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累了闻言，不由地一愣，他打开桌上的电脑查看天气，才后知后觉地说道：
“原来今天气温都15-24度了。”
【这是有多久没出门了，才有他这种表情啊。】
【同为月城人，今天上午还蛮晒的，我只穿了一层单衣。】
弹幕上的人都在问类似的问题。
小猪累了还是那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神情。
他把这些弹幕都一一看了遍，突然撑着桌子站起来，他动作很猛，导致他身下的椅子发出“嘎吱——”的巨响。
观今和直播间的水友只能从镜头看到小猪累了烦躁地扯了头发，在房间来回走着，嘴里还念叨着：
“不对啊，怎么这样啊，我到底去过没？”
好像完全忘记了他此时正在和观今视频连麦。
观今对着镜头右手轻扬，小猪累了只觉室内起了一阵清凌凌的风，这夹着薄荷味的风吹拂到他脸上，让他此时混乱的大脑顿时清醒不少。
他才微微侧脸看向书桌上的手机。
“咳咳，我觉得现在不仅是医治我的乌龟了。”
小猪累了用拳头叩击自己的眉心，他紧皱眉头，低头努力回想什么，但又理不清自己的记忆，他咳嗽两声后又说道：
“主播老师，我觉得我的记忆出错了，我也需要治治健忘。”
观今不置可否，她眯眼看着小猪累了的肩膀，只是接着问道：“那你展开说说。”
小猪累了突然拧开手边的矿泉水瓶子，把里面的水尽数从自己头上淋下。
他被这水刺激地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拉起睡衣的衣角胡乱把脸一擦，才说道：
“我是土生土长的月城水芹区人，去年底开始竟然喜欢吃火锅了，还嫌弃月城火锅不够辣，还专门网购了蜀重地区的特辣底料。”
一边说着，小猪累了还拎起地上的垃圾桶，翻出里面吃完的辣条袋子给观今看。
“可我记得我之前一直生活地很规律很养生，从不吃刺激性的食物，而且每天不到10点就睡觉了。”
他打开支付宝的pc端账单，把手机镜头调转过去对着电脑，观今和网友们都看到小猪累了的支付宝这一个月晚上三四点还给一些手游充值了n个648。
“主播老师，我是不是得了梦游症？”
小猪累了死去想来，最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还有刚才看到手机微信上多了好多漂亮小女生头像的好友，还叫我小哥哥。”
小猪累了双手抱住自己的胳膊，抚平上面突然耸起的鸡皮疙瘩：“我都快50了，还什么小哥哥，都老叔叔了。”
最后他喝了一口水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我半夜还跟这些女娃子聊游戏呢。”
看到小猪累了的表情像是一口闷了82年的苦瓜汁，观今脸上反而很严肃。
她往后靠在自己的椅背上，眼底泛着清冷的光，手指摩挲着茶杯的手柄，说道：
“一般人养乌龟通常是镇宅，你家乌龟看起来活不久了，因为你家里生气断绝，起码你所处的这个书房在我眼里全是阴煞之气。”
小猪累了在观今这里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月城人其实挺信这些的，他不由结巴道：
“什、什么？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观今抬起手，指着书房右侧一个高脚凳上的睡莲缸子，这睡莲叶全都烂完了，水也十分浑浊，水面还漂着两尾翻了白肚，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大眼金鱼。
“近段时间你家应该是养啥死啥吧。”
【呕——隔着屏幕我都反胃了。】
【死鱼味道是很大的，这个老叔叔闻不到吗？】
观今放下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又说道：
“你身后茶案上还有一盆比较名贵的腋唇兰。”
小猪累了挪开身体，让出空间给网友们看茶几上的兰草。
这兰草也濒死了，成人指头宽的细叶枯萎了七八成，底部的假球茎现在还勉强维持饱满的形态。
“这盆腋唇兰并不好养，但看这盆底部的假球茎又十分粗壮，看得你应该是很擅长养兰花的。这个品种需要大量的日晒，但看你书房窗帘下端的灰尘都有薄薄的一层了。”
观今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先不说你多久没有拉开这间书房的窗帘了，现在连最能忍耐的乌龟都养不活了，人就更不适宜了。”
小猪累了却看着这盆腋唇兰发愣，但眼神却失焦了，像是透过这盆兰花看到了什么。
也不知道这盆兰花在他的记忆里，是不是又有其他有所不同？
观今静静地看着小猪累了，没有打断他的动作。
反而是直播间的网友已经进入猜谜环节。
【这个书房给我感觉很压抑，虽然这是晚上，如果我在这个房间里待几分钟就会觉得喘不过气。】
【单从小猪累了本人现在的状态挺像一些失恋人在家蜗居。】
【+1，小猪累了好像很久没洗头洗澡了，头发油腻腻的，胡子也起码一个月没有刮了吧。】
观今看着她这些化身大侦探的铁粉们的热烈讨论，她红唇轻启，说道：
“你这房子有问题。”
被观今打断了思绪，小猪累了收回看兰花的视线，下意识地坐得更直一些。
他说道：“这房子是二手房，我们住进来已经三年多了，为了方便小宇读书才买下的。”
听小猪累了的口吻，尤其是说到小宇这个人名时，脸上还带了点温柔。
“这房子房主当时着急出手，这小区是月城老城区地段里很不错的，主要是对面有个国重高中。我们很愉快就交易下来。”
小猪累了看着手机屏幕上对他有猜测的弹幕，他也不气，也没做出任何解释，只继续说着房子的来历。
“邻居们也很好。这个小区像我们这种为娃娃读书买二手房的人家还挺多的。”
他伸手把墨龟从龟缸里轻掏出来，又打开桌上的一个小盒子。
“这房子要是有哪里和其他家有什么不同，就是前房主装了地暖吧。”
小猪累了用盒子里的小勺子舀了几勺龟粮放在墨龟的食盆里。
“月城这边冬天几乎不冷，就是相对潮湿一些。这小区很多年前的老小区了，仅仅只有我们这户有装地暖。”
他把墨龟的脑袋放进食盆里，但墨龟仍是呆呆的状态，睁着一双无神的黑色大眼睛，没有任何想要进食的念头。
“这地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去年底才第一次开地暖。”
小猪累了看着墨龟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用手温柔抚摸墨龟的背甲。
观今否定了小猪累了的猜想，说出这句让小猪累了差点失手丢掉自己龟宠的话。
“这地暖没问题。只是这房子曾经死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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