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乘机走去门口，一个个大姑娘小媳妇也放了他，只不过拍拍打打还是少不了的。路过老妈，他还是停下了脚步。没钱出门真不行呀。
看着儿子满是茧子的大手，费伊心里是五味杂陈，又心疼儿子又心疼自己荷包里的钱。末了还是儿子重要。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卷钞票，拿出来就发现拿错了，可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费伊也是要老脸的。她轻飘的把一卷钱放在了儿子手心。
哎呦，迪恩眼睛都睁大两圈，连声说谢谢老妈，攥紧的手塞进外套口袋，颠颠的奔门口去了。
“还有客人啦！”费伊气呀。
“大家陪我妈多聊会儿！”迪恩回头兴奋的说，过门口胳膊就撞在了门框上，身子滴溜溜转着，脚步穿着花就出门上街去了，拖鞋绊了下，差点摔倒，可灵活的迪恩潇洒的转危为安，小跑几步就顺了，左摇右晃的走远了。
一屋女人看的都乐呵。只有费伊数落自己儿子：
“哎耶，穿个拖鞋！”
“穿啥鞋都帅气！”
“光脚都帅气！”
“撞门都帅气！”
“要倒都不倒，不愧是我们的幸运星！”
“大都都跟着幸运！”
“哎呦，就别夸了。他多气人我还不知道？”费伊听着乐着跟着打岔。
“是帅气，不是气人。还有婶啊，你好有钱，一给就是一大把。”
“是啊，要不说迪恩运气好，有妈疼呢！”
一群老少女子又都是各种夸费伊。
“我是谁呀！”对大家的夸赞，费伊得意全收，心里却后悔，妈的给多了。
屋里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大街上，迪恩跟熟人点头打着招呼，笑眯眯的顺道走着，手揣在兜里握紧钱，心里想着老妈今儿真大方。莫不是家里来客人，她老人家不好意思太抠搜？哪大家经常来串门好了。他越想越乐，一拐走进路边的小店，就被一屋子的烟雾缭绕的热闹劲感染了。再看电视上，靠，这是能放的节目吗？老板这么舍得了？他晃到柜台前，点了个大份炒花饭，付了现钱，拿回找回的钱，又问老板：
“收费节目也舍得放了？”
老板乐了：“你是外星人吗？”
“别骂人啊。”迪恩笑着怼回去。
“都免费了。”老板乐歪了嘴：“想看啥都行，百无禁忌。”
“只要闹事，随便看。”
“是不闹事随便看！”
不大的屋内笑声一片。迪恩很快就融入这种欢快的气氛，知道大都的生活又有了新变化。
“你咋不免费？”他忽然冲老板说。
一屋人都不说闲话了，整齐的看向他，又看向老板。那眼神，感觉接下来就是退钱的戏码了。老板脑瓜子嗡嗡的，嘴上却又快又利索：
“你以为这是大家族的生意啊？我今免费，明就得关门。说你是外星人，还不乐意了？”
一屋食客，又接着边吃边看边闲聊起来。
迪恩笑着点点头，伸手到口袋里，没摸到打火机就是一愣。看他空着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副呆傻的样子。老板拿出自己的香草卷，递给他一根，自己也叼了根在嘴上，打着打火机，先给迪恩点上，再自己点上，打火机合上盖，揣进自己兜里。
“至于吗？”老板吸了口，把烟气含在嘴里跟他说话。
“今早上还在的。奇了怪了。”迪恩又摸了自己外套的其他几个口袋，连裤兜也摸了遍，还是没有。
老板吐出一串烟圈来，把一碗汤放在托盘里，推到迪恩面前：“先喝点汤，饭一会儿就好。”
迪恩嘴里叼着草卷，点点头，端起托盘，走到空位前，把托盘放到饭桌上，把椅子拉开一点，身子一歪坐在了椅子上，也不喝汤，边吞吐着香草的烟气，边想自己的打火机掉哪儿了。周围食客的闲谈声，也是听得好清楚。听着听着，他就忘了打火机的事，听入了迷。
“饭来了。”
随着老板的粗嗓子，一大碗炒花饭放在了托盘上，碰到旁边汤碗，搞的汤都荡了出来。
“谢了。真都免费了？”迪恩抬脸看着老板问。
“啊。”老板应了声，边又和别的客人寒暄，边走回柜台。
迪恩闻着面前的饭香，拿起汤匙挖着吃起，没两口就噎住了，又端起汤碗喝了口汤顺了顺。一大碗花饭下肚，感觉舒服多了。扭头见老板忙着，迪恩没去打扰，伸手捉起倒放在桌沿的草卷头，起身，啄了一口，走出小店。
街上，入夜后的照明略显昏暗，又是另一番热闹景象，车来车往，人流如织。一点也感觉不到外星红魔会来，末日快要降临。迪恩扔下手中只剩丁点的草卷，抬脚踩上去，把火都踏灭了。左右看了看，乘没车，过了路，走向常去的香草店。门口一群人吞云吐雾，嬉笑闲聊。看到迪恩走来，有认识的就跟他打招呼。迪恩哼哼着，点头笑着应声，并不多话，从人堆边走过，抬手一撩门帘，走进店内。
屋里反倒十分清净，比街上亮堂，只有个年轻店员守着生意。看到熟客进来，也是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迪恩在货架上拿了包香草卷，又顺手拿了个打火机，走到店员跟前付了钱。
店员低头找零。迪恩拆开包，颠出一支草卷，叼在嘴上，拿打火机点上了。吸了口，就觉得浑身一爽。店员正好递过零钱来。迪恩接过，塞进兜里，又颠颠，颠出根草卷来，递到小伙子面前，请他来一根。
小伙子连忙摆手说不会。
“来根嘛。”迪恩还来劲了。
“哎，别嚯嚯我们家孩子啊！”打里屋出来的老板娘边说边把那根草卷抽出来，夹在了手指间。
“你卖就蛮好，我请他抽还坏了。”迪恩边说边打着火，递到老板娘面前。
“我操，”老板娘说话叼着草卷凑到火头上，点着了草卷，吸了口就一口烟全喷到迪恩脸上：“老娘卖的是草！”
“嘿嘿，怎么操啊？”迪恩舔着笑脸迎烟问话。
小伙子眼见味道越来越重，赶紧低着头溜去整理货架去了。
“也就你哥不在，你才敢调戏老娘。”老板娘一手怀抱胸前，一手夹着草卷，轻巧的在迪恩胸前点着，眼中满是嫌弃。
“哪有？”迪恩说话，挺胸接住，摇头晃脑，四处张望。
“就你这胆，还是别瞎想了。”老板娘看着他，又吸了口卷，吐出的烟却是没再喷人。
“谁让老板娘这么漂亮呢。”迪恩的目光从老板娘脸上滑下，落在抱起的胸脯上。
“就你嘴甜。”老板娘乐了：“去好多人，没逮着你呀？”
“你知道我家那事啊？”
“对呀，也来叫了我的。可你哥不在，我分不开身啦。”
“哎呀，幸好你没去。”
“咋呢？”
“去了我就出不来了。”
“尽想占我便宜！”老板娘放下抱胸的手，使劲怼了迪恩肚子一下。
“哎呦，我帮你托着！”迪恩说话，就伸手去摸老板娘的胸。
“哎！胆肥了！”老板娘连忙双手去格，慌乱间，手上香卷的火头就烫到了迪恩的手。
吃痛的迪恩哎呦一声缩回了手。
“没事吧？”老板娘把草卷含嘴上叼住，伸出双手，捞过迪恩被烫的手，摩挲，细看起来。
迪恩直咽口水，对不上话了。
“你可是我们这儿的幸运星，伤不得！”
“哪儿幸运了。”迪恩有点哭笑不得。
“都没烫起泡，还不幸运。”老板娘白了他一眼，把他手甩开，走去柜台后，拿了包草卷，放在了柜台上：“嫂子赔你的。”
“我要嫂子陪。”迪恩说话就把柜台上的草卷抓起塞自己兜里了。
老板娘要拿回草卷的小手在柜台上敲了敲，冲他笑了笑，小声说：“也不是不行。”
迪恩隔着柜台，看着老板娘是直咽口水。
“看你那馋样！”老板娘身子扭动着，又使劲白了他一眼。
迪恩摇了摇头，问了句：“咱哥去哪儿了？”
“回老屋了。他大哥在”老板娘说话，竖起一根手指指天：“战死了。”
“你怎么不去？”
“也就是走个过场。他大哥跟家里多少年都不联系的。这回倒是回归家族，还给家里带来一大笔钱。”
“就是去分钱？”迪恩被草卷燃起的烟熏到了，别头眯了眯眼。
“都没啥感情了。就他妈还念这个孩子。”
“死好多人。”
“都死麻了。”老板娘吐了个烟圈，瞄着整理货架的小伙儿。
“我先以为悲哀会淹没这座城。谁知大家过的还更开心了。”迪恩耸耸肩说。
“哎呦，想不到我们家迪恩还是个诗人。”老板娘说话咯咯笑的浑身直抖。
“都是你们家的。”
“你还不乐意了？”
“乐意呀，可你肯吗？”迪恩双眼盯着老板娘问。
“老娘倒要看看你肯不肯。”老板娘起身，走去货架，对小伙子一指柜台，又冲站在柜台前不动的迪恩说：“来帮个忙。”
迪恩浑身一震，抬脚跟了过去，和小伙子擦肩而过，跟上了老板娘。小伙儿走回柜台，瞄了眼走入货架间不见身影的老板娘和客人，一双大眼睛是直眨巴。正好又有客人进来，他忙笑脸相迎。
货架后面，屋角的小门通向后院。回廊上亮着灯，光线比卖场暗许多。迪恩跟着老板娘走进一个杂物间。屋里黑乎乎的，只从窗户透进点廊灯的微光。
“在这儿？”迪恩手里夹着草卷，递到嘴里吸了口，亮闪闪的卷头映红了他的脸。
“要不到街上？”老板娘也吸了口草卷，俏脸在忽闪火光的映衬下越发妩媚。
“我好紧张。”迪恩声音颤颤的，夹着草卷的手都在抖。
“别到处吹就行。”老板娘一手抱在胸前，一手夹着青烟袅袅的草卷，侧身仰脸，笑眯眯看着面前的迪恩。
“我傻呀！”迪恩说话又猛吸了几口，把快烧到手的卷头扔到地板上，抬脚踩上去，在鞋底的蹂躏下，卷头很快就灭的一点火星都没有了。
“谁知道。”老板娘也把卷头扔到地上，踩灭了。
昏暗的屋内只能看到彼此模糊的人影。
“我想今天多少年了。”迪恩把面前的老板娘抱进怀里。
“别把老娘头发弄乱啦。”
从杂物间出来。老板娘又帮迪恩整了整衣裤。迪恩左右张望着别无他人的回廊，心里还慌慌的。
“瞧你这点出息。”老板娘抬手温柔的摸了把他的脸。
觉得有点凉的迪恩，一颤。
“冰到了。”老板娘笑道。
“舒服！”迪恩两手一把揽过老板娘柔软细腰，抱紧了，两人贴在了一起。
“被看到了，小淫棍！”老板娘的小拳头锤在了迪恩胸前。
“你也怕呀。”迪恩松开手，正经站好。
“哼，你哥玩的女人可比你多。”老板娘小手拍了拍他厚实的胸膛，转身向后院自家卧室走去。
“哪我呢？”迪恩问。
“你忙已经帮过了，走吧。”老板娘扭头冲他妩媚一笑，脚步没停。
“咳咳，要我又想，”迪恩欲言又止。
“再来呗。”老板娘微一侧脸，打开门，进了卧室。
站在回廊上的迪恩看着关上的房门，觉得外星人入侵，红魔横行，末日降临也没什么，只要咱的小日子还有乐子，也没啥好怕的。他抬头转着看走廊的顶部，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走廊都旋转起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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