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妈妈絮絮叨叨说了大半个小时后，康雨霏终于知道这豪门婆媳有多恐怖了，和老妈一比，欧阳家的皇太后，似乎还算不错了，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老妈当年竟然那么软弱。
前些天听老妈说当年和爸爸的事情，她纯粹的以为是爸爸有外遇，到现在才算是彻底的了解，原来那个第三者竟然是康家的皇太后用计送上爸爸床的……
康雨霏沉默了，妈妈和爸爸当年的婚姻生活太过震惊了，或者说，吓着她了，因为她想到了那位程小姐。
难道真像老妈说的，她正一步步的重演着老妈当年的婚姻生活？
“妈，就算不嫁人，我也能养活你和恺恺，最多……最多我和欧阳一鸣不领证，还和以前一样，各过各的。”
康雨霏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已经是欧阳一鸣那杀气腾腾的脸，因此说得很心虚。
“不行，孩子不能没有爸爸，霏霏，你应该为两个孩子考虑一下，难道你希望他们像你一样，有不完整的童年，不完整的人生吗？”
没想到第一个反对的竟然是康德阳，或许康德阳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想到了自己对女儿的亏欠，但是在康雨霏看来，却似另有目的。
毕竟欧阳一鸣这个名字所包含的不仅仅是国内首富，对于康德阳来说，或许还有更多的商机吧，试问，这样的女婿，有哪个奸商不会上赶着去巴结？
康雨霏冷着脸，对于康德阳，她是一点都不想认。老妈去找康先生是为了她，她理解，但她不能接受。
“康先生，我并不觉得我的人生不完整，恰恰相反，我的觉得我比别人更幸福，因为我有个全身心疼爱我的妈妈，没有人会分走妈妈对我的爱。”
“霏霏，你觉得欧阳家会让你带着外孙过吗？他们会让欧阳家的血脉姓康吗？女儿，你太天真了。”康德阳为前妻和女儿各倒了杯牛奶，在两人对面坐下，看着女儿，心情很复杂。
当年前妻离婚后突然带着女儿离开，那个时候的霏霏只有几个月，软软的，粉嫩嫩的，像个小肉团子……如果知道当年离婚后，媛媛会带着女儿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就算母亲以死相逼他也不会离。
“欧阳一鸣能带着华天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你以为他会是好说话的人吗？康雨霏，你以为在商场上有着……冷面修罗之称的男人在生活中就不冷血吗？七年前，你才十八岁，正上大学的年纪，却为他休学生孩子了？是因为爱他吗？”
康德阳一提七年前，康雨霏就反应激烈的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我和他的事？”
“是啊，是你们的事，可是我让人查，什么都查不出来，甚至没有你们交往的任何信息，在那之前，你们应该根本不认识吧……这一切都是欧阳一鸣的手笔吧，即使他再怎么掩饰，即使查不出你们当年为什么交集，但爸爸也知道，当年他一定用了非常手段……”
“够了，当年再怎么着和你都没关系，别以为你捐献了一颗精子就真是我爸爸了，我没有……”
“叭……”
“霏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爸？”
康妈妈看着康雨霏脸颊上浅红的掌印，僵在半空的手不停的颤抖，她打了女儿，二十多年来，她竟然为了前夫打了女儿……
“妈！”康雨霏喊了声妈，就再也发不出声，最疼爱她的妈妈，在她的泪眼越来越模糊，原来在妈妈的心中最重要的还是这个男人，原来她以为的都是假象……
康雨霏想离开，因为她觉得自己在这是多余的，像个笑话，可是却站不起来，腿也迈不动。
昨天欧阳一鸣的妈妈给了她一个耳光，今天自己的亲妈也送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是何等的讽刺，都是为了男人，哈哈哈……
“媛媛，你这是做什么？孩子说的没错，二十多年来，我没尽过做爸爸的责任，是我对不起她，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康德阳心疼的看着女儿，一个箭步上前，将女儿护在怀里。
“放开我。”康雨霏身体轻颤，这就是爸爸的怀抱吗？这就是每个女孩嫁人前的避风港吗？确实很温度，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更痛。
“她不应该那么说你，这是大逆不道。”康妈妈别开脸，悄悄擦去眼中的泪。
“她说的并没有错，她之所以未婚生子，之所以和欧阳一鸣纠缠在一起，都是我的错。虽然我没查出来，但是我可以肯定，当年她和欧阳一鸣之间绝对没有男女之情……”
康德阳不顾康雨霏的挣扎，紧紧的将女儿护在胸前，他心疼女儿，心疼女儿的委屈，心疼女儿不得已的坚强。
“那你查到了什么？”康妈妈重新看过来，女儿被前夫护在怀中，这样的画面，很美好，从女儿那耸动的肩，看得出她在哭，她再次低首看着有点火辣的右手。
“你生病住院，需要骨髓移植，但是查不到捐赠者的资料，可是我查到那霏霏是在那个时候怀孕的，欧阳一鸣那段时间曾经在宸海市……”
陷入自己情绪的康雨霏在听到欧阳一鸣的名字时，惊醒了，而后猛地推开康德阳，情绪失控的大吼。
“住口，你不准说，不准说……”
康德阳跌坐在沙发上，看着情绪失控的女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欧阳一鸣那小子又岂是善茬。如果他没有和媛媛离婚，如果他早点找到她们母女，女儿就不会被人欺负，就不会受苦了。
“霏霏……”
看着女儿孩子气的举动，康妈妈越发的怀疑，她看向康德阳，咬着牙追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准说，你要是说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认你。”康雨霏咬着牙，瞪着康德阳。
“那你自己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妈妈生病住院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怀孕？”康妈妈板着冷，气呼呼道。
女儿越是要隐瞒，也更加说明当年的事不简单，那么这些年来，女儿都在欺骗她？她不愿意相信乖巧的女儿竟然一骗就是七年。既然让女儿下定决心一直哄骗她，那么当年的事……她甚至不敢再往下想了。
“没什么事，就是我知道他是总裁，是土豪我自荐枕席，想嫁入豪门，你看，现在不是很好吗，我马上就要嫁给他了，马上就是总裁夫人了……”
康雨霏咬着牙，瞪着康德阳，好似要拼命。
“你闭嘴，你再说，妈不会客气。”康妈妈听见女儿讽刺，贬低自己的话，更是心疼，气急地吼道。
“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你都已经打算再嫁了，为了男人，都能对女儿动手了，你再也不需要我这个女儿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康雨霏咬着唇，含着泪跑了出去。
康德阳和康妈妈都没阻止，有些事，女儿不在更好说些。
康德阳很不放心，担忧地看着甩上的门，“霏霏，会不会……”
“不会，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不会做傻事的，顶多发发脾气。”康妈妈一副了解地神情道。
“既然孩子走了，那么你告诉我，七年前我生病住院的时候，霏霏做了什么？”康妈妈坐下，手握着牛奶，既害怕知道真相，又想知道真相。
“孩子不想让你知道，必定有她的理由，况且，我也只是猜测，我看还是算了吧。”康德阳看着前妻端着牛奶杯的手轻颤，轻叹道。
“我问你，七年前的事是不是和我有关？”康妈妈喝了一大口牛奶，而后追问道。
康德阳点首，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和前妻的病有关，如果那个时候前妻没有生病，他们的女儿至少会有个正常的大学时光，至少她可以像别的女孩一样。找个喜欢的男孩子谈恋爱，发发小脾气，撒撒娇，而不是提心吊胆的生活。
康妈妈再一次道：“那我就有权知道，我要你告诉我。”
“你不会想知道的。”康德阳起身，要离开客厅。
“我想知道，迫切的想知道，康德阳，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欧阳一鸣，既然和他有关，他一定知道。”康妈妈气鼓鼓的，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给欧阳一鸣。
康德阳失笑，眼里满满的回忆，“你还是和二十五年前一样，你确定欧阳一鸣会告诉你吗？恐怕我们的女儿，早就和欧阳一鸣达成了某种协议。”
康德阳在前妻身边坐下，拿过她的手机，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宠溺。
“你不要将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坏，阿鸣我见过，他不是那种人，我看得出，他喜欢我们的女儿……”
“媛媛，你这辈子和多少人打过交道，别人一句话就能将你骗得团团转，更何况欧阳一鸣，你呀……算了，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告诉你吧。现在终归有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我不会再让人欺负我们的女儿，即使是欧阳一鸣也不行。”
康德阳异常的坚定，就算他在财力上没法和欧阳一鸣比，但也绝不会再让他欺负自己的女儿。
“快说，别废话。”
“我觉得当年捐骨髓给你的人应当是欧阳一鸣，当然，他决不会是无条件的捐赠，更不会无缘无故花那么多时间在宸海市。”
“怎么会？如果是他，为什么他没跟我说？”
康妈妈惊愕，失神，更多的是不安与恐慌。
“所以说，他当年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那就是逼我们的女儿为他生孩子。”康德阳咬牙切齿道，他几乎可以想见，当初无助的女儿是如何被欧阳一鸣那个畜生逼迫。
“不……不会的，一定不是这样……”康妈妈更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这样，女儿为什么不让我说，因为这就是真相，他肯定以这个为条件逼女儿，那个时候，你的情况很危急，如果没有合适的骨髓……”
“不会的，不会的……”康妈妈捂着耳朵，失控的哭叫，和康雨霏之前很相似。
“德阳，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真相不是这样的……”康妈妈满脸泪水，抓着康德阳衣服的手关节泛白。
“欧阳一鸣是商人，在商场很冷血，在女人上亦是如此，一直以来，他几乎没有绯闻，六年前却突然多了一个儿子……媛媛，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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