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低的概率！
所有听到的人都面色沉重。
向阳心里很没底，“智哥，咱们还有坚持的必要吗？”
林智还没回答，方可琴讽刺声先至。
“什么都不懂还敢大包大揽建砖厂，谁给你们的勇气？”
“陆棠随便说几句糊弄人，你们就信，蠢不蠢？”
“现在好了，骑虎难下！”
“全村都等着拿好处，你们又怎么收场？”
轻哼一声，方可琴扬着笑出门。
“砖厂建不成对她有好处？”向阳想不通，“为啥幸灾乐祸呢？”
“怎么会有这种人！”
王成也气的不行。
所有人都在努力，方可琴从没帮忙不说，还落井下石。
太恶劣了。
虽然这样，这些话还是被众人放在心里，所有人都觉得前路渺茫。
房间里，陆棠收笔后，整理好书桌推门而出。
抬头就看到一个个全垂头丧气。
“都怎么了？”
“陆棠，”向阳非常非常沮丧，“你说，我这辈子还有机会找到能干的对象吗？”
汗！
这话跟我说真的合适吗？
“向知青，”她委婉提醒，“你现在就已经能养活自己，又何必执着摸不到的未来？”
“砖厂建不成，红星生产队能撕了咱们，赶紧找个厉害对象跑路才是正道。”
陆棠：……
“谁告诉你砖厂建不成的？”
所有人齐齐指向王成，“他！”
“是我，但是，”王成头皮有些发麻，“我是以现在的情况推算，有可能不准，或许陆棠当时提出这件事，就已经想出解决办法。”
林智也是这样认为，“陆棠，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人脉？或者能找到关系帮忙？”
“不用他们，”陆棠视线扫视院子一圈，“方可琴呢？”
“她刚刚出去。”
“那行，”陆棠放心了，“关上门，叫上所有人咱们开个会！”
其他人也赞同这个决定。
向阳更是心直口快，“方可琴刚刚还在幸灾乐祸，被她知道咱们有法子建厂，谁知道会不会搞破坏！”
人到齐后，陆棠分发手中的画片，“我把常见的的砖厂全画了出来，你们边看边听我解释。”
“砖窖常见种类有隧道窖、轮窖和圆窖，隧道窖和轮窖技术要求太高，所以咱们的重点应该放在圆窖上。”
陆棠把圆窖画稿推过去，“它形似馒头，起源于战国，兴盛于宋朝，由窑门、火膛、窖室、烟囱等组成。
而且，结构简单，易于建设，投资少，技术难度也小，缺点就是升温慢烧制时间长。”
“你们现在看的图片，就是各种风格的馒头砖窖，不局限圆形，可以柱型甚至方型，有些直接建在地上，中间有个很高的烟囱，有些则埋于地下挖了深坑。”
没找到颜料，陆棠用了素描，每个样式都有两张，一张画全貌，一张剖面图。
还特意标出各个部位，简洁又直观。
大家转向王成，“是这样吗？”
“应该吧，”王成也不敢确定，“我爸的砖厂的确是隧道窖，其他的我没见过不敢肯定，但是陆棠标的这些结构应该没错，我爸以前用烧火棍画过。”
“这么说，咱们直接照图建就行了？”
向阳激动起来，一脸荡漾。
美味的红烧肉在招手，厉害的对象也在来的路上。
人生，再一次充满希望。
“太好了，”林智也很高兴，“总算能给生产队一个交代。”
方可琴的话对林智影响巨大，整个人都有阴影了。
他将所有的理想和抱负倾注在砖厂，倘若无法建成，很可能彻底心死。
“不行，”陆棠点点桌子，“这些画出来的图，它很有美感却不是设计稿，即便能建厂，也不能保证成砖率，我认为必须向专业人员取经。”
“怎么取经？他们愿意吗？”
“愿不愿意的，主要看怎么操作，”陆棠又推出一叠画稿，“这些是隧道窖和轮窖的资料，你们先记下来，回头再详细说。”
众人一头雾水，陆棠却没有解释，用眼神示意林智出来。
“我有个想法，需要你跟大队长沟通。”
“什么想法？”
陆棠先分析现状，“想建成砖厂并没那么容易，必须需要专业人员带领，王成那边，顶多能让家里寄几本书过来，根本无法解决实际问题，所以，咱们得想办法去其它砖厂偷师。”
林智莫名产生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你想到什么办法？”
“工农一家亲，各个厂子都是兄弟单位，兄弟间相互交流交流，考察考察很正常，你觉得呢？”
林智的理解能力很强，陆棠话音刚落地，他就明白其中深意，“你想借交流考察的名义去其他砖厂偷师？”
“对，目标我已经找好，去年上过报纸的隔壁省的一家公社办的砖厂，气候和这里差不多，规模也符合要求。”
“以什么名义去交流考察？”
“当然是红星砖厂的名义。”
林智一脸懵，“咱们县有这个砖厂？”
“有啊，明天你往生产队随便插个牌子就有了。”
“你的意思是，直接用咱们村砖厂的名义？”
“不行吗？”
“能不能建成都不知道，这样做真的行吗？”
“我们学到技术就会建厂，只是把建成日期稍微提前而已，为什么不行？”
林智觉得不对，又想不通哪里出错。
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交流考察，为的是双方都提升，咱们啥都没有骗技术，这不是空手套白狼？”
“那肯定不是，”陆棠坚决否认，“我们借了他们的经验和技术，也会有所回馈，这叫双赢。
结果是好的就行，过程可以适当忽略，你觉得呢？”
林智嘴角抽搐，一脸无语。
“我有两个问题，第一，如何保证不被对方察觉出实情？第二，如何保证对方察觉出实情后不交恶？”
两个问题，看似矛盾，实则囊括所有可能面对的棘手局面。
“很简单，化被动为主动！”
“怎么说？”
“你可以理解为虚张声势，也可以理解为故弄玄虚，简而言之，即便红星砖厂还没建起来，也要摆出咱们很牛批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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