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烈火通天，雁门关再没有一处城墙是曾经的灰白色。
只有被火烧焦的黑色，鲜血涂满的红色，成为了城墙的主色调。
“撤！都撤回来！！”
轲比能撕心裂肺的嘶吼着，那是他不知道多少年才积攒起来的部众。
就今天，却死去了十之八九！
今天的死伤，比先前秦羽冲阵还要严重离谱的多！
“头人..兄弟们，怕是撤不回来了！”
亲卫们哭丧着脸上去禀报，轲比能恨得拿起马鞭砸地泄愤。
“能捞回来多少是多少，都给我撤回来！这汉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防守的能力变强了那么多！”
轲比能原本在骞曼被擒后，心情就抑郁不已。
骞曼是族内新的希望，还是自己刚刚抱上的大腿。
谁想到，一次突袭就被人发现了所在之处，还被那三名汉卒生擒。
自己在一瞬间内，经历了抱上大腿，失去大腿，心情本来就差得很。
魁头的命令他们还不能违背，否则他们将会被贵族驱逐。
这一攻城，里面的汉人像疯了似的抵抗，把他们部落都快要打残了。
现在的轲比能，只有生无可恋这个词能形容他的内心了。
“头人..我们尽力了，能回来的兄弟，不到三万！”
轲比能一咬牙，“三万就三万！总好比十几万弟兄全没了要好！这些汉人都不要自己的城墙了，这么烧，早晚会塌！
来吧，让所有人撤回来，我去跟统领汇报撤退！”
“是！”
...
不同于在城内傻傻的看着浓烟滚滚的骞曼，此时的魁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攻城方向的杂胡。
他们死了多少，他都不会心痛。别说杂胡了，连小种鲜卑死绝了，他都不带眨眼的。
只是汉人防守的动作如此激烈，让魁头颇为好奇。
毕竟，必杀手段都应该放到压箱底再用的才是，哪有人开局就王炸的？
...
“大统领！轲比能求见！”
“呵，让他过来。”
“是！”
魁头看着脸色煞白的轲比能，不用想都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了。
“大统领，我部攻城伤亡惨重！还..”
“停！”
魁头佯装愤怒，拿起一旁马鞭，狠狠打在了轲比能身上。
啪！
“啊！！”
这一鞭，不偏不倚的打在了轲比能的心房..胸膛上。
一道瘆人的血痕，映入眼帘。
魁头没有丝毫怜悯，更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拿着鞭子指着轲比能破口大骂。
“你说你们小种的部落是不是废物！十几万人攻关，乱乱糟糟，这才不到半天，你们就是死的剩这么点了，要你们何用！”
轲比能还没从胸膛的剧痛之中缓过神来，被魁头这么一骂更是整个人都懵了，脑瓜子嗡嗡的响。
不是你魁头要催促进攻？不是你魁头逼着他们小种鲜卑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现在出事了，第一个反应是甩锅责怪？
魁头很不爽轲比能那疑惑不解之中，夹杂着愤怒，不忿的眼神。
随后更是直直踹了他一脚，冷冷的说道。
“带着你手下那群废物，待到后方看管粮草吧！
破城，是我们的事，跟你们这群废物无关了！”
轲比能将即将逾越理智的愤怒全都压在了胸前的疤痕上，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喊道。
“魁头统领，小种鲜卑们，永远都会记得你的抉择！”
轲比能扭头就走，全然不管魁头是否让其离开。
魁头冷冷一笑，要是别人，他就原地格杀了。
轲比能的部落还能小小利用一番，暂时不能把他们逼得太紧。
“去，让卜贲邑去好好帮他们小种鲜卑的后辈们看管后勤，让他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是！”
卜贲邑是老牌小种鲜卑的头人，也是投靠在魁头麾下的忠实支持者。
就是..能力比起轲比能来差太多了，不然也不可能让年轻的轲比能上位。
“加上卜贲邑的人..六万余人足够看管后勤了，步度根老弟的担忧也解决了。前军少了这群杂兵，攻城的能力也会更好！
传令扶罗韩老弟，让他去跟那群老不死的协商，让他们派精兵攻打右侧城墙，让步度根老弟带着我部勇士，攻打左侧！”
“遵命！”
左右下去传令，魁头也离开了自己的中军大帐。
在旁边，他特地建设了一座约有现在三层楼高的高台，特地用来给自己观赏战况。
现在，汉军的防备手段都用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轮到他们来表演了！
高台上，魁头看着关墙上竖起的大旗，目光凌厉。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秦羽还有什么本事！”
“杀！”
狂风凛冽，秦羽一次又一次打退再次冲上城墙的鲜卑。
下方的大火，被鲜卑人用沙尘，用人命掩埋！
秦羽也没想到，这群鲜卑人连自己同伴的尸体都不作收敛，死伤如此之巨的情况下还能继续进攻。
秦羽一咬牙，对身旁的狄青说道。
“汉臣，上金汁！杀不死也得给我恶心死他们！”
“诺！”
很快，关墙上架起了一坛又一坛巨大的器皿。
里面..都是难以明言的奥利给。
汉军本来打算分成三波来防守，但看着这群鲜卑人根本不打算停止，改回两班倒轮换。
预备队抬来金汁后，刚好接替换防。
“主公，我们..”
“仲康，别急，让一千勇士继续等待。现在，还没到合适的时候！”
“这..诺！”
秦羽一戟扫飞无数鲜卑，秦羽在，汉军就在。
只要秦羽不倒，汉军的士气就不会倒！
看着杀成血人，永远站在最前线的秦羽，没有一个汉人心底里对这些凶残的异族再有畏惧。
秦羽秦将军，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旗帜，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军魂！
甚至又不少汉卒，都不想休息，继续随着秦羽坚守关墙。
张懿看着这群兵丁，内心也是感慨万千。
若是由他来坚守，他根本做不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你们啊，就好好休息，秦将军可不要不守军纪的兵卒，知道吗？你们只有休息好了，接下俩才能更好的配合秦将军杀敌，都给我呆在这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伤兵营！”
张懿安抚好士卒后，又听到城墙上传来的喊杀声。
鲜卑之众，再次发起了集体冲锋。
张懿也听到了，那个铁血将军的一声怒吼。
“弟兄们，放金汁，给我恶心死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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