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鹿，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明明这么好的机会，还是免费的......”
黎小欣不知道为什么身旁的黑发少女变化这么大，好像都有些生气了的样子。
“我说不准去。”
森小鹿重复道。
“姐姐，我听了你这么多次，这次你就听听我的吧，当做没看到这条短信，回去睡觉。”
“为什么！”
明明才抓住希望，一下子又坠到底部的感觉让黎小欣有些受不了了，积攒的压抑爆发，声音大了一些。
“呵呵，那些森息传媒的艺人？说到底不过都是有钱人的玩物罢了，去那个地方当艺人，和去红灯区有什么区别。”
这些年，黑发少女变了很多，但对于森息传媒的厌恶从未变过。
“小鹿，你都不清楚......”黎小欣还想说什么，却被黑发少女有些粗暴地打断。
“有什么不清楚的，只有姐姐你这种傻到没救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对那种地方还抱有幻想。”
就在这时，电话打来，黎小欣下意识接过，只见温和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
“是黎小姐吗？我是森息传媒的星探小陌，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但是您实在是太符合我们的标准了，有时间吗？如果可以，能到xx公交站聊聊吗？很快的。”
“把电话挂了。”黑发少女啧了一声，冷冷道。
黎小欣回忆着星探说的地点，就在家附近不远，于是轻声说：
“有时间的，麻烦等我一下。”
“黎小欣！”黑发少女似乎真的生气了，直呼着她的名字，猛地去夺她手中的手机，抢夺挣扎中，陪伴了少女多年的手机啪地一下落在了地上，摔坏了屏幕。
黑发少女有些粗暴地拉过黎小欣的胳膊，将其一把摔在了沙发上。
这是她们相处第一年，在生日时对方送给她的礼物，其上还有好多好多贴纸，里面有着无数有关二人的照片回忆，望着地面上摔坏了的手机，黎小欣眼神微颤着，轻轻起身，不可置信地望了一眼黑发少女，内心仿佛也有什么东西碎了。
“太过分了小鹿，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你告诉我过分什么，你到底在逃避什么，黎小欣，啊？宁愿不去复试也要去这种地方，你连再来一次的勇气都没有么黎小欣。”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再花小鹿的钱了，而且，小鹿，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这么绝对，每个人都一样吗？就算有个例，我也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我肯定会管好我自己的！”
“我也想要给小鹿分摊压力啊，难道小鹿还想要像以前一样去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也想要小鹿每天平平安安的啊，如果我能有一定粉丝量的话，就算不继续当艺人，我也能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也想替小鹿去想啊......”
森小鹿早被怒气冲昏头了，根本无心去听粉发少女的话，只是冷笑了下，微微歪着头，再次将粉发少女推倒在了沙发上，脱去了自己的外套，整个人压了上去，一把摁住了对方的肩膀:
“你都急着去那种地方给有钱人了，这么多年我都还没碰过你呢，就当我做了笔这辈子最失败的投资了，黎小欣。”
听着黑发少女的话，黎小欣脑中嗡地一下陷入空白，看着对方的眼睛不停颤抖着，她甚至不敢去想，这种话会是对方亲口对她说出来的。
“小鹿......？”
望着身下眼中蒙上了水雾，无助地看着她的少女，森小鹿也意识到真被怒气冲昏头了，竟然说出了这种过分的话:
“姐姐，我......”
恼羞成怒下，清脆的声音响起，回荡在房间中。
“你太让我失望了，小鹿......”
粉发少女气的整个身体都在抖，猛地一把推开了黑发少女，胸膛微微起伏着。
“太让我失望了......”
森小鹿捂着自己的微红的脸，最后脸色再度沉了下来，起身拿过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后冷冷地出了门，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粉发少女:
“你要是敢踏出这扇门，就别再舔着脸回来了，就当我是在做投资好了，真够失败的。”
说着，巨大的摔门声响起。
望着离去的黑发少女，黎小欣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空了，二人多年的陪伴，无数温馨的经历在此刻破灭。
她像失了魂般，缓缓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
云顶公寓下，黑发少女坐在接待宾客的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脸上还微红着，一直失神地望着远方，望着这座她与粉发少女有着无数经历的城市，旋转玻璃门外吹过的冷风让她渐渐清醒了过来。
她啧了一声，倚靠在沙发上，眼神黯然，责备为什么自己刚刚没控制住情绪，对粉发少女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姐姐真的很生气吧现在。
自己的话真的伤深了对方吧......
她的生活中真的能没了对方吗？
不能，
绝对不能。
没了对方自己真的会死的。
对方是自己唯一的良药，断了这种药她真的会死的。
不行，去向姐姐道个歉好了。
这样想着，森小鹿飞快起身，坐上了前往楼上的电梯，殊不知，就在她对面的电梯中，电梯的指示灯在此刻亮起......
回到她们的房间中，森小鹿傻眼了，驻足愣在了原地很久很久。
一切与粉发少女有关的都被对方带走了，没有留下任何有关对方的事物，对方的房间中空空如也，除了一张空床什么也没剩下，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她孤身在这座城市的时候。
只有沙发上躺着个胖熊玩偶，森小鹿颤颤巍巍地走到胖熊玩偶旁，从中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有着粉发少女的字迹。
“抱歉，小鹿，我知道我真的让你失望了，这些年亏欠你的一切，我会想办法几倍，十几倍还给你的。”
“感谢小鹿这么多年的陪伴，在这里，我真的有了家的感觉，或许直到现在，我还认为小鹿真的是我的家人。”
“这次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再见面，也或许不会再见面了，我不在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衣服在雨天要记得及时收，不然会发霉，做饭我也教过你了，不要再这么晚才回家了，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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