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怀虚向千剑鬼、沈玉疑惑地问道。
“鬼母，这才是三娘的真正的外号。”千剑鬼平静地看着柳三娘的背影说道。
只有起错的名，没有被叫错的外号。
沈玉摇了摇头说道：“三娘这些年也十分辛苦的，其实她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容易突破到元婴境界，只需要将肚中的鬼子生下来便是，可是她说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直接生小孩。”
陆怀虚也是对这个理由哭笑不得，有些荒谬又觉得十分合理。
千剑鬼就在一旁没有说话，他也曾经问过柳三娘这个问题，柳三娘的回答却不是这个。
“若是直接生下来，恐怕我以后都无法生育了，一辈子都无法生育一个正常的小孩。而且我也不是肚中鬼子真正的母亲。”
千剑鬼知道柳三娘话中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微笑着问她：“怎么没有强行抓一个帅的，利用完扔了就行。”
“我有这个想法，但我不知道他帅不帅，而且我也打不过他。”
千剑鬼自然是明白柳三娘口中的他是谁。
他也知道柳三娘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才没有付诸行动。
她本是一个热烈的女子，不会如此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她知道，即便是对方愿意配合，因为鬼子的存在，她自己的孩子也很难存活成长，陷入了一个无限的死循环当中。
如果柳三娘能将其生下来，其潜力足以比肩甚至超过鬼修榜第二的双子夜叉。如今这个情况，却是柳三娘在压制鬼子，同时为了防止鬼子暴动。柳三娘必须以自己的精气神来喂养。
两头都没落好。
柳三娘脚下血红色的江水逐渐化作人形，对着柳三娘发出阵阵渗人的喜悦怪叫之声。随后再次化作一滩血水，融入水中。
柳三娘回到江边，“接下来，就要等它完全控制这片水域，便能轻易打开阵法了。”
几人静静等待着结果。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团红色的血团如同一个魅影来到了柳三娘身边，跑着柳三娘的脚。
尖嘴獠牙，头顶还有两只小小的角，活脱脱一个小夜叉。
陆怀虚还想多看两眼，此时千剑鬼提醒道：“别看他，他怕生，一直盯着看会暴起伤人的。”
虽然以陆怀虚的实力而言，这小夜叉想伤到他也是比较困难，不过陆怀虚还是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引起敌意终究是不好。
柳三娘将小夜叉抱起放在到了肩上，“走吧。”
江水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露出了一条直通水底的通道。
四人鱼跃而入，在水底之处触碰到一层涟漪，身影消失不见。
“果然别有洞天。”沈玉惊异地看着脚下。
“以水为镜，划分两界，真是好手段。”陆怀虚也看着脚下，脚下的景象是倒映的江水。
前进几步便是正常的土地。
小夜叉并未感知到危险，几人也很快探清了此地的虚实。
一处地方明显被暴力破坏掉，全部痕迹被清理干净了。
剩下一间小空间也是十分干净，在其中一个醒目石桌上放着两件物品。
一个铜铃压着一封书信。
千剑鬼取下铜铃，并没有发现铜铃有何特殊之处，只能看出这铜铃被灵力蕴养过，不过几人都相信是没有找到铜铃的正确使用方法。
因为千剑鬼尝试摇了摇铜铃，铜铃却始终没有声音。
信封上有几个字，沈百川留。
沈玉打开了书信，书信的前四个字便强烈勾起了几人的好奇心。
“我想死了。”
四人都已经大致了解沈百川最后消失的地点是在炼魂宗，即便是死，也可能是死在了炼魂宗，这里的时间线应该是在沈百川的姐姐死后不久，沈百川消失在炼魂宗之前。
沈百川怎么在这里就萌生死志，俗话说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萌生死志之后沈百川到底又做了什么疯狂的举动。
同时，千剑鬼他们也不认为这只是沈百川留下的一封简单的遗书。
留下遗书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和世界告别，为了和最后在意的人告别吗？通常是略带遗憾和歉意的态度诉说自己的人生，觉得自己的路走到了尽头无法继续走下去了。
死，是结果，也是结论，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在开头。
这封信接下来的内容应该是写明了，沈百川为什么想死。
“我唯一的亲人被他们害死了，都说生死由命，我偏偏要逆天改命，我不想姐姐落得这么一个悲惨的结局。”
“即便是以鬼的形式，我也要让姐姐陪在我的身边。”
“怀着仇恨，我本想杀一不愿嫁人的新婚之女，借着神灵血肉为核，将其炼为厉鬼，辅以秘术，加上特殊的培育之法，足以将其炼成具有特殊鬼域之鬼。”
三人看向沈玉，果然这嫁衣女鬼便是出自沈百川的手笔。
“她有鬼域？”千剑鬼问道。
沈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不想多说。
几人继续看下去。
“以此，这女鬼便与姐姐有了共通之处，但他来了，浩然宗弟子果然都是多事之人，但他点醒了我，即便这女鬼与姐姐如何相像，但始终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她也不会认为她是我的姐姐沈小雨。”
“起先我根本听不进去，争斗之下，引动了藏起这种的虚空一族，它们抢去了神灵血肉，他也将我才完成一半的炼制之法扔入其中。”
“也是，就连浩然宗为了保持纯粹性，一代只收九位弟子，我又如何有自信保证炼出的鬼物不会疯狂呢。”
“虚空生物的出现，牵扯出了秘境更为深处的危险，魔族出现在秘境之中，我与他一同将出现的魔族一同斩杀干净，在虚空蠕虫的帮助下，踏足虚空。”
“但这次我们彻彻底底地失败了。即便是我们两人，也不是那五只魔族的对手。而且，他们在此蛰伏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虚空一脉与他们的对抗中也处于绝对的劣势，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我，他们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了融入了一团火焰。”
“这火焰附之入骨，无法根除，熄灭的唯一方法，是放下仇恨，可我无法做到。”
“荒人降临，大战再起，但此前荒人已经损耗了太多力量，且要帮助虚空一脉，能做到的不过是以生命来封印他们，这样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没想到最后能走出秘境的不过只有我一人，但我对解决自身问题，让姐姐活着，有了新的想法。”
“但我并不知此事是否真的可行，也许能成功，也许我会彻底死去，又或者成为一只没有理智的鬼。”
“如果我真有失去理智的一天，请摇响我留下的铜铃。”
喜欢九灵天道之初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九灵天道之初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