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华江河两口子费力地将体型壮硕的于翠莲抬到炕上，把大哥安抚着坐下，问他到底是为什么大过年的要将人往死里打。
华江海看着炕上哼哼唧唧猪叫的女人，他烦透了，抬腿走出门去，扔下一句：“你让她说，我看她有没有脸说。”
两人面面相觑。
“嫂子，嫂子，我下去把车开上来，带你去卫生院看看吧？”老三问。
于翠莲哪顾得上想什么，只有哼哼的劲儿了。
小西的三妈示意老公去开车，她在这守着，免得大哥再动手。
就这样，大年初一的晚上，上来给哥嫂拜年的夫妻俩，拉着于翠莲就去了镇卫生院。
值班医生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副情景，她有些吃惊，赶紧给做了常规检查。检查结果是于翠莲流产了，老三夫妻俩更是震惊不已，追问已经清醒过来的于翠莲怎么回事，她确实没有脸说，只捂着脸哭着说自己命苦。
小西的三妈是个聪明人，她看妯娌这个样子，明白了大概，对自己的老公使眼色，让他别再问了。
因为月份小，医生说不用再做特殊处理，在这处理下伤口，打了消炎针观察一晚上就行了。两人商量着要不要跟侄子们说说这个情况。
“大过年的，还是不要说了，咱碰上了没办法，不可能不管，孩子们都忙了一年也不容易，观察一下没什么事先别给他们添堵了，一个媳妇怀了孕，一个孩子住了院，别说别说……”
三妈看于翠莲的情况没有什么大伤，想着大哥也就是打她出出气，真的没下死手，事情必定不光彩，能压就压下来吧，别搞得人尽皆知。
夫妻两人商定好，打了电话给儿子小东简单说了一下晚上不回去了，然后江河回去看着大哥，怕有什么意外，女人在这守着妯娌，等她情况稳定了打电话让老公再过来接她回去。
于翠莲这边哼哼唧唧到半夜，什么也没说，最后把自己哼累了，睡着了。
华江海打了她一顿，气还是没出来，他好歹是一村书记，自己的老婆干出这种事来，他恨不能宰了那男的。
老三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大哥气势汹汹走里走外的，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他去泡了壶茶：“哥哥，过来喝杯茶吧。”他声音中带着怜惜。
华江海过来，拿起一杯茶就要喝。
老三急忙制止：“哎哎……别喝，大哥，烫啊。”
华江海没好气的一甩手将茶给泼了出去。
老三轻叹一声，拿过茶杯，又倒上，抬眼看向大哥，问，“哥，什么事儿，你说吧。”
“大夫没说？”大哥气鼓鼓地。
“说大嫂怀孕了，又流产了，哥，你不能这么打她呀，这要追究的话你是要担责的。”
“怎么也没打死她，臭不要脸，看见她我还打，连同那个男的一起揪出来千刀万剐了。”
江河一听，还真就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可是大哥如何确定的呢，他犹豫着要不要问，直接就出口了：“哥，你能确定不是你的？”
“我再傻，一个女人快二十年跟我分开睡，她怀了孕我还能觉得是我的？！于翠莲这个女人她不是人啊，老三，她不是人……”华江海终于在自己弟弟面前卸下伪装，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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