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知道，聪明的糕糕崽崽能告诉妈妈吗？”凌静怡也睡饱了。
糕糕崽崽俏皮地眨了眨眼，拉她的小拇指，“那你不能扣我的桂花糖，拉钩钩，不许骗，骗人就是毛毛虫！”这只崽崽不怕毛毛虫，只是觉得毛毛虫很恶心。
她坐了回去，任由小拇指被崽崽拉着，但该立的规矩还是要立，“那你也要答应妈妈，不能吃这么多桂花糖。妈妈怕你吃太多糖，牙齿坏掉，小小年纪就成了没牙仔。”
糕糕崽崽哼哼唧唧的，才不想当无牙仔，那多难看啊，“我不吃的，我只是卖。班上的小朋友可喜欢跟我买桂花糖啦！”
凌静怡划定底线，“那你卖的时候也要注意数量嘛，不要卖同一个小朋友太多糖，免得小朋友成了无牙仔，家长上门算账。”
崽崽点点头，同意了，两人拉钩钩。她当场履约，将桂花糖放入崽崽新衣服的大口袋中。糕糕崽崽的这件新衣服，最大特色就是前面有个超级大的口袋，特别能装东西。这只崽比起衣服漂亮，更喜欢衣服口袋大。
糕糕崽崽坦白：“是爸爸教我的！”
“嗯？”
糕糕崽崽笑嘻嘻，“爸爸说，到了现场，看当地小朋友写哪种字体多一些，说明书法老师就更偏好哪种字体。”
凌静怡：“怎么知道哪个小朋友是b市的？”
糕糕崽崽捂嘴笑，“听口音呀！他们的口音可好玩啦！舌头卷卷的。”
确实是这样，b市人讲话时舌头就卷卷的，语速飞快，时常让凌静怡觉得，他们不会咬到舌头的吗？
糕糕崽崽再给了一条，“而且爸爸说，b市小朋友的普通话，相对标准。”
凌静怡也笑了。她们那边的南方人，很容易N、L不分，像她和柳守义，家乡方言讲得一般，普通话不受方言影响，就比较标准；而婆婆方言流利，就经常把“牛奶”说成“流来lai（第三声）”。
收拾完行李后，凌静怡将行李箱放到酒店前台，托前台进行保管，便和糕糕崽崽一块儿去看书法展。糕糕崽崽的书法作品被放在最核心的位置，在大厅正中央，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到。而那个骂人的老头，他孙子的作品正好放在糕糕崽崽的左边。
同样是瘦金体，然而在鲜明的对比下，连她这个门外汉，也看出来糕糕崽崽的作品显然更胜一筹。
一个看客头头是道地说道：“特等奖作品和它左边的一等奖相比，不仅是笔力有差距，而且字行间距、字体大小也精心布置，与宣纸尺幅比例协调、恰当好处，墨色变化也很讲究，由浓渐渐转淡，印章印泥也印得漂亮，位置精准。”
原来书法作品这么讲究的吗？她一个行外人，只能粗糙地判断，糕糕崽崽的作品看起来更顺眼，更有灵气。
连昨日骂人的老头，今日也歇菜了，他按着孙子伫立在糕糕崽崽的作品前，让孙子好好体会、适当借鉴模仿，“你要取长补短！看看这个外地小女孩的作品，她做得比你好的地方，要认账。该学人家就学。”
后知后觉发现他们来后，老头死鸭子嘴硬，“我只是看看这个作品有什么好的，我看也就一般吧。”
孙子拆台，“爷爷，我被你要求看了一上午了，到底要不要学她？”
老头脸煞红一片，连脖子也红通通的，气起来背着手转去角落了。
看完书法展，糕糕崽崽的带队老师豪气地说，“我请你们吃火锅吧！”他兴奋一晚上了，昨晚不停打座机电话，告诉校长，告诉副校长，告诉其他老师，哈哈哈，他带的队伍出了一个特等奖！最佳指挥奖他拿定了！
最佳指挥奖和书法作品奖一样，也是有奖金的，也很丰厚。只是“杏林杯”的奖金都是由主办方后续汇款到参赛者提供的银行账户上，不是现场发放。
其他老师冒着酸泡泡：“恭喜啊，你回来可得给我们带b市特产！”
......
火锅店。
b市的冬天冷清萧瑟。刮到脸颊生疼的凛冽冷风，暗哑枯槁的枯枝，掉光绿叶的秃头行道树，寒意从脚底板上升起，冻得人一个激灵；路上的行人纷纷裹紧大衣，将脸颊埋在厚重的围巾里，匆匆行走，从不停留。
在这样的冬日里，一场火锅格外让人期待。涮羊肉，涮毛肚，涮牛肉丸，沸腾的火锅撑起隆冬时节的温暖。热气弥漫，每个小朋友鼻尖都冒出细汗。
炭火燃燃，火锅滚烫，每一口下肚都在妥帖抚慰每一个在冬日受伤的灵魂。新鲜的羊肉轻轻一涮，趁着热乎，伴着b市独特的麻酱，鲜嫩爽口，口味醇厚，回味无穷。
往常七嘴八舌的小朋友们，在美味的火锅面前，安静地埋头吃。码放有序的食材，被激烈的多方筷子争夺，仿佛多军混战，每一口食材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鲜嫩的牛肉丸，吸满汁水，亲昵地在舌尖逗留，只一咬开，鲜香的肉汁爆满口腔，慰饥肠辘辘。虾滑带着大海的芳香，软软的虾滑在舌上滑动，香到掉舌头。
麻油辣椒，滚滚沸水，店内人间烟火气兴盛，店外白雪皑皑，冷到彻骨。
糕糕崽崽很快吃成了小胖肚，崽崽的小肚子显着地鼓起，可爱极了。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糕糕崽崽软软甜甜地说，“妈妈，好好吃呀！如果能天天吃火锅就好了！”
她向店主买了一堆麻酱，笑着同意，“好，回家后我们也吃火锅！”
......
G市Z大实验室。
柳守义门下的学生纷纷倒苦水：
“柳教授总是冷着一张脸，师母什么时候回来啊，快回来解冻导师的冰脸吧！太冻了，感觉把我丢到冰窖里了。”
“可不！而且柳教授丧心病狂，居然加班到凌晨两点。害得我们也不敢走，一块在实验室加班。师母快回来吧，把失魂落魄的导师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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