家小琼虽然受着伤害，仍然帮着芳芳治愈，经常陪在她身旁。芳芳状态好，她高兴；芳芳最近状态不佳，她也心里有压力。你用大手笔惩治我家小琼，还让芳芳知道此事。芳芳因此事受到刺激，加重了病情。两个孩子是彼此伤害过，可是因为相互真诚相待，又成了好朋友。你就没想过，你和你姐没有一点责任？”王华激动地说。
王华说完，走到方珏琼身边说：“小琼，咱们回家吧！”
方珏琼看着王华，委屈、感动、自责等各种情绪交织着，也下子趴到王华的怀里喊：“妈……”说完，大哭起来。
王华安抚方珏琼说：“孩子，你来看过芳芳了，她不会怪你，咱们回家吧！”
方珏琼又看了一眼芳芳，跟着王华走了。王华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不经意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心里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她的眼睛一直在方珏琼的身上。这让王华感到很奇怪，但没有深想，快速带着方珏琼离开了。
此时，公安局的民警也赶来了。民警把所有的人都赶走，检验了下尸体，又找李宥响和目击者做了记录，勘察了出事现场，便离开了。
“璨明，是你报案？”民警离开后，李宥响问张璨明说。
“是我又怎样？我不能让我姐和芳芳不明不白地死了。在公安局没有做出决定前，这丧事不能办！”张璨明恶狠狠地说完，起身离开了。
李宥响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送张璨明，只是不停地吸着烟。
“哥，张璨明想做什么？他凭什么不让办理丧事？你怎么办？我让梁健来陪你吧！”李媛关心地问李宥响
“不用，小媛，刚才小庄他们打电话给我，一会过来，你先回去吧。”李宥响说。
“那等他们来，我再离开。”李媛说。虽然是自己的亲人，但面对着两具尸体，李芳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但此时只有她一人陪着哥，如果她离开了，自己的哥哥即使不害怕，也太孤单了。
“小媛，明天你帮我给她娘俩先置办些?服，再联系家开穴的，即使张璨明暂不让办葬礼，也是早晚的事，提前准备些。”李宥响拿出一些钱递给李媛说。
“哥，我有。”李媛说。
“拿着，不用想着省钱，不要再亏了他们娘俩。”李宥响说着，眼泪又哗哗地流下来。
李媛接过钱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母女俩，又悲伤地掉下泪来。
在这边的习俗，人死后就不能放置在床上，而是在房屋的正堂搭两个凳子，上面平铺高粱秆箔，搭成灵床，把死者放置到上面。至于为什么这样，谁也说不清楚，毕竟是这一方的风俗。
甚至把芳抬回家时，有人建议芳芳属于少亡，不能进家门。但李宥响却不允许，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逝后成孤魂野鬼，找不到家门。
喜欢孽果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孽果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