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乐队尽管在陈默看来乏善可陈，但是现场气氛十分火爆。
大失真，暴躁的鼓点，简单的和弦……只要“好蹦”，就不缺狂热的乐迷。
看着在Silence乐队之前的乐队已经演完第一首歌，陈默摆摆手，示意乐队可以准备了。
“谢谢你们！我们是——破裤子乐队！感谢你们！”舞台上，自称“破裤子”乐队的成员们演得满头大汗，舞台下的乐迷也很给面子:“破裤子！牛逼！破裤子！牛逼！”……
天色已经快要擦黑，陈默瞟了一眼人群中的米莉，见她用眼神瞟了瞟身前不远处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陈默点了点头。
舞台上，灯光暗了下来，陈默和乐队成员在调试着设备，偶尔发出两声吉他和贝斯的声音。
很快，整个舞台安静下来。
人群中的说话声也渐渐停息，片刻安静过后，只听见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
“这冬天充满阳光，可我依然迷茫，
我听到你的歌声，随风飘荡……”
“呜……”紧接着，娜娜站在了麦克风前面，唱起了和声。
“你站在水的中央，让我充满幻想。
你让我进入水底，长发会永远不脏……”
吉他和鼓跟着进入，一时间，台下的所有人都忘了蹦，现场仿佛进入了时间静止，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倾听。
歌曲越发高亢，直到狂野的电吉他Solo响起，下面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大喊一声:“牛逼！！”
……
一首《水妖》唱完，观众已经炸开了锅，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是什么乐队？唱得是什么歌？有人翻出了一个手册，上面介绍着参演的乐队名称。有人则是疯狂地大喊牛逼。
人群中，只有两个人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深受感染。米莉死死地盯着前方三米外的胖大男人，而胖男人则死死盯着台上的娜娜。
《水妖》结束，陈默示意不要停。
简单的木吉他，一声扫弦。
陈默的歌声响起，粗糙而绝望:
“噢多么美丽的一颗心，
怎么会，怎么会，就变成了一摊烂泥……
噢多么单纯的一首诗，
怎么会，怎么会，都变成了讽刺……”
一时间，现场安静了片刻，这又是什么歌？从来没听过。
狂野的电吉他进入，鼓点像是机枪般忽然响起，让人猝不及防。现场立刻疯狂躁动起来，所有人都在跟着鼓点蹦跳。
“我想要说的，前人们都说过了
我想要做的，有钱人都做过了
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
“牛逼！”
“这歌词！太牛逼了！”
“这是能播的吗？”
……
一首《烂泥》结束，陈默还是没有停，示意大头接上。
鼓点响起，陈默走到一旁拿起木吉他，把c位让给贝斯手阿发。
清脆的节奏响起，阿发清亮的歌声进入——
“渔王还想 继续做渔王
而海港已经 不知去向
此刻他醉倒 在洗浴中心
没有潮汐的梦
胸口已暮色苍茫……”
娜娜的大提琴响起，现场的观众再一次沸腾了，这位美女是台上唯一的女生，在其他人穿得乱七八糟很随意的情况下，只有她一个人一袭白色的长裙，十分显眼。
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和声，没想到大提琴拉得这么好。
“电灯熄灭，物换星移，泥牛入海
黑暗好像，一颗巨石，按在胸口
独脚大盗，百万富翁，摸爬滚打
黑暗好像，一颗巨石，按在胸口……”
进入尾奏，橘子的电吉他和强子的小号声交替响起，现场氛围也进入了高潮。
陈默暗自点头，这段被誉为内地摇滚第一尾奏的旋律，果然名不虚传，现场的气氛太炸裂了。
一首《大石碎胸口》结束，陈默一句话也没说，示意所有人准备离场，现场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
“渔王，安可！”
“渔王，安可！”
“渔王，安可！”
台下的观众已经彻底沉沦，不停地大喊返场！
后台，一名负责统筹的工作人员慌了，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新城音乐节，竟然会有人叫返场，一想到后面的乐队是着名的绿色骨头乐队，他有心安排他们直接上场，可是一看到现场热烈的反应，他又害怕观众情绪太激烈，引发事故就完蛋了。
思来想去，他快速跑到后台，准备和绿色骨头乐队沟通一下，可是一跑到后台，他整个人愣住了。
绿色骨头乐队的四个大哥，正在朝着前台疯狂地跟着观众一起喊:“渔王，安可！”……
陈默他们正在摸黑收拾东西，忽然一个工作人员跑上台，和陈默耳语了几句。
陈默点点头，示意大家停止收拾，让所有人围拢过来。
“兄弟们，再来一首。”陈默笑道。“观众太热情了，不来个返场，恐怕出不去这个门。”
“行，来哪首歌？”大头点点头。
陈默转向娜娜说道:“娜娜，那首古筝的前奏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默哥。”娜娜第一次在摇滚音乐节上演出，此时兴奋得满脸通红。
“好，就唱雪地！”陈默拍板，众人纷纷落位。
三分钟后，现场喊“安可”的声音还没有停息，忽然，台上古筝的声音响起，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古筝的声音纠结而婉转，仿佛在揪着每一个人的心，现场先是漆黑一片，只听见古筝的声音由弱转强，灯光也由暗转亮，直到声音越来越强，就像一个攀登者，即将到达珠峰的顶点时，电吉他和鼓点进入了！
“我光着膀子,我迎着风雪
跑在那逃出医院的道路上
别拦着我,我也不要衣裳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陈默的破锣嗓子响起，力量感十足，现场彻底进入了疯狂，所有人都在疯狂点头。
“给我点儿肉,给我点儿血
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
快让我哭,快让我笑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YiYe－－YiYe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
此时的那名中年胖男人，已经被这种他并不熟悉的音乐类型颠覆了认知，跟随着人群，他开始疯狂蹦哒起来。
紧接着，他就感觉肋下一阵剧痛，随后后脑勺仿佛被人用板锹拍了一下，顿时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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