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连吓带哄，稳住了二大妈。
他不想与这些婆婆妈妈讲道理，真不知自己前世是怎么在四合院里待一辈子的。
也许干事业与生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他前世好像与这些人相处，乐此不疲。
现在，真不想惹这些琐碎的事儿，所以，他坚决不肯住回四合院。
喊来一个可靠的人，让她带着二大妈去参观他们的食品加工厂。
“二大妈，您去瞧瞧。
开阔眼界，我们一心一意干事业。
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撕来扯去。”
二大妈觉得与傻柱在一起说话，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她便跟着人出去了。
等参观一圈下来，就没有看到一个闲人。
工作井然有序，每个人都很忙碌。
这和她在轧钢厂那边看到的不一样，那边好像什么时候都有偷懒的人。
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带她参观的姑娘告诉她。
“大妈，我们这儿是多劳多得。
考核方式和总厂那边不一样，是计件工资。
每个人都不一样，工资底薪不一样，奖金不一样。
人人都想多拿钱，所以，谁还会偷懒呢？
如果有偷懒的人，在我们这里一定活不过一个月。
马上就会被赶走。”
二大妈一惊，自言自语：“傻柱这人，在轧钢厂里搞资本家的那一套？难怪他要把老刘赶走。”
这话被旁边的姑娘听到了，她笑着解释。
“大妈，您的思想过时了。
多劳多得，这是改革开放中的主旋律。
吃大锅饭要不得，现在就是要各显其能。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能抓住老鼠的猫才是好猫。
何董就是最高水平的猫！”
二大妈听不懂这样的话，怎么还把傻柱比着猫呢？
偷懒耍滑的人，活不过一个月？
逃不脱被赶走的命运，看来，在傻柱的下面，老刘是没法干下去。
她匆匆和小姑娘道别，心思重重地出了火腿肠厂的大门。
叹了一口气，准备回四合院里换身衣服，再去医院照顾老头子。
刚一出大门，又碰上了易中海。
因为易中海那天帮她把刘海中送进了医院，今天她笑着打招呼：“易大爷，您来这有事儿？”
易中海问：“老刘的病稳定了没有？平时你还是要多注意，劝他心胸宽广。”
二大妈还是非常关心易中海来这里干什么？
“谢谢易大爷，您来……”
易中海答道：“我来找柱子！”
二大妈大吃一惊，他们不是早就翻脸了吗？
这有二十年了吧？
他还能在傻柱这儿找到工作？
“您是想在这儿找工作吗？”她的八卦之心燃起，追问道。
易中海看了她一眼，点头：“从老刘入院这件事情，我想多攒点钱。”
二大妈又找到了优越感：“是的，要多攒钱。您要是病了，可没有单位报销药费。”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我这些年倒是攒够本了。
平时没什么花费，钱都攒下来了。
现在我想给桂香再赚点钱，防老。
像老刘去医院，有儿女也没人管。
我给桂香赚点钱，她碰到这时候，就可以出钱请人帮忙。”
二大妈心中没来由的一酸，眼窝里就潮湿了。
易中海这个死鬼，离婚二十年了，还想着给一大妈赚钱防老。
这一比，好像易中海与一大妈真的比她和老刘生活得更潇洒。
她有些迷茫，连忙与易中海道别。
刚刚的优越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雨柱还在办公室里，他怕二大妈还来找他，便想着一次性解决问题，所以在等二大妈。
没想到，等来了易中海。
这是何雨柱回到四九城之后，第一次和易中海见面。
从当年易中海被判刑到现在，快二十年了，两人第一次面对面。
他猜不透易中海来找他干嘛，便请对方坐下。
有人帮忙泡了茶端过来，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都不认识易中海，以为是老板的客人。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两人同时选择沉默。
办公室里很安静，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易中海率先打破沉默。
“柱子……”
叫了一声，犹犹豫豫，又不知从何说起。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何雨柱看着眼前的人，满头白发，皱纹满面，穿着随意。
再也没有了那个一大爷的威风模样，只是一个落魄老头。
与前世临死前的易中海相比，面前的这人更显苍老落魄。
看来，他已经接受了命运的惩罚。何雨柱的世界更大更宽广了，也没有那么恨他了。
当然不可能改变立场，两人永远不可能友好相处，就当他是一个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陌生吧。
想到这里，他开口说话了。
“易大爷，您找我有事儿？”
听到这声久违的称呼，易中海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唇角带了一抹笑意：“柱子，我想在你手下找一份工作。”
“工作？”何雨柱不由得提高音量，“您觉得我会给您岗位吗？不可能的！”
他是要帮助厂里解决就业问题，但他不会给易中海一个岗位，不可能。
易中海眼睛中的光，一下子灭了，双目又变得灰暗浑浊。
他低下头，双手紧紧攥拳，像是下定了决心。
又抬起头来，定定地看向何雨柱，眼神并不躲闪。
“柱子，对不起！
你怎么对我，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可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是为我自己，我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
再说，出狱后的十年，我也攒够了养老钱。
我……我是想赚点钱，给桂香养老防老。”
易中海像是怕何雨柱不听他说，说话时又快又急，何雨柱几次想打断都没机会。
这时实在忍不住，强行打断他：“您要是为了一大妈好，当年就不会做那些事！现在，一大妈的养老不需要您操心。
她老人家这么多年，帮黎爱军操持家务，带小孩子。
黎爱军会给她养老，他现在也有钱有能力给一大妈养老。
没事，您就请回吧！”
何雨柱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易中海急了，他一下子跪倒在何雨柱面前。
何雨柱赶紧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有些恼怒：“您这不是折我的福寿吗？”
易中海却不管，仍然跪在地上低着头。
嘴里喃喃道：“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桂香做点事情。
你就当是惩罚我吧！
外面我也找得到工作，但我觉得只有你才拥有惩罚我的权力。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我就是求个心安。
你就给我安排重活、脏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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