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确定我......们是经历了一次完整的尾坦，可是现在的情况真的是有点想不明白。”龙颉看着坐在战神原先“座位”上把玩着那把“匕首”的张十三，问道：“另外，我隐约记得，我好像问过你关于你手上的那件东西。你，是怎么操控神器的？那件东西，应该是神器吧？”
张十三脸上带着最初在旗舰上见到龙颉时的拒人千里的冷漠，不紧不慢的说道：“一次问一个问题，你想先问哪个？”
龙颉在张十三对面随意的找了块草皮坐了下来，说道：“那就先问关于尾坦的事情吧。且不说地阶、天阶核力者，即便是神族，也是无法避开超频、尾坦的限制。甚至还有野史，说是史前神战后期各方之所以决定停战，相当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很多神族在虚弱期居然被各自的仆从军给掀下了神座，以至于后院起火......所以，我想问，为什么尾坦过后，不仅仅我，还有初醒外加初次尾坦的你，看起来都只不过是有些疲倦而已。”
“唔，说来话长。幸好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张十三将“匕首”插回“钥匙孔”，继续道：“常人逝去之后，脑部所减轻的重量，是灵魂以及载体：脑部生物魔纹片断的重量，这个生物魔纹片断就是脑核的前身。”
“只有高等生物才能承载灵魂，因为灵魂这种能量体对生物魔纹的要求极高，至少可以形成自身‘小宇宙’体系，尽量与大宇宙体系隔绝开来。其实这与器灵的原理也是相通的，也正是因为灵魂从初始的载体通过宇宙大循环体系进行了转移，所以器灵的等级实力通常都会出现滑降，且最终无论如何都会湮灭。这种‘转变’可以当作是由死刑转判为死缓，或者说‘好死不如赖活’。”
“正常情况之下，即便是高等生物，其灵魂能量体不可避免的还是会被九元侵蚀而削弱。这也是为什么头部的三级初铠如凤毛麟角一般稀少，且脑域对于九元来说是禁区的原因。待到灵魂破灭之时，其载体也随之寿终正寝，‘小宇宙’体系就此崩塌解体。”
“因此，为了对抗九元对自身的侵蚀，灵魂得借助不断完善、强大的生物魔纹构建更适合自身的“小宇宙”。终有一日，灵魂足够强大了，能够吞噬其他的同类能量体以强大自身。灵魂是其同类能量体经脑域生物魔纹激发所产生的拥有独立意识的新能量体。”
“灵魂常态之下是休眠的，以降低对抗九元时的消耗，同时等待或者是促进生物魔纹的自我生长、完善。而说到对脑部的改造，是在特定的状态之下会刺激生物魔纹生成一种腺体。这种腺体除了是脑核成形后可以加附特殊生物魔纹的‘扩展板槽’，在那之前还能分泌一种物质，这种物质所产生的场能是排斥九元的.......这种物质，就是混沌。如果是同一种族所产生的混沌，因为载体的细微差异可以简单的分为两大类：阴、阳。”
“就每一个个体而言，涅症发作时又或初醒时，亚超频是不稳定状态，所产生的阴阳混沌也是不平衡的。有的是阴盛阳衰，有的则相反。”
“就同一个物种来说，阴阳交汇正是平衡混沌的最佳时机。越是趋近于平衡状态的混沌，越是能够高效的对生物魔纹进行优化。所以，在高效同时，即便是初醒、初次尾坦，甚至还进入了不知道是第几层的永境，对于脑核成形的消耗、负担却很小。更别说你已经是地阶核力者的等级了，拥有足够的超频时长。”
“这样的解释，你还满意么？”张十三摊摊手，示意自己已经说完了。
“世间万物皆可分阴阳，统一、对立和互化.......我明白了。这关键之处在于‘阴阳交汇’，也就是‘双向链接’，使得我们各自的混沌分别进行了一次......中和。”龙颉若有所思道：“而且，我猜，阴阳混沌的量级相差还不能太多。比如说我如果是七次涅症，而你恰好是六次涅症......”
“纠正一下，都是七次.......”张十三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继续道：“在进入奎盟之前，我在天阶的照应之下‘完成’了第七次涅症。”
“在旗舰上消失了那么几天，原来是为了这事。你可真够拼的。”龙颉呵呵一笑，说道：“你既然有北溟的‘钥匙’，各种内幕又比我清楚，对继承北溟更是志在必得，你完全可以跟我说嘛，我对战神本尊更感兴趣。”
“怎么办？我对战神也感兴趣，也想继承他的遗迹。”张十三一脸的为难，继续道：“你我都是七次涅症的神选之民，不分伯仲.......要是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放弃就好了。”
龙颉摇头哂笑：“我一超频你就得头痛欲裂，我要是也拼命的话，你的脑核振两下就铁定先废了。脑核的强大与否，是用一次次超频、尾坦堆起来的，我不觉得你有短期内就超越我的可能性。”
“你刚才不是问我，怎么操控这件‘南斗’么？”张十三将“匕首”取在手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低声道：“其实，并不是我在操控‘南斗’啊......”
“南斗为玄武七宿之首。南斗注生，北斗注死。这神器的名字倒是与玄武蛮匹配的......”龙颉说着说着便发现了异常，对耍着匕首大摇大摆走近的张十三作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你想干嘛？有事好商量.......我可是地阶啊！”
“哦，地阶啊.......”张十三桀桀阴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说道：“我.......是张加均啊......”
看见张十三瞳孔中凌冽的幽冥之火，龙颉瞬间反应过来了，很有点气急败坏的向后急退，口中嚷嚷着：“张加均！算你狠！两百多年前为了报团灭之仇竟然将自己转化成了‘南斗’的器灵！难怪你们张家军的首领可以拥有至少四位天阶的奢华保镖团！你，你别过来，我可只是地阶啊......”
“龙颉，你跑什么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张十三眼中森冷暴戾，脸上表情却似乎有一丝挣扎不忍，结果就是那表情显得格外的狰狞。
龙颉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口中也没闲着：“张加均，你为了让后代继承北溟，彻底摧毁奎盟，不惜从神器逆向链接！且不论你能链接多久，十三妹初醒的脑核可禁不住你的折腾！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啊，施主！你特么的来真的啊！啊......”
“张十三”显然快速适应的身体的控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贴身相近了，龙颉泥鳅一般的闪避却依然在背上被划了一刀！接着是另一处中了第二刀！马上又是第三刀！
“拼了！！”龙颉不再犹豫，“掐指一算”，在尾坦过后的虚弱期，却再次发动了超频！
北溟显然是存在一种超乎九元且对其有压制的能量场，龙颉在进入北溟之初为张十三释放了一个太白级云翔术，核力球就统统直接“罢工”了。
龙颉史上最弱之名，绝非浪得虚名，超频是超频了，跬步也是跬步，可惜......此时用的是自己的核力值。
以1000锊的荧惑核力球为单位组成的“电池组”成了摆设。
于是，龙颉拼命之下，中刀的次数却开始增加了！
衣服变成了好几块染血的布条，大大小小的创口恐怕已有十余处，步履踉跄，灰头土面，甚至比早先还要不如......只是，眼神却越来越沉静淡漠。
顽强得犹如一只小强一般，龙颉行动越来越迟缓，却还在走着......然后，眼中有了明亮的幽冥之火。
这时的龙颉，仿佛变成了一位舞者，时而抬头望月，时而侧腰探手接住飘落的花瓣，时而快步淌过清浅的小溪，间或来一两个靠合延伸......
步幅不大，步频亦不快，像是在空旷之中独舞，目中无人，亦无南斗。
身上再没有新的伤痕。
“算你们狠！”张十三又奋力追了三两步，终于是放弃了，双眼一翻白，坐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韩地侯生背着手，环顾四周，然后回头看了看龙颉，以及他手中拿着的那个核力球。
“何必呢？”韩地侯生整了整自己的道冠，摇头轻叹了一声，雾化消失。
那核力球之中闪过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电弧，很快便归于平静。
龙颉手指在核力球之上拿捏了三两下，奎金魔纹便像窗纸一般整片的脱落了下来。
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龙颉闭上了双眼。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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