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首都布达(布达佩斯)
经过数代君主的扩建,布达皇宫的占地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
光是宫殿门口的雕像就多达十几个,不仅个个高大威猛,也是历代对匈牙利有功的人,例如上一代匈牙利国王和上一代匈牙利将军。
而对于现任的匈牙利国王,兼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西格蒙西来说,这两位更是他的恩人,“我虽然是是查理四世的儿子,但生于纽伦堡(位于巴戈利亚),养于匈牙利,如果不是岳父和大将军,我也当不上匈牙利国王。”
(西格蒙西娶了上一任匈牙利国王的女儿,之前说过,西格蒙西原本只是勃兰登堡选帝侯,这个身份也是他父亲留给他的,是他取了上一任匈牙利国王的女儿,这才有机会当上匈牙利国王。)
看着父亲又对着雕像自言自语,西德上前劝慰道:“父亲是想外祖父他们了?”
西格蒙西点头:“曾经有人问我,在这个世界上,人是这样的脆弱,而且不免一死,那么怎样才能获得较为持久的幸福,当时我还年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于是胸有成竹地对他说,想要幸福,只要在健康时,把那些生病时只好允许别人去做的事都干好,就会获得较为持久的幸福。可当我老了后,才发现,原来幸福并不复杂,只要珍惜眼前的每一个人,就能得到幸福,哎,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想想当初,我还千方百计地针对你伯伯(瓦兹拉夫,圣神罗马帝国上任皇帝),哎,不说也罢。”
西德转移话题道:“父亲何必这样伤感,您西征奥斯曼,将奥斯曼逼退至尼科波利斯,东征起义军,为匈牙利带来无尽的财富,对于匈牙利来说,您就是一代明君呀。”
西格蒙西摇头:“这一切都是侥幸,如果当初没有你带来的援军,我肯定必败无疑,到时,那些本就对我不满的大臣必将借机削弱我的权势,而我也会失去对匈牙利的掌控。另外,对于在波西米亚的一系行动,我实际是失败的,倘若我一开始和起义军和谈,我还能得到一个富庶的波西米亚,而现在,哪怕打败了起义军,波西米亚也成了焦土,更何况,为了保存实力,以应对东方的奥斯曼帝国,我并未全力对付起义军,这何尝不让我这个神圣罗马帝国的名义皇帝丢面子呢。”
西德尴尬,继续为父亲找台阶:“不谈战争,光是经济方面,您也有极大贡献呀!譬如您为促进城市发展而建立行会制度,并立法保护匈牙利商人,同时扩大城市法庭的权力,避免那些贵族干扰经济,甚至您还为匈牙利每座城市的澡堂招引外国技师,提高我匈牙利消费……”
西格蒙西咳嗽道:“诸侯到了,我们去主持会议吧。”
说完,西格蒙西也不管西德反应,自顾自地往宫殿里走。
宫殿内,
一个十几米的长桌上,坐满了各国国王。
而其首位,坐的正是西格蒙西,至于两边次位,则坐着波兰国王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盖沃和葡萄牙王子亨利。
可以说,除了法兰西和英格兰以及参加英法战争的其它国家未派使者或国王没来外,其它诸侯国王都来了,如果国王有事,实在来不了的,至少也是派自己的王子来参加会议。
其重量级,可以说是压上了八成欧洲。
西格蒙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把大家请来这里,无非是谈三件事,一是如何解决胡斯运动,二是如何应付奥斯曼西征,三是处理大航海的利益问题。
先说说第一件事!在场诸位许多人都和塔博尔派交过手,也明白对方战力有多强,那么,在场诸位有没有想过失败的原因呢?”
一个诸侯说道:“塔博尔派有战车和火器,我们的骑兵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如果没有战车的话,一群农民,又岂会是我们的对手!”
另一个诸侯附和道:“没错,只要能消除对方战车,我手下骑兵一个冲锋就能消灭他们。”
西格蒙西摇头,“看来你们认识的还不清楚!甚至可以说,连最基本情况都没弄明白。”
一个矮胖的诸侯叫嚷道:“皇帝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我我们都是蠢蛋吗?”
西格蒙西冷眼看了一眼说话的诸侯,一字一句道:“你最好闭上你的臭嘴!”
矮胖诸侯浑身一冷,乖乖地缩在椅子上,闭上了嘴巴。
西格蒙西冷哼道:“回到起义军的话题,实际上,对方战术固然强大,但只要我们不主动攻击对方车阵,以对方的机动性,根本奈何不了我们的骑兵。”
西格蒙西说这话,在场诸侯还是比较认可的,因为不论是西格蒙西的作战表现,还是他们自己的亲身经历,都能证明这句话的正确性。
见没人反对自己,西格蒙西继续说道:“其次就是军队的管理,就谈最近那次围剿情况,西部明明有十万联军,为何最后却一败涂地!其中虽少不了有人临阵脱逃的关系,但我更想说的是,根本原因还在诸位选兵、组兵身上!”
一些诸侯听得糊涂,不解道:“皇帝陛下,您能具体说说吗?”
西格蒙西解释道:“大家现在多数还是骑士军役制,即领主将土地分配给骑士,骑士按照义务服兵役,并且自备盔甲、头盔、剑和盾牌,以及至少一匹战马。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军队的服役期短,因为骑士通常每年参加服役仅四十天,然后就返回到自己的庄园去料理农业,这虽然可以为领主解决军费,但骑士的战斗力,战斗意志都不可避免的降低,尤其是纪律性,简直是一坨大便,甚至大便都有形状,而军队没有队形,这也是迟迟解决不了起义军的根本原因。”
说道这,西格蒙西还举了英格兰和法兰西的例子:“英法前几十年的战争,法兰西战败,那是因为他们有个昏庸的国王,我甚至怀疑英军能在克勒西、普瓦提埃战役中大败法军,俘法王约翰,是约翰自己想去品尝英格兰的牢饭。
而后来的王子查理无视法兰西战败后的虚弱,强行逆天而行,导致巴黎市民起义和北部农民起义,又导致法兰西失去大片领土。”
西格蒙西话锋一转:“但在改革之后,尤其是最近发生的奥尔良战役,我们可以看见,在效仿英格兰的佣兵制后,法兰西终于爆发了他应有的实力,单论他们手下的瑞士长戟兵团,就不是诸位手下普通骑士能比的,更别提那群比法兰西重甲骑兵还要重甲的敕令骑士团了,他们可是能在英格兰长弓下跳舞的重甲骑兵,其防御力不是一星半点的高。”
一个高瘦诸侯询问道:“如果让我们花钱雇佣士兵,那我们从哪里搞到这么多钱呢?”
西格蒙西拿出了英格兰改革条例道:“你们可以效仿英格兰的政策,废除40天的骑士服役制,建立男爵领清册,征收‘盾牌钱’。到时,你们就有钱,像我们一样,或是法兰西一样,组建像匈牙利骠骑兵或敕令骑士团的军队了。”
奥地利代表率先开口:“皇帝陛下说的对,当初我们和黑旗骑士团对战时,就吃亏在军队上,不然也不会败给那群卑鄙小人!”
提到黑旗骑士团,在场众人并未对其战力感到多少惊讶,毕竟他们之间也没交过手。
不过在场众人倒是十分害怕黑旗骑士团,不为别的,只因在他们眼中,黑旗骑士团是群搞暗杀的组织,不仅斩首了奥地利许多贵族,甚至还把圣杯派,乃至是大普罗科普都劫持了。
现在的诸侯,每天不带上二十多个人贴身保护,都觉得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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