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哦了一声，说道：“我们以前就见过的。”
准确地来说，她们见过两次。可是第一次萧凤歌注意的人是六儿，第二次是窦淮。
萧凤歌当然知道她们以前见过，听到明曦这么说，便勉强地笑道：“以前的确是见过，但以前是以前，我希望能和县主化干戈为玉帛。”
萧凤霖对她的无情，让她彻底明白，萧家是萧家，她是她。哪怕她占了萧凤歌的身体又怎么样？只要没有道德，她就不用去理会窦淮和萧家的恩怨。
之前她总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好安心霸占萧凤歌的身体。所以才把自己当成了萧家人，把萧家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萧家的仇她来报。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萧凤歌自嘲地笑笑。
六儿警惕地看着萧凤歌，萧凤歌可不是简单的姑娘。简单的姑娘能面对齐王不为所动，简单的姑娘能毫不犹豫把曾经的未婚夫出卖了吗？
哪怕齐王是逆贼，但萧凤歌的手段依旧让整个京城的人对她没什么好感。
对女子的刻板印象早就深入骨髓，女子就应该是温婉良善的，像萧凤歌这样的狠人，哪怕娶回家都要供起来。
萧凤歌并不在意六儿的目光，而是盯着明曦看。
明曦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可以的，只要你不找麻烦，我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明曦对萧凤歌并不是很在意，别来找茬就行。
见她这么轻飘飘的一语揭过了，萧凤歌反倒有些泄气，眉毛微微拧起，眼神有些晦涩不明。她这么点大的一个孩子，怎么丝毫情绪都没有呢。
萧凤歌站在明曦面前，感受不到明曦对她的丝毫情绪，她的眼神很干净，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干净反倒让人更生气，明明这个臭丫头也跟她一样。
可是为什么她最后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而她身边却有这么一堆人围着她。
萧凤歌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六儿看着萧凤歌走远了，突然说道：“如果我当初跟着她，现在坟头草应该已经有三米高了吧。”
明曦看了六儿一眼，发现六儿的大劫已经过了。
不管萧凤歌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她都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再找明曦或者窦淮的麻烦了。糕点铺子重开后，生意一落千丈，一再降价，都没有人再去光顾。
包括萧凤歌的其他生意也都受到了影响。
萧凤歌快要气疯了，立刻就让手下的人去调查原因，调查后才知道，在众人的口口相传中，她已经被妖魔化了，名声非常不好。
大家都纷纷避雷了萧凤歌的铺子，不想让她赚到一毛钱。
在古代，名声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皇帝想要名留青史，读书人想要做官，做官的想要继续往上升，还有做生意想要发大财的，都要小心经营自己的名声。
名声这种东西，经营起来很难，抹黑却很容易。
萧凤歌现在的名声就是臭大街了。
萧凤歌的生意一再缩水，最后只能把所有铺子关了，田地也卖了，靠着皇帝赏赐的钱财吃老本。
李子敬和萧凤歌交往了一段时间，最后也因为家里的压力，无奈地和萧凤歌和平分手了。
不是什么人都能为了爱情两个字一头热血的。
看到李子敬这么顶不住压力，被父亲训斥几句，就要和她断了来往，萧凤歌呵呵冷笑一声，突然有点想起齐王了。
萧凤歌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齐王没有出轨，一心只在她身上。萧凤霖是个妹控，处处维护她。六儿为了救她牺牲了自己，公主把她当姐妹，窦淮死前谁也没有见，只见了她一个人。
所有人都喜欢她，卢义和李子敬都为了她背叛皇帝。她陪齐王经历了一段低谷困难时期，最后陪着齐王杀回京城，齐王成为了皇帝，她成了皇后。后宫只有她一个人。
梦里是荡气回肠的故事，她成了一代传奇女子，被写进史书里成为无数女子向往膜拜的对象。
可是现在呢？
醒来后，萧凤歌歇斯底里地砸烂了一屋子的东西，又哭又笑，她不愿意相信现在的一切，她觉得梦里的一切，才是她应该过上的生活。
又过了几年，六儿参加县试，取得了童生的身份，又参加了两次府试，非常勉强地考上了个秀才。
但是六儿却不觉得泄气，反而十分高兴，眼睛亮闪闪地说道：“秀才也不错啊，以后可以像窦先生一样，当个教书先生。”
窦淮也微笑道：“六儿一定会是个比我更好的师傅。”
“要是阿曦是个男孩，一定能考中状元的！”六儿看着一旁的明曦，黝黑的瞳光闪烁着说道。
明曦现在十五岁，已经及笄了，算是个大姑娘了。
但是她却依旧一副不通情事的模样，好几次六儿看着她红了脸，但是一看到她的眼神，顿时一盆冷水浇下，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骂自己猪油蒙了心都是什么龌龊想法。
明曦摇摇头：“考状元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一番理想抱负，可是我没有呀。”
开个医馆什么的，已经是她努力工作了。
考了状元之后还要继续在官场上内卷，没必要。
“县主，门外有人找你。”有下人匆匆来禀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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