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挑出这些问题，是想看看我的决意吗？”
“或许吧。”
女皇微微一笑，对千歌带刺般的反问一笑置之。
“我很好奇单靠信任，你能坚持到什么地步。听起来虚无缥缈，摇摇欲坠。”
“摇摇欲坠？”
千歌的目光顿时锐利了起来，她盯着质疑的女皇，不甘示弱地反问道。
“我吗？你为什么觉得这摇摇欲坠？”
“为什么？”
女皇抬起了目光，正视面前的千歌，银色的眸子似乎在找千歌身上暴露的弱点。
而千歌神色肃穆，像一座的无法攻破的堡垒。
“我可不是将军大人，或是八重神子之类的，肩负守护稻妻的责任。也不想别人那样，还有家族和家人的牵挂……他就是我的一切。”
千歌双手紧握，目光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女皇。
“对我来说，现在最坏的事情就是他被深渊……杀害。但无论怎样，我都要先完成跟他约定好的事情，然后随他而去……没有他在的世界，对我毫无意义。我讨厌这个世界！”
千歌垂下头，双手的指甲嵌入掌心，言语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女皇见状神色微微一滞，她的目光中没了一开始打探的乐趣，变得黯淡。
千哥的话还没说完，她像是被踩到了痛点般，继续宣泄着胸中貌似积压已久的情绪。
“我讨厌这个把他的存在全部否定的世界！他明明这么喜欢这里的，却要一次次地把可能毁掉一切的选择塞到他手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千歌颤抖地抬起头，眼睛含泪。
情绪已经失控的她，歇斯底里地向女皇需求着回答。
女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闭眼思索片刻，给了千歌一个回答。
“就是因为他喜欢这个世界吧。”
女皇的话音没有什么情绪，像一支锐利箭矢，击碎了千歌歇斯底里地怨怒。
失去了这层怨怒，千歌控制不住的眼泪一颗颗地掉着。
“……还真是过分呢！”
她低下头，独自擦拭脸上眼泪的模样，显得可怜楚楚。
但又有点坚强，令女皇露出诧异的坚强。
千歌很快抬起了头，眼睛虽然还红红的，却带着微微的笑容。
尽管看起来薄冰般易碎，但她貌似抓到了什么，貌似是一股很想要表达什么的情绪。
她有点自言自语地说道。
“但他可没抱怨过，或是放弃抗争什么，每一次都努力的面对着……”
千歌吸了吸鼻子，抬着泪眼望向女皇。
还抬起手，摸了摸套在耳朵上的月牙般的饰品。这是学院发明的减缓记忆消失速度的东西。
“……而且他的信任才不是摇摇欲坠呢！他投注的信任多的是，但可不是那种哭喊着叫他人相信的无能行为。”
千歌说到这里，眼中的泪花被擦拭干净，神色再次坚定起来。
“他相信的是蒙德的骑士团，璃月的七星守护家园和抗争的决心。相信那些察觉到异状后，并为之探索的人们；同时也相信深渊可能的图谋不轨。以及……”
千歌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直指女皇。
“以及女皇陛下您的野心……这些难道都是摇摇欲坠的自我妄想吗？”
千歌的话音落下，亭子中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呆呆懵懂的少女对她们露出天真的目光。
最后女皇发出了一声叹息，仿佛在这场如对战的争论中，率先放下了武器。
“你倒是学到了他的几分嘴利。”
“这些都是事实而已。”
对于女皇的松口，千歌脸上也没有什么辩驳胜利的喜悦。
还随口把她自己的怨气说了出来。
“无礼地抹除他人的记忆，这跟谎言没有什么区别。但昏了头且傲慢的谁就是撒了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深渊一直嚷嚷的一切都是神明的谎言，大概就是这样吧？”
千歌冷哼一声，顺便骂了一遍讨厌的深渊后，她的心情又舒畅了不少。
她口中貌似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她本人却没有露出一丝兴趣。
若无其事地喝着热茶。
这一切女皇也都看在眼中，她接着千歌的话说道。
“他们所渴望的深渊和黑暗迟迟未到，所以一站在还存于世的阳光下，都会觉得这一切像个谎言吧。”
千歌端着茶杯，抬起目光，眉头皱了皱。
“无法理解。”
“呵呵，他们或许也无法理解你吧？”
女皇略带打趣地注视千歌笑道。
千歌对此一脸的嫌弃和排斥。
“谁让他们理解了？我不需要谁的理解。有时候甚至是他，这是我最得意的地方……”
“是吗？”
女皇听到这话掩嘴轻轻笑出声来。
千歌此时才察觉到她这话中的露骨，还存有的羞耻心让她怯怯地躲闪着女皇的目光。
好在女皇不像神子那样，有着就好看她人羞耻的恶劣趣味。
很快便一笑置之。
尽管一开始女皇有点刁难，但千歌觉得她一直有在认真倾听着，印象还算不错。
跟谷雨一提起她，就面露害怕地样子，有点反差。
女皇发现了千歌对她的观察。
她目光一动，转向了千歌放在旁边的小提琴。
“你是初学者吗？”
“……是，昨天才拿到手。”
女皇这么一问，千歌心头一动，接着发现女皇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柔。
“是吗，不介意的话拿出来让我看看。哥伦比娅一开始也是我教的。”
千歌顿时间睁圆了眼睛，诧异地望向面前的女皇。
她眨了好几次眼皮，不觉得女皇在说假话，不免有点受宠若惊。
这可是来自至冬女皇的指点。
千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一个研习者向愿意指点她的女皇导师行礼道。
“还请您指点。”
女皇摇摇头，对此略带感叹地轻笑道。
“可惜你们明天又要出发了。但在还没放弃音乐这件事情上，我们或许是一样的。”
尽管有点冒昧，但这是千歌第一次感受到女皇真情实感的流露。
喜欢原神：既定的命运，侍奉永恒之人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原神：既定的命运，侍奉永恒之人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