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也不回应凡人么？”
镜流捏了捏渊明的手指。
“嗯。”
渊明点点头。
“走上混沌命途也很难吧？”
镜流轻声问道。
“确实挺难的。”
渊明点点头：“把阿哈和虚无杀了就简单了，但是那样会很麻烦，所以还是让他们两个活着吧。”
“别这么说话。”
镜流无奈，晃了晃他的手。
镜流能分清渊明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他明显是认真说这话的，虽然最后的目的不是要对欢愉星神和虚无星神怎么样，但是……
阿哈还在前面站着呢。
这些星神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别的星神的感受。
阿哈还是听见了。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啊？”
阿哈嘴角抽搐着转过头来。
“哪有？我只是说你们两个可以活下去而已，这有什么？”
渊明歪了歪头。
“6”
阿哈单走一张六，没再说什么。
星神都是一根筋的东西，比起那些怎么想的就怎么做的星神，渊明这样倒还算是和谐的类型，起码他知道开玩笑。
“嘿，你看前面那两个人像不像可可利亚和布洛妮娅？”
阿哈似乎看到了什么，隔着风雪，他抬手指向前面那两个身影。
可可利亚和布洛妮娅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坏了，来早了。”
阿哈一拍手。
正常的流程，他们来这里看到的应该是可可利亚和布洛妮娅的虚影，而不是可可利亚和布洛妮娅本人。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阿哈说这样有神秘感，虽然可可利亚不太认同，但是她没法反对。
“要不然咱们再去别的地方走走？”
阿哈歪了歪头。
渊明抬手将镜流抱了起来。
“干嘛……”
镜流缩在渊明怀里，看着他眨眨眼。
“下次到这种地方别露个大白腿就出门。”
渊明撇了撇嘴。
“我是令使啊……怎么可能会冷。”
镜流笑笑：“而且也没露多少。”
“看着不舒服，回去就给你弄个棉服。”
镜流失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好。”
“大厚棉服，穿上让你变成大球。”
“好。”
镜流眉开眼笑。
那能怎么办呢，随着他好咯。
其实渊明现在就能弄出一件棉服，但是他和镜流谁都没说这件事情。
两人心照不宣的抱在一起，抵挡着寒冷。
“我说……渊明不是能做出棉服来吗？”
“夫妻情趣。”
应星撇了撇嘴，对于自己给白珩弄了一套长棉服这件事情深感后悔。
早知道他也抱着了。
看着被棉服遮盖住的大长腿，应星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应星啊应星，你糊涂啊！
“怎么，你也想抱着吗？”
白珩似是看出了应星心中所想，淡紫色的眸子里带着灵巧的笑意。
“想。”
应星诚实的点点头。
白珩笑了两声，勾了勾手指，身上的棉服迅速消散。
“那我来咯！”
她笑着扑进应星怀里。
都是当妈的人了，白珩依旧这么……
说好听点叫活力满满，说难听点就叫幼稚。
但是应星喜欢这种幼稚。
他将白珩搂在怀里，轻轻吻她的脸颊。
白珩的大尾巴摇了摇。
“阿流，你看白珩。”
渊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笑了起来，他凑近了些，在镜流耳朵边上小声说道：“她那个尾巴像小白一样，开心了就摇晃，不开心就垂下去。”
镜流看了两眼，也跟着笑起来。
“我都听到啦！”
白珩不满的在应星怀里踢腿：“你们两个才是小狗呢！”
“你说对不对应星！”
“对，他们两个是小狗。”
应星笑着，将白珩抱的更紧了些。
“你们都不是，我是。”
四人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丹枫。
丹枫低着头，身边似乎都散发着阴暗的气场。
“呃……哈哈哈。”
白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你确实是。”
应星倒是大笑两声。
没有了景元，现在他就挑着丹枫怼。
其实好久以前他也怼镜流，但是镜流不搭理他。
云上五骁里唯一没有被应星怼过的就是白珩了。
哦，景元也怼白珩来着。
原来是条食物链吗……
镜流摸了摸鼻子。
景元怼白珩，应星怼景元。
“丹枫，要不然你也找个女朋友吧。”
“哪是说找就找的。”
丹枫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时机到了再说吧，而且我也没生气或者怎么样……就是吐槽一句。”
“阿哈有同感。”
阿哈笑了两声：“阿哈是有女性形态的，丹枫可以跟阿哈凑合凑合哦。”
“……”
丹枫深吸一口气。
冷静，冷静，这位是星神。
冷静点丹枫……
丹枫压下去心中的暴躁和……恶心。
“其实没必要那么在意的。”
渊明歪了歪头：“大部分星神都是没有固定的性别的，除非是有性别的生物成神，其他的都是因为星神想要保持自己想要呈现在人前的模样，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阿哈可以是女人，也算不上是女人。”
“哈？”
丹枫揉了揉眉心：“那你呢？”
“我是那小部分啊，像岚，药师，纳努克，性别都是固定的，当然……如果他们想的话，也可以转化成别的性别的模样……只不过他们几个应该不会那么做。”
也就阿哈有这种恶趣味在男男女女之间切换。
“对的对的。”
娇柔而俏皮的女声从身后响起，丹枫抬头看了一眼。
刚刚站在那里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
女孩约莫一米七左右高，黑色的长发几乎垂落到脚踝。
精致滑嫩的脸蛋上挂着张扬俏皮的笑容。
身材……
重申，星神的人形体都保持着完美的身材比例。
“渊明说得对！”
阿哈笑着竖起大拇指：“我决定一会就用这副模样去见可可利亚。”
“怎么样渊明？好看么？”
阿哈对着渊明眨眨眼。
“比不上我家阿流的指甲盖。”
渊明低下头嗅闻着镜流的脖颈，连头都没回。
“……6”
阿哈无语了。
镜流倒是颇为警惕的看了阿哈一眼，搂着渊明脖子的手更紧了一些。
“我又不和你抢。”
阿哈笑了两声，专心去逗丹枫：“怎么样，丹枫，考虑考虑？”
“……”
丹枫一言不发，但是从他青筋暴起的拳头来看，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阿哈笑着后退几步：“算了，不逗你了，走吧，我们去找可可利亚。”
这个时候，那几个人应该已经找到这边了。
……
“嘿！你们几个怎么到的比我们还快！”
三月七眼尖的看到了前面的几个人，她挥手喊着，跑了过来：“欸……你是谁？”
她看着阿哈的新模样，愣了一下。
“我？我是钱哈啊。”
阿哈笑了笑：“我有着改变自己外貌的秘技，好看吗？”
“……那你本来是男是女？”
“你猜。”
阿哈笑呵呵的。
三月七蒙了，但是现在不是思考阿哈是男是女的时候，她们两个也不在一起洗澡。
“通过前面这条路，这次的开拓就将迎来终点。”
阿哈抬手指向远处弯曲的长路：“你们准备好了？”
“再等一下……”
星搓了搓手掌：“我有点紧张……”
“都到了这一步了还紧张什么。”
希儿看向星。
“你们难道不紧张吗？”
“说来奇怪，我本来以为我会害怕或者紧张……”
希儿看向远处：“但是现在我只有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这一路是在做梦一样。”
而且现在……她只想快些把布洛妮娅找回来。
“准备好了吗？”
丹恒看向星，又问了一遍。
他依旧是那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没有丝毫紧张和担忧。
“呼……”
星长舒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狂躁的心跳：“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走吧。”
丹恒率先迈开脚步。
……
“阿嚏！”
“好冷！光凭一点点开拓的力量，已经没法抵御低温了……”
三月七抱着胳膊。
呼吸都觉得鼻腔生疼。
“这说明我们正在靠近星核……靠近寒潮的中心。”
丹恒看向前方：“我们得继续前进。”
“这东西……难道是筑城者的遗迹么……”
希儿看着路边巨大的如同手掌似的机械遗址：“看上去像一只大手。”
阿哈瞥了一眼。
他不会说这是造物引擎……总要有些惊喜的嘛。
雪雾被狂风划破，露出前方的景象。
“布洛妮娅！”
希儿率先锁定了那道灰色的身影，她抬脚就冲了过去。
……
“不……不要……”
“不要抗拒，布洛妮娅。”
可可利亚紫色的眸中闪过瞬间的挣扎，但是布洛妮娅看不见这一切。
剧本……可可利亚，都是剧本。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承诺的未来，布洛妮娅！一个没有贫穷、寒冷、痛苦的世界；一个人们不必再像囚徒般祈求存续的世界；一个我们可以永远守护的世界。”
“七百年来，我们不断尝试，不断抗争，以为人性的光芒将指引我们走向复兴，结果呢？我们一败涂地！”
“为何在面对不可抗辩的力量时，我们想到的第一件事永远是抗拒、堵上耳朵，而非聆听它的诉求？那就是盘踞在人性深处的，难以磨灭的愚妄和怯懦，抛弃它们，解开束缚你的枷锁！星核将带人类走向进化，祂将……”
“洗脑就到此为止了！魔女！”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布洛妮娅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回过头：“希儿？”
“还是来了……我本以为暴风雪会将你们埋葬。”
可可利亚眯起眼睛，目光飘摇之间，最终落在了渊明的身上。
渊明的金眸中蕴藏着不含人性的冷漠，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可可利亚，交递着信息。
配合剧本。
可可利亚从他眼中看出了唯一的指示。
“布洛妮娅！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你现场解释，我大概也听不懂那些玄乎的东西……但有两件事我清楚得很——第一，这些家伙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封印那个叫【星核】的玩意。”
“第二，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希儿看着布洛妮娅，眉头紧皱：“所以，你懂吗？就算你已经被那边的女人洗脑，把我们之间的约定忘得干干净净了——我也要把你打晕了再带回去！”
淡紫色的眸子中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倔强，还有隐藏极深的悲伤和担忧。
布洛妮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谢谢你，希儿。”
“我已经给了你们道别的时间了，布洛妮娅。”
可可利亚叹了口气：“现在我该告诉你，我带你来到这里的另一个原因。”
“我想见证你的选择。”
母女隔空对视，疯狂的冰雪呼啸着，如同身后那座坚实而倔强的铁壁城市的咆哮。
“许多年前，星核向我承诺，给予我新的世界。”
可可利亚抬起手：“我一直在想，苦想该怎么告诉你这一切……如果那个新的世界中，你不能待在我的身旁，和我一同守望新世界……我将陷入痛苦中——布洛妮娅，难以抹消的痛苦！”
“布洛妮娅，选择吧。”
可可利亚伸出了那只几乎被白色的结晶覆盖的手：“我的女儿。”
布洛妮娅轻轻闭上了眼睛。
……
那几乎笼罩了整个雪原的巨大机器人从悬崖和风雪中站起，宣扬着存护和大守护者的愤怒。
布洛妮娅捏紧了拳头。
她最终拒绝了自己的母亲，拒绝了过去的意志。
她选择将希望寄托给人性……而不是那枚冰封的祸种。
“我的天啊……比史瓦罗还大一万倍的机器人！”
“三月！注意防御！”
丹恒将三月向后拽了拽。
“必须阻止它的行动！”
希儿眯起眼睛。
有这么个东西在，靠近可可利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可利亚手中拿着那把冰封的长枪。
存护的赐福……她只能用冰雪的力量将其覆盖住才能拿起。
可可利亚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
大守护者……她是如此的无能。
或许，将未来交给这些孩子们，她也能放心了。
人性……希望，终将大于那枚祸种。
“轰！”
众人正躲避着，倾天的光束从天际砸下，猛然轰在造物引擎的肩膀上。
“姬子……是姬子！”
三月七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救星。
“喂喂！听得见吗？信号真差……”
姬子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开拓之旅的必备耳机，但是众人这一路上并没怎么用到它。
“姬子！你可算想到我们啦！”
“什么啊，我和瓦尔特先生可是时刻在轨道上挂念着各位呢，这次的开拓之旅很精彩喔。”
姬子的声音顿了一下：“这大家伙到底是怎么动起来的……不过，现在还是让它乖乖别动比较好。”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可可利亚咬了咬牙，抬手一挥。
无数裂界生物从四面八方袭来。
“不能再耽搁了！星！”
星和丹恒对视了一眼，手中提着棒球棍就跳上造物引擎的胳膊。
那边打的如火如荼，反观渊明这边可谓是行云流水气定神闲。
“哎呀！杀不完了！”
阿哈轻轻一拳，面前无数的裂界生物顿时消散成星尘。
“太夸张了。”
渊明撇了撇嘴，转头看向可可利亚。
【该动手了，你等着那个丫头杀到你面前吗？】
“可是……”
可可利亚看着冲上来的星，眼中闪烁着犹豫。
【剧本的一切都会被规划好，你无需在意那么多，就当是你作为过去，给新时代的考验。】
“我知道了……”
可可利亚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紫色的眸中不见情感。
她抬起手。
被冰霜覆盖的长矛猛然飞出，直直冲向三月七！
……三月七？
渊明眉头一抽，看着活蹦乱跳的星。
三月七在地上站的好好的，你不打星，打她干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原本冲在半空的星立刻回身，冲向了三月七。
就在空中交错的一瞬间，星被覆盖着冰雪的长矛瞬间贯穿！
“星！”
三月七的尖叫声响彻雪原。
……
原剧情很快就要结束了，因为有很多是剧情台词，还有剧情内容，所以字数对应的多了些。
喜欢星穹铁道：流明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星穹铁道：流明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