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免的天赋很高，首次使用禁墟，又没有经受过训练，如果不是因为精神力的限制，或许，最后的收尾会更加‘帅气’。
半抱住倒在她身上的王免，福尔图娜看着墙角消散的虚影，平静的眼中闪过微薄的光亮。
人类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咳咳咳...真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口腔里带了血腥气，王免的眼中是还没有散去的恨意，他很少讨厌什么人，但是古神教会是例外。
苍白的双唇微微颤抖，他有些站不住，如果说刚刚是靠愤怒的情绪支撑，那么现在被抽空精神力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被玻璃碎片划伤的额角已经不再流血，只是凝固的血迹看着实在有些惨烈。
“好不容易，过个新年...也不知道带的钱够不够赔...”
靠在神明的肩上，柔软的棉布贴着脸颊，王免垂下眼，掩住所有的失落。
“抱歉...”
“我好像，还是把事情变得很糟糕...”战斗时损坏的路灯短路一般地闪烁，王免闭上眼，慢慢地将脸埋进了福尔图娜的肩颈。
没有能力，却妄图留住神明。
想要做些什么，到最后却连站立都感到困难。
不甘心...不甘心...
“你做的...很好。”
头顶被轻轻地揉了揉，冰冷的侧脸贴上什么温热的东西，让王免想要靠近。
“不过是现在，过去，未来...你做的一直都很好。”
在过去父亲王尚忙于任务时，王免一个人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在未来成为假面小队的队长时，他将一切处理得很好。
现在，他靠自己的能力击退了古神教会。
所有一切，他都竭尽了全力，所有的一切，都该值得肯定。
“我唯一的‘信使’，最后的代理人...”右手轻抬，慢慢地拍着少年的背，福尔图娜忽然仰起了头。
“你看，下雪了。”
雪?
王免微微用力站直了身体，白色的雪像是微小的绒羽，零星几点，缓慢地降落。
热闹的红色里掺了静谧的白，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下，最后融入地面，像是梦里的朦胧。
“遭了!”他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冲回了店里，还没彻底恢复力气的双腿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二楼隔间里的倒在地上，王免留在里面的外套被火燎了一半，连一边的袖子都被烧没了。
他急切地翻找着什么，直到看到了两个已经看不出原貌的东西。
“我的...钱包(?_?|||)”
还好直接点菜完已经结过账了，不然就彻底赔不起了。
但是，礼物...好像救不回来了。
原本精致的红色编织线现在被烧得就剩了一颗珠子。
王免:(?o?o)
下次见到古神教会的人，一定要打爆他们!
王免叹了口气，看着一地的狼藉，尝试着用时间回溯复原。
但，他的精神力似乎已经到极限了。
“勉强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神明的嗓音随着周围的场景变换一同响起，肉眼可见之处，被损毁的桌椅被迅速复原。
“等等! ”王免刚想说什么，隔间里就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如果用神力回复，守夜人总部那边会——”
神力波动会引来人类天花板的注意，上次海楠事件之后，福尔图娜消失了很久。
即使她没有说什么，王免也猜到她是不想和守夜人打交道。
她离开了很久，他一个人等很久。
“那就，一起离开这里吧...”
“什么?”王免一愣。
“在守夜人到达这里前，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人类的外表褪去，属于神明特征的双翼自背后展开，福尔图娜拉住王免的手腕，就那么穿过了那层玻璃窗。
那双充满神性的蓝色眼眸总是半阖着，平和地让人想要信任。
“在这片国土之上，我可以去任何地方...这是曾经的朋友，给予我的特权...”
夜色蔓延，银河流转，在城市中央的高塔之上，两个身影伴随着星辰降临。
在他们落地的那一刻，漫天烟火璀璨，五彩的光影层次交叠，是夜半十二点的钟声。
塔顶晚风猎猎，王免却并不觉得寒冷，这是这座城市的最高处，低头是大夏的万家灯火，抬头是星河浩瀚的夜色万里。
“如果从这里降落到地面，会是什么感觉？”他倏地笑起来。
少年的意气风发是一往无前的决然。
白色的球鞋踏出边缘，下一瞬，发丝飞扬，失重感颠倒世界。
若一切终将离去，命运偏离轨迹...
那在终局降临之前，我必竭尽所有，回溯过去...
等待‘命运’再度降临...
夜色之下，少年的身影极速下坠，仿佛伸手就能触及那些斑斓的烟火。
白色的‘飞鸟’穿过云层，在王免伸出手的那一刻，抓住了他的指尖。
降落的感觉，是心跳和风声...
在这一刹那，心底的迷雾散去，最终的答案已然显现。
王免的眼中倒映出的是漫天的星光，“这次，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笑起来，那串红色的编织绳挂在指尖和交握的双手一起被神明握进掌心。
“新年快乐，Fortuna...”
“velut luna ,like the moon statu variabilis, you are changeable,(像月亮般， 变化无常）”
“....et velata and veiled (迷离莫辨)”
古罗马的语言他学了很久，想要知道很多很多关于命运的事。
失控的心跳总是扰人，最终却记下了这首复杂的诗文。
这首诗歌，福尔图娜听过很多遍，在曾经，在未来，在不同人的口中。
赞颂，敬畏，纪念，有太多的东西淹没在这漫长的生命里，随着逝去的信徒被埋葬在记忆中。
上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患病的神明没有焦距的眼中浮现出轮盘的模样，流光在她眼中跃动，在新年的祝福声中，是只有王免听得到的回应。
“新年快乐...王...”
轻缓而清冷的嗓音顿了一瞬间，而后，是比烟火更秾丽的微笑。
“新年快乐...”
“阿免...”
喜欢综影视我一时兴起他以身相许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综影视我一时兴起他以身相许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