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木掌柜手里已经收到十几份请柬了。
都是邀请他去赴宴的。
全是各个铺子的掌柜东家。
木掌柜笑的合不拢嘴。
做了这些年的掌柜，头一次风光起来。
还有找到谢渊这里的。
都是一个目的。
也想把蚊香放在铺子里卖。
这蚊香太走俏了些。
尤其那些文人学子。
口耳相传，木掌柜那里已经又欠了不少的货了。
秋闱临近。
谢渊当然不会参与到这样的邀约。
木掌柜来请示是不是可以给其他的铺子放些货。
谢渊想了想。
“过两日，月桃姑娘还会来。”
“让月桃姑娘和她舅舅出面吧。”
“想来货量充足，也并无不可。”
谢承琨是官府中人，按理他也要走仕途，是不该从商的。
不过这个铺子现在是在他娘郑氏的名下。
并不影响。
银钱当然不嫌多。
谢渊的目标还是顺利的通过府试，才好进一步的去准备会试了。
为官一方才是古代文人学子的终极目标。
蚊香和驱蚊液在十日之内风靡府城。
各家的小姐和夫人对驱蚊液实在情有独钟。
买到驱蚊液的女眷出行，都隐隐有艾草香。
谢渊给他娘也送过去一些。
郑氏居住的别院就在沂远的五里处。
马车过去不过半个时辰。
谢渊每七天都会去别院住一晚。
别院也是小三进的院子。
谢渊马车刚到。
郑氏的陪房郑栓快步的过来。
“少爷来了 。”
院子不大，郑栓的大嗓门，院子里人就听得见了。
来福捧着谢渊给郑氏带来的东西跟在后面。
郑氏身边的大丫鬟紫草笑吟吟的给谢渊请安。
“夫人一早就让人送来了新鲜的鱼，中午要给公子做鱼呢。”
谢渊跟着紫草过了前庭，她娘住在二进院子。
郑氏和几个丫鬟正修剪一盘牡丹的花枝。
院子里的丫鬟先蹲身请安。
谢渊走到郑氏跟前，行礼。
“娘。”
郑氏嫁入谢家前十年，每日怨怼伤心，面容日益冷厉，没有笑脸。
相反白姨娘凡事不用争抢，谢承琨就会把东西都摆在她的面前。
几年过去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
之后，郑氏突然就想开了，这些年随心所意的居住在外面。
整日的摆花弄草。
闲时又把少时爱做画的兴致提起来。
几年过去，没有闲杂事的干扰。
郑氏的面相又温婉起来。
丫鬟端来水给郑氏净了手。
“进屋躲凉吧，有刚摆好的西瓜，已经散了凉气了，吃上一片，消消暑气。”
谢渊在亲娘面前更放松些。
懒懒的靠在椅背上。
挽了袖子捏了一片的西瓜吃。
郑氏瞧着谢渊，舒心的笑。
“你舅母前日过来了，说你那个铺子有个什么香的东西。”
“在府城争相买呢。”
谢渊笑了笑。
让紫草把盒子从来福那里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紫草之后也没出去，就站在门边等待主子的吩咐。
她十八了，再过一年也是要到了出府的时候了。
跟郑氏身边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
还是是郑氏刚来别院时采买的。
把盒子打开后，谢渊指着蚊香，“娘，就是这个，用来驱蚊的。”
郑氏瞧了瞧，“这黑乎乎的东西，竟这样好用？”
儿子送的，郑氏还是很珍惜的，嘱咐紫草一会收起来。
郑氏好奇的问道。
“你这方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谢渊用帕子擦了擦嘴。
“上次去浔阳时，碰到个小姑娘，不知她哪里弄来的方子。”
”我就和她合伙做的这个买卖。”
郑氏倒没有说反对的话，只叮嘱，“可不能耽误了课业。”
“你舅母说，听你舅舅的意思，今年的主考是清流务实派，你的文章路子，过府试应不是难事。”
谢渊点头。
“前几日，舅舅和我说过了。”
“这些时日，让我拜读了不少主考大人的手稿。”
寒门贵子稀少。
只因寒门学子读的起私塾，买得起笔墨。
可读出成就的人的极少。
读书十几年，对文章的揣摩。
对经世学问的洞察，哪里有官家子弟来的容易？
还有主考官员的性情脾气，更青睐哪种文章，世家子弟早早就打听好了。
寒门学子想要跨越阶层很难。
谢渊的舅舅还是对谢渊此次的科考很是烦放心。
不出意外的情况，中举并不是难事。
母子又闲聊了几句。
谢渊一句都没提谢府里的事儿。
中午郑氏给谢渊准备了糖醋鲤鱼，白斩鸡，清炸河虾，清拌黄瓜。
紫草一直在一边服侍着，给母子挑鱼夹菜。
自从那日吃过月桃做过的水煮鱼。
这几日无论谢府还是酒楼点的鱼，谢渊都再没吃第二口。
之前还觉得别院的厨子还是不错的。
可如今鱼一放到嘴里。
就满嘴的土腥味。
一道菜就把口味调高了。
谢渊吃的少。
郑氏脸上带了几分担心。
“渊哥儿，可是天热没有胃口？”
谢渊擦擦嘴角。
赶紧和他娘解释。
“改日月桃姑娘再来府城，我请她给您做一次鱼。”
“比酒楼的水煮鱼更鲜嫩，又麻又酥的。”
“实在是吃过了更好吃的，有点下不去口了。”
郑氏也放下筷子。
笑了笑。
来了几分的兴趣。
“就是你说的那个乡下姑娘？还会做菜？”
谢渊点头。
实话实说。
“前几日，吃过一次，菜还是很新奇的。”
来福在门口听了，不由得也回味了下，月桃姑娘的手艺的确值得赞赏。
又说了几句话。
郑氏有午憩的习惯。
谢渊回了自己的房间。
紫草跟着进来服侍。
这院子里是有两个小丫鬟的，只年纪不大。
只做洒扫的活儿。
郑氏才让紫草在谢渊来的时候，帮着打理屋子。
紫草进到室内，把床铺收拾了下。
又把冰鉴里化了的水倒掉，添了些冰进去。
来福把谢渊的书籍拿出来放在书案上。
来看郑氏，谢渊也是要带着书的。
桌子上的墨，时间长了，干透了。
紫草取了清水来。
拿过墨条就要帮着谢渊研磨。
来福在低声道。
“紫草姐姐，还是我来吧，弄脏了你的衣服可就不好了。”
紫草眉眼含笑。
“来福小哥哪里的客气话，我做人奴婢的，吃喝都是谢府供着的。”
“这些都是分内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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