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和你商量的，你应该很清楚你犯的什么事儿，没有法律介入已经是季总格外开恩了！”
秘书胳膊被拉疼了，语气自然也不如刚来的时候客气，她现在只庆幸过来的是自己。
要是怀着身子的季总被赵小琴那么纠缠，指不定身体和心情都会受到影响，她拍了拍赵小琴的手，试图让她松手。
“你放屁，刚才在办公室她都没有打算追究，现在我回来了突然让你下来，是不是怕没有照顾好我，所以以后没脸面对季老爷子？！也是，老爷子要是知道自己的亲生闺女其实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只怕在地府都不得安宁！”
赵小琴破防了，她的言语里充满了对季菀的责怪，顺便还拉了已经去世多年的季东海出来为自己的言论立住脚尖。
而这一幕恰好被市场部的监控给记录的一清二楚，季菀其实一开始就给了提示，所谓的承担后果就是开除，而且这已经是她容忍的极限。
原本这一趟她是打算亲自去走的，但秘书说有事儿要去一趟市场部顺手的事儿，季菀就只能作罢。然而秘书这一去，就过去了好一会儿，不放心的季菀这才打开了监控。
赵小琴恶毒的咒骂传入耳朵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监视器上的画面。底层爬上来的赵小琴不容易，虽然贪婪，但那也是年轻，容易被利益诱惑，季菀尚且可以理解。
这一点瑕疵是有可能被后面的人生经历慢慢磨合沉淀，抑制或者消失的。但是她居然拿资助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季东海出来做挡箭牌，季菀属实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的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但还是点开了监控画面右下角的喇叭，声音之中带着压抑的怒气。
“赵小琴，做人还是留点口德！你忘了你是怎么走出大山的？我父亲在世时候还时常夸赞你的德行和上进，现在呢？欺上瞒下，拉帮结派，阴阳合同，捯饬回扣，哪一个不能作为开除你的理由！”
季菀是真的动怒了，监控器上搭载的播放器是带有扩音效果的，足以整个部门听见，加上市场部来来往往的人员走动，基本上不关门。旁边几个办公区域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大爆点。
市场部本身的职员们还在因为这个瓜震惊的回不过神来的时候，其他部门已经开始了剖析和讨论：“我就说她怎么可能是什么老季总的干女儿，季总的妹妹，合着就是个慈善项目被资助的大学生……”
“我烤，现实版的东郭先生与狼啊，这赵小琴简直不识好歹，哪怕九八五，二幺幺毕业的学生进我们集团都难如登天，她一个普通二本进来的还在这吃回扣！”
“欺上瞒下，阴阳合同诶，好多年没听到这个词儿了，这要是闹到法庭上去算是经济犯罪吧？除了巨额赔偿款好像还要量刑，最低判多久来着……”
众人奚落的目光冲击着赵小琴的心里，尤其是关于经济犯罪量刑的讨论让她眼睛都红了，她一把甩开了秘书的手腕，对着播放器的方向恶狠狠的开口。
“你躲在喇叭后面算什么好汉，这不就是以大欺小，有本事你当面跟我说！”
秘书被赵小琴的力气甩的险些跌在地上，多亏了后面看热闹的人扶了一把才免于摔跤，她站稳身子后看赵小琴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智障。
这种野蛮的家伙，季总要真是当年对峙，力气上肯定是要吃亏的，真当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没有脑子么？秘书拿起了手机就打算呼叫底层的安保人员。
而这时，原本聚拢看热闹的人群突然让出了一条道路，赵小琴留意到了这一点，抬起手就冲了过去。然而让众人自然退让的除了季菀，还有一个男人。
“赵小琴，是你吧？”傅危轻而易举地扣住了赵小琴原本张牙舞爪的手，他也轻轻地一晒，赵小琴的身形立刻就被甩的后退了好几步。
唯一不同的是，季菀的秘书是有人接的，而赵小琴则是结结实实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屁股摔成了八瓣儿。
“是又怎么样，男人就可以欺负女人了吗？你家大业大和季菀就是一丘之貉！”赵小琴的脸因为疼痛现在已经彻底成了痛苦面具，她知道傅危瞧不上自己这样的姿色，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走媚男路线。
“承认就好，你涉嫌合同诈骗、侵犯知识产权……”傅危的语速匀速，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儿。实际上，从赵小琴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从赵青的嘴里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接近。
对于真正感恩戴德的人是绝对不会裹挟已经去世的逝者恩情要求进入集团内部的，如果有，说明这人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谋利者。
季菀因为顾及着季老爷子留下的善因，加上怀孕多愁善感的缘故，有些当局者迷，但傅危可是彻头彻尾的旁观者清。
赵小琴被一连串的罪名砸的是晕头转向，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肯定有触犯法律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后果有傅危说的那么严重。她的脚步悄悄往后挪，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你还没走正好，在场有法务部的人吧？拟一下诉讼书，签了字再放她走。”傅危轻飘飘的一句话，赵小琴一下子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瞄准一个人少的地方就弹射了出去。
在场的人都是见识过赵小琴的野蛮力气，见她冲过来登时就闪开了，因此她这一路也算是畅通无阻，而傅危丝毫不在意。
赵小琴的律师函是肯定会就位的，不管她躲在哪里都一个，刚才的说法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尽快自发地离开季海集团的说辞而已。
毕竟走的匆忙就没有办法整理工位上残留的物品，里面万一有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可不能被抢先销毁了……
作为闹剧主角的赵小琴都走了，现场很快就恢复了原本井然有序的工作环境，而傅危则是朝着监视器微微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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