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就这样一跳一跳地，跳到了门口，但是他手里拄着双拐，腾不出手去开门，元月见状上前帮他推开了手术室的门，又看着他又一跳一跳地离去。
她依靠在门口，目光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最终一切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她轻叹了一口气，好像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办法强求。
她把所有的东西重新放置进空间之后，也起身离去。
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不断地蒸腾着草木之中的水蒸气，元月只觉得浑身湿哒哒地像是被一层粘腻的汗液包裹着，心情莫名地有点烦躁。
她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尽管现在她已经有了他的幼崽。
“希望你不管做出什么决定以后不要后悔就是了。”
元月没有过多的纠结，迈步去找黎生。
元月本以为他会回自己帐篷中休息，可是等她回去帐篷里，确实空无一人，黎生也不在，墨羽也没有回来。
向族人们打听了半天才知道，族长给黎生安排了一个兽洞。
黎生居住在离族长不远处的一个小兽洞中，同样的没有石床，用一层兽皮铺在地上。
等元月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一团火红色的身影蜷缩在一起窝在兽皮上面睡着，眼睛眯成一条缝。
元月走上前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怎么不去帐篷休息？”
黎生感受到身边的气息，睁开眼睛看了眼元月，变回人身坐起身子，打了个哈欠。
“月月你回来了？墨羽怎么样了？”
元月看着他一脸的倦色还这么关心着自己的事情，心中很是愧疚。
“他没事。”
“你辛苦了，这里睡着不舒服，我们去帐篷里吧！”
元月搀着黎生的臂膀就想要带着他离开。
“好。”
快到帐篷的时候才看到墨羽拄着拐杖一跳一跳地回来，四目相对，元月的手臂依旧挽着黎生，没有松开，也没有主动开口。
墨羽也同样没有打招呼，他想着就当没看见，就这样离开。
反倒是黎生看了眼墨羽，又看了眼元月，脸上有点诧异。
“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好好休息吗？”
说着就松开被元月扶着的臂膀想要上前帮他。
墨羽下意识的闪躲，他没有要针对黎生的意思，只是他现在和元月的关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所以连带着对黎生，也感觉有点陌生，尽管他之前帮了自己很多。
换成是虎威可能会以为墨羽是在客气，可是聪明如黎生，一下子发现了不对劲，他的目光转向元月，好像在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元月想了想，一直憋着不说话也不太好。
“墨羽哥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晚点我去看看你。”
“那我们先走了。”
元月表面客套地打完招呼就拉着黎生走进帐篷。
并不是她有意要瞒着黎生有关于自己的事情，而是她没有什么亲人，除了墨羽并不会再有被别人看破的可能，所以有些事情也依然没有必要说了。
“你先休息吧，我等会儿就来。”
黎生尽管心中疑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元月没有说，他也就没有主动问。
“好，那你也要早点休息，你也累了一整天了。”
“嗯，快睡吧。”
黎生这才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元月强撑着困意，独自一人摸黑出去。
来到了墨羽居住的地方，其实她刚刚是想要睡觉的，毕竟已经熬了这么长时间了。
但是她心里始终还是有点放不下，就感觉事情没有落定，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要先跟墨羽敞开了谈一谈。
不管之后是什么结果她都能接受。
元月轻手轻脚地走进兽洞里面。
她本以为墨羽现在已经休息了，没想到她跟自己一样也还没睡。
他独自一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一条腿曲着，另一条刚刚做过手术的腿在地上直直地伸着，双拐靠在旁边，脸上的表情很是落寞。
元月不知道他在思索着些什么，静静走上前，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也靠墙席地而坐，学着他的样子，身体靠着墙壁。
“我们谈谈吧！”
“嗯。”
元月打算让对方先开口，但是等了半天依旧是一片寂寞。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不开口跟我说话吗？”
墨羽沉思了片刻才回答。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我觉得我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扪心自问，我觉得我对你已经很好了。”
她不明白，原本两个人相处得很好，为什么在他做完手术做了一个梦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他们之间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何其无辜。
“对不起。”
他就只有沉默。
元月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他真的很莫名其妙，企图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不舍或者留恋，可惜只是徒劳。
她心里有一股烦躁升腾而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你就知道对不起，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话呀！”
要不是他刚刚做过手术，元月现在都想上去锤他了。
一直沉默寡言是什么意思？
元月也没有耐心等他回应了。
“行，你不说话是吧！”
“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跟我待在一起，我现在又怀孕了，你可以不搭理我，但是你要负责照顾你的幼崽。”
“第二，你就当从没有认识过我，幼崽也不用你管，好了，你自己决定吧！”
墨羽听到她说她怀孕的时候，墨绿色的瞳孔上闪烁着一瞬间的惊喜，只是这份惊喜很快就消逝了。
他也很想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梦，可是他没有办法释怀。
过了一会儿。
他才开口。
“对不起。”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必要再过多的纠缠，她也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吧，以后我们就当没有认识过。”
元月很是气愤，但是终究没有多说什么，人家都不愿意，自己又何必强求。
她起身从空间中拿出一颗体质恢复丹放在墨羽手里。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吧，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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