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没想到，宋砚沉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
但是，还未来得及让她多想，从宋砚沉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无意识的吸入身体之中。
“……”是那颗种子！
当乔蓁感觉到有东西被吸入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了。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已经长出叶子的古怪种子的情绪。
兴奋！激动！愉悦！
乔蓁闭上眼，瞬间眼前就出现了种子的画面。
从黑色的土地里，生长出来的绿色植物，泛着金光，仅有的那片叶子上，神秘的纹路越发清晰起来，在那些纹路之中，仿佛在流动着金色的光芒，那些光芒里，代表了某种她不理解的力量。
植物在轻轻颤抖着，彰显着它的欢快。从宋砚沉身体里吸出来的某种力量，都被植物吸收得干干净净，变成了养分。
于是，乔蓁清晰的‘看’到了在第一片叶子的旁边，一片翠绿的嫩叶冒了出来，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嗡！
乔蓁猛地睁开眼睛。
那双黝黑得好似深潭的眼眸边缘，有一圈淡淡的金光，很细很细，如果不仔细凝视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植物的画面消失，宋砚沉痛苦挣扎的样子映入她眼中。
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乔蓁‘看’到了宋砚沉体内的气息驳杂混乱，一种狂暴的灰色物质，被他逼出了体外，狰狞如爪，最终钻入她的身体里，被古怪的植物吸收。
玄幻的一幕，打破了乔蓁的淡定。
她心头狂跳不止，用力闭上眼睛，再睁眼时，一切又归于平静。就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宋砚沉，依然平静的躺在床上。能证明乔蓁没有幻觉的，仅有因为挣扎而凌乱的床单，还有他脸上残留的汗渍。
“呼！”
乔蓁跌坐在床边，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似的。
她的双手与宋砚沉松开，缓缓闭上眼睛。她想要去看看那古怪的植物。仿佛，所有一切的不同寻常，都是从那颗种子开始。
这究竟是什么种子？
乔蓁努力回想，这种子是怎么到自己身体里的，可是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
让她根本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那一次的混战，导致了种子飞入她体内。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胸口上已经消失了的红痕，的确是那一战后留下的。
‘眼前的画面’中，乔蓁集中注意力看向从疯狂中平静下来的植物，在第一片叶子旁的位置上，第二片叶子已经生长出来，大小已经有第一片叶子的一半。
“……”乔蓁愣住。她光合作用那么久，都还抵不过宋砚沉发一次病？
想到宋砚沉，乔蓁没有闭眼太久。她搞不懂那古怪的种子，只能顺其自然。但是宋砚沉呢？他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举动，而加重病情？
再次睁开眼睛，乔蓁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让她站了起来，看向好似陷入沉睡的宋砚沉。
‘还是要找宋泗吧。’乔蓁抿唇思考。
既然是老毛病，那么一直在宋砚沉身边的宋泗，肯定比她更了解。可是，她并没有宋泗的联系方式。
“这个时候，宋泗不是应该回来了吗？”乔蓁皱眉自语。
想了想，她找出宋砚沉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开了锁屏，轻而易举的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了宋泗的号码。
……
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吓了宋泗一跳。
他还在想刚才自己不小心看到的画面，掏出手机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先生打给他的。
“？？？”这么快？！
咳咳！
宋泗赶紧收敛了不该起的心思，故作镇定的接通电话。“先生。”
“宋泗，是我。你家先生犯病了。”乔蓁言简意赅的告知。
“哈？”宋泗愕然。
……
乔蓁挂断电话，宋泗开门进屋，不过相隔两秒时间。
“先生！”宋泗直接来到宋砚沉的房间，入眼的就是凌乱的床，还有昏迷的宋砚沉，以及站在床边的乔蓁。
他刻意多看了乔蓁两眼，发现她的发丝有些乱。
接着，他快速的收回视线，心中默默为先生叹息。‘有什么是比做到一半突然发病更惨的？’
乔蓁不知道宋泗的脑洞开了那么大，见他进来，便问道：“你来看看，他吃过药后，突然很痛苦的样子，然后就昏过去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宋泗摇头，收敛发散的思维。“不用。这是正常现象。”
“正常？”乔蓁睁大双眼看向他，视线又轻移到了宋砚沉身上。
宋泗颔首，抿了抿唇才道：“先生发病的时候，浑身动弹不得。如果不吃药的话，恢复行动的时间又长又短不可控，且会有不确定的因素发生，就像你刚才看到的剧痛一样，也有可能是别的。服下药，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让他恢复行动，代价就是内火焚烧之痛。”
“这到底是什么病？治不好吗？”乔蓁略微震惊。
宋泗摇头，“这是先生的私事，我无权解答。如果您想要知道，等先生醒来后，可以问他。”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乔蓁问。
她好奇宋砚沉的病情，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她帮助良多，她无法坐视不理。还有一点就是，她体内那颗古怪种子，似乎对宋砚沉的病有反应。
宋泗回答：“按照以往，应该明天中午，或是下午就能醒过来。”说完，他犹豫了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乔蓁皱眉问。
宋泗沉吟片刻，才回答：“两个多月前，先生就发过一次病。”
乔蓁眯了眯眼，她知道，宋泗说的上一次发病，就是她与宋砚沉遇见的那一次。
“有什么问题吗？”乔蓁见宋泗皱眉的样子问。
宋泗抬眸看向她，神情有些严肃。“冷却期变短了。以往先生发病的频率大约是半年一次，而现在……”
后面的话，宋泗没有说完，但乔蓁已经猜了出来。缩短的频率，要么就是药已经无法控制病情，要么就是病情恶化了。
“我要立即联系医院，把先生送过去检查。”宋泗突然道。
乔蓁理解的点头，“救人如救火，的确应该抓紧一切时间。”
……
半个小时后，一辆车把宋砚沉和宋泗带走。乔蓁则站在自家的阳台前，目送了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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