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晨，申市的天气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又下不来。天空黑压压的透着一股压抑感。
方妍趴在被窝里，习惯性摸了手机过来。
打开就看到陆承泽又给她转了一万块钱。
发了个信息过去，没有回复，方妍也懒得管了。这人总要回来，到时候再问他。
起床后照着陆老爷子和陆老夫人教的招式，开始打太极拳。
不住在老宅，她可就不会像二老起那么早，还是睡到自然醒，然后慢吞吞的开始。
打完太极，吃过早餐，接到了宁诚的电话。
宁诚的速度很快，虽然因为事情太久远，需要多一些的时间，但也不过两天。
“宁诚，查到了什么？”
电话那头，宁诚低沉的声音传来：“陆琛在结婚前，的确有过一个女朋友，比他小一岁，是他的学妹。这人叫蒋玉容。他们两个谈恋爱的事，学校很多人都知道。”
“蒋玉容家是农村的，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负担很重。她读书基本靠着奖学金和自己打工挣生活费。当时很多人都说她配不上陆琛，但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4年多。直到蒋玉容死，两人都没分手。当时蒋玉容的身后事还是陆琛帮着办的。”
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信息。方妍拧眉问道：“蒋玉容的死，有没有可疑之处？”
“没查到，警方认定是意外！”
随即，宁诚的声音严肃起来：“你知道蒋玉容生前在哪里工作吗？”
方妍没说话，她知道宁诚肯定查出了问题。
果然，宁诚不等她回答，直接揭晓了答案：“馨汇律师事务所。”
方妍瞬间眼神变得深沉。她父母的几位律师就出自馨汇律师事务所。
还没来得及细想，又听宁诚说道：“她生前担任黄律师的助理。”
黄律师，正是父母遗嘱的执行律师之一。
“蒋玉容具体什么时间出的事？”方妍追问。
“伯父、伯母出事后的三个月。”
当年，谭爷爷就查过执行父母遗嘱的几位律师，都没查出问题。前段时间，宁诚又查过一遍，也没问题。
原来问题出在律师助理身上。
虽然依旧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父母的死存在问题。
但父母在公布了研究成果后，寻找投资的档口出事。父母出事后不久，飞机检修师和律师助理相继出事。
方妍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还查到了什么？”
“暂时没有了！”
“查一下蒋玉容出事前都做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金钱交易？”方妍提醒。
“好！”
挂断了电话，这时候方妍还是很冷静。毕竟父母过世了27年。
说实话，这些年她对父母也没有任何印象，除了在谭爷爷那里看到的照片。
你说有多深的感情，真谈不上。但父母的死因必须要查，这是她的使命。
虽然缺少了父母的陪伴，让她对父母的感情极淡。但她知道，父母是爱她的。她在他们的期盼中出生，并且他们早已为她的人生做了最好的安排。那就是做她想做的事。
谭爷爷一直也是按照父母的意愿来规划她的生长。只不过，她最终选了和父母一样的路。这就是她想做的事。
虽然早早失去了父母，但比起陆承泽，她还是幸运多了。至少不用为了父母的自尊和脸面而活。
已有的这28年，她过得很充实，很幸福。接下来，她要为父母讨一个公道。
————
这一天，天气都不怎么好，方妍担心下雨，也没出门。
午饭和晚饭都是叫的外卖。
这边和老城那边真不能比。吃的少得可怜不说，还都是那种又贵又不好吃的。
因为不好吃，晚饭吃得少。才晚上8点，方妍就有些饿了。
又不愿意再出门，窝在沙发里唉声叹气看着电视，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陆承泽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平时都是11点多才回来。
难道投标的事忙完了？
“回来啦？”见陆承泽进来，方妍很自然的跟他打招呼。
“嗯！”
怎么感觉气压有些低？
方妍抬头扫了一眼男人的脸。阴沉、冷淡。
这是怎么了？瞧着像是被人甩了！他好像没女朋友吧？
管他的，试探一下。方妍又不怕他。
“陆承泽，你怎么了？”
“没事，有些累而已！”
累？他在开玩笑吗？今天8点就回来，他说累！平时11点回来也没见他说累呀？分明就是有事！
方妍装作什么也没看出来，问道：“你怎么又给我转1万块钱？”
“啊？”陆承泽感觉思绪有些断片。
“你上周不是才给我一万块吗？你怕不是忘了？”方妍提醒。
“哦！”陆承泽终于想起来了。
“今早有些忙，忘了给你回信息！”陆承泽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又继续解释：“这是这周的！”
方妍看着他，听这意思是每周都要给她1万块的生活费？
“这会不会太多了。上周的还没花完。”
陆承泽有些不耐烦：“没花完你留着呗，多的没有，一周一万块生活费。你还有其它要买的，再跟我说。”
这意思是要买其它的，他还另外给钱？家里清洁有家政公司做，其它也没什么缺的。那一万块就吃饭呗。
照以前老城那边的消费，一周2千块都花不完。
“哦！”方妍没说不要，因为瞧着陆承泽的脸色，好像不是再掰扯的好时机。以手势示意他没事了，方妍便又坐回了沙发里。
然后便听见了陆承泽关房门的声音。
方妍抬头看了看，见陆承泽的房门再没有了动静。赶紧拿起手机，翻出一个联系人拨了出去。
“老板娘？”
“赵迟，今天出什么事了？”
方妍有赵迟的电话，还是因为上次赵迟问她买床的事。
那边沉默了一会，赵迟在想老板莫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对老板娘发脾气了吧？不会这么没品吧？
还是得提醒一下老板娘，万一两口子闹起来也不大好。反正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算他不说，明天新闻一出，大家都得知道。
“今天公司去竞标失利了！”
“竞标失利很正常吧？”方妍以为多大个事，竞标失利？没有哪家公司敢保证次次都中标吧？
随即想到，陆承泽这男人不会这么输不起吧？就竞标失败也摆这样的脸色。也不知道赵迟他们平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正在心里同情赵迟，就听那边哀叹道：“哎，老板娘，这次竞标对泽仁的意义不一样！可以说整个泽仁集团都看着呢。”
“有什么不一样？”
赵迟想到老板娘没什么文化，可能也不太关心老板工作上的事，便耐心给她解释了一番。
“泽仁最近在跟欧洲的一家人工智能的龙头企业正在谈合作。这是泽仁进军人工智能这行的一个极好的契机。不过对方也要对泽仁进行全方位的考察。这次的竞标会影响公司的估值，极有可能造成我们和对方的合作泡汤。”
方妍虽然不懂做生意的事，但赵迟讲得这样明白，她还是能听懂。
“那合作方面就没什么办法能挽回吗？”
赵迟想了一下，尽可能说得简单一些：“有倒是有，比如泽仁能在短时间内弄到什么大项目。让人家看到泽仁的综合实力，并不单纯依赖某一个项目，那么合作谈成的机会更大。”
“我记得泽仁有涉足医药行业吧？”
赵迟沉默了片刻，才答道：“有！”
“行，这事儿交给我。”
“啊？”什么意思？赵迟茫然。
“就这样，我挂了，拜拜！”
“哦……拜拜！”挂了电话，赵迟还是懵的。老板娘什么意思？交给她，搞定老板的情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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