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有的面朝下躺着，有的双手抱头，还有的嘴巴张着，似乎在痛苦地哀嚎着，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殷红的鲜血将青石砖都染红了，到处都是喷射的血液，他仿佛看到长刀划过脖颈，鲜红的血浆从刀刃上流下来，像瀑布似的喷溅到地上。
他感觉一阵窒息，一具、二具、三具……
每一具都是戚家的人，他神情愈发惊恐，心中一阵悸痛，那是一种折磨终世的楚痛，像一把咸咸苦苦的盐巴，撒在了鲜血淋漓的伤口，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是——这具是，那具也是……”
直到来到戚府最大的正房——戚元英的房间，他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是身着青衣的清秀少年，一个是身着白衣的冷艳少女。
“是你们！”他先是惊讶地一声呼叫。
随后，他的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无比震怒地喊道：“是你们杀了我全家，是你们杀了我全家！我——我和你们拼了！”
戚壮整个人怒不可遏，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他疯狂地挥舞着双拳冲向了陈文清，可是还没等冲过去，人就已经被拦下了。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放开——我。”戚壮视若癫狂地喊叫着。
陈文清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有感，自己何尝不懂这种感受？
如果是自己看到了屠杀刺脊巷的凶手是不是也会和他一样？
戚壮只是一个没有根骨的凡人，陈文清前几日跟踪过他，但是他发现这个“少爷”似乎并不是那么坏，只是好色而已，甚至他还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那是陈文清伤势刚好的第一天，他跟踪戚壮来到了北里……
“哎呦——这是哪来的公子啊，长得好生俊俏，快进来，快进来！”北里的老鸨满脸笑意地拉着陈文清，她一边媚笑着，一边挺了挺胸说道：“公子别看了，里面请，里面有你想看的东西！”
老鸨一边热情地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身上摸着，在确定身旁的青衣少年腰间有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后，她更加热情了，拉着陈文清就往里走，坐定之后，一个“小二”眼疾手快地走过来，用手中的大茶壶倒了一杯热茶。
“快给公子上一桌上好的酒菜！”老鸨连忙给小二使了一个眼色，随后继续热情地向陈文清介绍着，根本不给陈文清拒绝的机会，老鸨给他介绍今晚都有哪些花魁，每个花魁的喜好都讲的一清二楚……
待酒菜上桌后，老鸨目光一闪，脚下生风，人已经来到了门前，热情地招待下一个“客人”…….
陈文清有些错愕，这老鸨真是“顶级销售”，一套话术下来，哪怕是只猪也要消费一波，不过在听了老鸨的介绍后，他才发现这里和自己的认知不一样。
原以为“北里”是花钱就可以满足欲望的地方，但是来到这里发现真的是大相径庭，不是你消费了就能如愿的，北里的姑娘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根据老鸨刚才所言，如若不是老鸨摸到了他腰间的银子，可能连进来都进不来，在这里有钱的才是“爷”。
陈文清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小菜，神识一直放在不远处的戚壮那桌。
待酒足饭饱后，戚壮在众目睽睽下搂着一位叫“如烟”的姑娘上楼了。
陈文清叫来老鸨，也想找“如烟”姑娘。
可这却让老鸨犯难了，陈文清以为是钱的问题，直接将腰间的银子拿了出来。
老鸨眼神发光，但是仍然没有接过去，她神色有些勉强地说道：“公子，如烟姑娘今晚不方便，改天，改天啊！”
“怎么，嫌弃钱不够？”
老鸨拉住陈文清，看四下无人注意，她低声说道：“如烟姑娘今晚陪戚少爷，只要戚少爷来北里，如烟姑娘就不能接客，我给你找个更好的，如暮——如暮——过来陪公子喝酒！”
“哦——还有这种说法？”陈文清若无其事地说道。
老鸨随即站起身，长声喊道：“如暮——来来，陪好陈公子，那奴家就过去了……”
哎——公子奴家来给你倒满——”一个丰腴饱满的少妇压着步子走了过来。
陈文清神色有些慌张，显得有些应接不暇，不过在乐声、嬉笑声中并没有引起注意，他一边应酬着如暮姑娘，一边伺机上楼。
如暮姑娘看着身边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她神色有些伤感，身子依偎在陈文清身上，柔柔地说道：“陈——公子，你是——不喜欢奴家吗？
“没有没有，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如厕。”陈文清连忙说道。
如暮神色缓和了一些，她眼神妩媚，语气幽怨地说道：“那——不要太久，快点回来，奴家等你哦！”
“嗯嗯——”陈文清起身走了出去……
上了楼后，陈文清很快就找到了戚壮的房间，也就是在这时他知道了戚壮的秘密。
“壮郎——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人找我了！”
“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吗？”
“你给我什么了，就这些银子？”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哼——不是，我现在不想要了。”
“好了，我在多给你一些，来——来，让我稀罕稀罕你——来——来——”
“不——要，不——要，你走开！”
“你干什么！”
“你除了弄我一身唾沫，还能干什么！”
“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
啪——
“你——你打我！”
扑通——
“我错了，我错了，如烟——都怪我，原谅我如烟——如烟——不要走——”
“让开——你个阉人！”
啪——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我打死你，打死你！”
啪——啪——啪——
打了数十下后，戚壮眼神痛苦地趴了下去，他面带淫意地说道：“我错了，如烟，我再也不这样了，我喜欢你，喜欢你——mua——mua——”
如烟眼神空洞，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由戚公子在她白玉一般的身上舔着口水……
喜欢瓮天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瓮天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