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夜独舞
“我如果没有猜错，你其实擅长一门剑术，是吗？”
陈团与孙妙妙在客房的桌前对坐，好好的说起了话，研究起了武学。
“嗯嗯嗯！”
孙妙妙连连点头，眼泛异彩的看着陈团，惊异道：“陈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连佩剑都没带在身上呢！”
“呵呵，”陈团微微一笑，“其实，每个武者都有一些自己独有的习惯，这些习惯是自己不注意的话，完全隐藏不住，骗不了人的。”
“是什么？”孙妙妙不明所以往自己身上望了望，却被糯白的粉白遮住了视野，偏了偏头才看到自己的身体。
从没有人和她讲过这些，所以她心里好奇的紧。
陈团微笑了一下，正要回答，忽然又扭头看向了敞开的房间门那边。
“柳姑娘，你也进来聊聊天吧。”
是柳如莹过来了。
“公子叫我如莹就好。”
柳如莹从门外款款走了进来，对陈团和孙妙妙笑着点点头，然后来到了两人身侧，一同坐下。
孙家给柳如莹准备了一些衣裳，但她出完浴，还是换上了和陈团遇见的那天穿的黑纱裙。
这身衣裳看起来略有些不太正经，使得柳如莹身上总是有些风尘女子的气息，她又刚出完浴，肌肤胜雪，白里透红，倒是被这身黑纱衬的更加明媚动人了一些。
只是陈团一看到她穿这身衣服，莫名的就会想起相遇那天，她那浑身湿透，窈窕玲珑的模样，喉咙里都忍不住有些发痒。
柳如莹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有意，她见陈团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羞涩，大大方方的一拢纱裙，便任陈团注视。
陈团偷偷咽了口口水，这柳如莹……和那天相比，她今晚是只穿了黑纱裙啊，峰峦立石，清晰可见，若是孙妙妙没来，陈团还真不知道自己把不把持得住。
“陈大哥快说，什么是武者独有的习惯啊？”
好在没有注意到两人细节的孙妙妙及时开口，把话题拉了回来，分散了陈团的注意力。
“咳，就是行为上，习武之人与常人不同，抬手举足，步伐坐姿，都是会有武者独有的板正。
而练剑的武者一伸手，手肘都会有意无意的想伸直，毕竟仗剑如峰嘛，练刀的武者则是手腕少动手肘动，秉力破势。”
陈团边说边伸出手，给孙妙妙指点一下手臂上的小动作，孙妙妙认真一听一看，还真是这样。
“嗯，剑者，君子也，你平日里使剑的时候，应该有感觉剑锋有斩破刺割这四种基础攻击方式，我们来聊聊……”
搬出了自己对剑术的基础理解，并未孙妙妙详细讲解，加以夯实其基础以后，孙妙妙忍不住听的越来越认真，手作剑指，还下意识的比划起来。
武道的基础原理很简单，并且是会就是会，不会就只能靠悟，陈团习的剑术何等高超，通过训练场里无数岁月的堆积，他才能练出些本事。
引申回来，陈团对剑术奥义的理解，也就变得无比深刻，这些基础奥义，都可以算是一门武林秘籍了，难怪孙妙妙听的如痴如醉，受益匪浅。
一旁的柳如莹也从旖旎心思里，被陈团活生生的拽了出来，听的也是非常认真。
一理通百理通，陈团说的够精妙，够精髓，哪怕她用的是柳叶双刀，不是三尺青锋，她还是从中学到了许多。
时间慢慢过去，等陈团说完了剑术基础奥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夜都深了，但坐在陈团身前的两个女人，还在认认真真的研究消化着陈团传授的奥义，根本没在意时间。
她们都是有底子的人，听的只是基础奥义，却感觉如闻天书一般，振聋发聩，两个人的武艺都在这种静思消化之中，不断提升，令她们根本无法自拔。
又是过了小半个时辰，眼瞅着午夜都到了，陈团才开口惊醒这两女：
“好了，该歇息了，都回去休息吧，武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习成的，明天我巡视一下青峰镇，若鬼还没来，我们可以寻个安静去处，好好给你们研习一下武艺。”
“是。”
“好！”
两个回过神的女人听完陈团的话，都对陈团露出了无限感激与崇拜的目光。
光是今晚的这番听教，就已经足以让她们把自己的武功完善许多，像陈团这般可以无私授艺的武林前辈，能遇到都是她们此生难有的大幸运，更别说陈团还愿意亲身指导她们。
两女道完谢，也才注意到夜已深，庭院里都月光如雪了。
陈团起身把她们送出门，柳如莹的房间就在旁边，孙妙妙还得回自己的闺房，她再三对陈团道了谢，就匆匆回去了。
估计回到房间里，她还要舞上几套剑术，学以致用一会儿，才能睡得着。
而柳如莹却是耐住了这点手痒，她等孙妙妙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以后，忽然回头，对陈团微微鞠躬，再次道谢道：
“今晚多谢公子指点。”
“好了好了，不用多礼，回去歇息吧。”
刚才的指点，也让陈团散去了许多旖旎心思，感觉温故知新，自己的心境也拉回到了武道之中。
不过站在明亮月光下的柳如莹，身上的黑纱衣根本不怎么挡光，窈窕玲珑尽显，全落入陈团眼中，根本不用他开真龙慧眼。
陈团摸了摸鼻子，正要移开目光，柳如莹却媚眼如丝的望了过来，继续说道：“公子助我报灭门之仇，如今又是传武授道，如莹不胜感激，无以为报，不若，为公子舞一曲，以添点公子梦美，还有，还公子一点恩情，如何？”
嗯？跳舞？
这个嘛……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陈团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虽然时间比较晚了，但用这月光如水的庭院作舞台，倒也别有一番浪漫。
柳如莹一见陈团点头，立刻就微笑了一下，抬手仰头，若月下女神一般，翩翩起舞了起来。
月光如水，黑纱荡漾，肌肤胜雪，媚眼传情，不需要什么配乐伴舞，都是一副无法言喻，美不胜收的美景。
佳人月下起舞，衣袂飘飘，陈团看着看着，也着实有些赏心悦目的享受到。
但就是舞过三息，也不知是柳如莹没系紧，还是舞姿用力，她身上的黑纱裙的飘带恍惚间就松了下来，她的衣袂敞开飘起，胜雪的肌肤，在月光下仿佛在莹莹发光。
陈团瞪大了眼睛，这下更是美不胜收，无法眨眼了。
待一曲舞毕，不等陈团开口，实在羞的受不住的柳如莹就抱着手，匆匆往自己住的房间去了，临进门时，她还咬着牙回首，对陈团如怨如诉的说道：
“公子……如莹发誓，这辈子，只跳这舞与你看……”
说完她就进去了房间，紧紧关上了门。
好罢！陈团这下是难睡着了。
翌日，辰时。
孙府的下人们正在洒扫庭除，就看到自家小姐，带了昨夜带回来的两位“贵客”往大门口的方向去。
“陈大哥，街口的王大爷家的早膳，你一定尝尝，那可是我们青峰镇一绝呢！”
一出门，孙妙妙就立刻摆脱了大小姐的威严，恢复了活泼性子，凑在陈团身边不停说话。
昨夜她回去以后舞了剑，消化了昨晚陈团传授的基础奥义，只感觉自己武功大涨，喜不自胜，让她今天早早就起来寻到了陈团这边，恨不得陈团赶紧巡完青峰镇，再给她指点武艺呢。
她今天背上了剑，换了身方便活动的衣裤装束，束好了手袖裤管，还扎起了马尾，活像一个刚刚开始学武的女武者，最是方便听传练习。
看这衣服稍微有些小，让她露了一截肚脐出来，陈团猜测，这套衣服，该不会就是孙妙妙以前学武的时候穿的吧？
大概是了。
一夜过去，陈团昨晚回训练场死命了练了半夜武功，总算压下去了邪火，美人恩重，不外如是。
柳如莹也不知怎么调节的，仿佛昨夜没给陈团舞过一般，如同一个没事人，神色不变。
她倒是也换了正经衣裳，没有再穿纱，不过还是襦裙，只是腰后配着了她那两把柳叶刀。
两人除了早上被孙妙妙吵出来时，见面互相看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露出什么异色。
这种专属于两人之间的小小秘密，也让两人今天走的近了一些，不再那么泾渭分明。
有孙妙妙这个本地人带着，陈团他们用膳当然是用最可口，最有地方特色的，之后的巡城也毫无波澜，孙妙妙对青峰镇是真的熟悉，街头巷尾，大道小径，就没有她不知道走的路。
青峰镇本也没那么大，一个时辰左右，就够他们走完一遍。
任务在身的陈团确实仔细探查过了，青峰镇依旧是一派和谐，毫无波澜，便让孙妙妙带路，去找个可以安静练功的地方，给两女好好指点武艺。
孙妙妙等的就是这一着呢，她赶路都用上了轻松，不消一时三刻，就把两人带出了青峰镇，来到了青峰山下。
但她没有上山，而是寻着记忆中的小路，转过了小半个青峰山，把两人带到了一出山野密林之间的小水潭旁的空地上。
“这儿还没被人发现呢？”
望着这荒无人烟，只有一点点兽径的小空地，孙妙妙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怀念，陈团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专属于孙妙妙自己一人的一个“秘密地点”之类的地方，估计她幼时烦了倦了，没少一个人来这儿散心。
“陈大哥，这里安逸，也肯定不会有人来的！”
孙妙妙笑着给陈团说道。
然后她摘下了背上的长剑，抽出剑锋，把剑鞘往旁边不碍事的地方一插，就迫不及待的仗剑起势，嘴里对陈团说道：
“陈大哥，我先试一遍我的剑法给你看！”
“好。”
陈团应了一声，便和柳如莹站在了角落里，一起看着孙妙妙练剑。
昨天孙妙妙应该是消化了不少陈团说的基础奥义，今天的剑势也舞的有模有样，明显融入了不少陈团说的要诀。
只是陈团看了几眼，还是看出了许多问题，他没急着提出，先在心里一一记下，准备等一会儿孙妙妙舞完，再好好指导她。
柳如莹也认真看了孙妙妙舞剑，她的师门还不如孙妙妙的青峰派，武艺方面也谦逊一筹，不过她的武功比孙妙妙高了一个境界，也动手更多，很容易就看得出一些问题。
不过她嘴里还是这么说道：“想不到孙姑娘的剑术也有模有样呢，看来昨晚公子说的，她有认真听进去。”
“嗯？嗯。”
陈团稍微慢了一拍，才注意到柳如莹是在跟自己说话。
他已经进入了武学状态，便下意识的对柳如莹问道：“听是听进去了，但还有许多问题。你呢？你有消化一些吗？”
“嗯……应该有吧，不过……我昨夜给公子舞完就睡了……一夜美梦呢！”
陈团差点没站稳，好好的研究武学的状态，就这么被柳如莹一句话破了功。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应柳如莹这句话。
柳如莹抿了抿唇角，感觉自己大胆的“进攻”，对陈团收效斐然，于是她壮着胆子，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那……公子今晚还看舞吗？”
陈团摸鼻子更加用力了，差点把刚刚记得，孙妙妙舞剑中出现的问题，全都抛在脑后。
正好孙妙妙舞完了剑，收了剑势，目光闪闪的看了过来，好像正等着陈团指教她。
“嗯。”
陈团用鼻子回了柳如莹一句，就有些脚步匆匆的靠近了孙妙妙，翻出守住了的心思和问题，开始指导孙妙妙。
还站在原地的柳如莹俏脸微红，但眼睛里却透着满意而又开心的神色，好像占便宜的是她一般，心里不住的偷着乐。
陈团的指导细致而精辟，但也有些“超纲”，乃至于，孙妙妙要用尽全力，才能把陈团的提点全部记住，再一人跑到旁边去一个个的解析，练习，等全部融汇贯通了，再向陈团展示学习成果。
柳如莹迎着陈团不带异色的目光，款款走到了孙妙妙刚才舞剑的地方，对陈团点了点头，接替了孙妙妙，开始向陈团展示她的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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