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太师说了什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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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个过来的是春草，她狂奔文无忧身边：“姑娘姑娘，你总算回来了，不然春草会杀人的。”
袖子抹抹脸儿，快要哭出来：“姑娘你没事儿吧，气死春草了，我竟然没有发现…。房里有迷香味道……春草不会放过这贼的…。”
荣王的无辜脸儿从文无忧脑海里飘过。
“是啊，等咱们拿住他，你一句我一句，把他气死为算。”对付荣王的招数，还有让他小心眼子不断更有力的吗？
春草愣住：“气死？……不如打死更解气。”
文无忧没有顾上回答，母亲顾氏走的比她们慢，此时也到身边。她热烈的投到顾氏怀抱，
不能和夫人争姑娘，春草往一旁走了两步，思忖着她家的姑娘太好心地了，像是用的不是地方。
文天早在女儿见到顾氏时，就嘴角上勾，不但带着满溢的笑容，漫步行来的身姿也悠然许多。等他走到，母女们正相拥在一起，不自觉的，他调侃道：“还有人记得我吗？”
“爹爹，等会儿再和您说话，我和母亲亲香一回。”文无忧正在母亲怀里揉来揉去不安生，嗓音听上去瓮声瓮气。
这爱娇的声调，让文天的眉眼儿更如在笑容里滚过，但口吻伤心不已：“和母亲亲香去了，我在这里只是碍事，哎，”长叹一声，施施然负手往回走：“我独自个儿先回去吧，免得多受冷落。”
“爹爹你真的生气了吗？”文无忧挣出面庞，对文天歉意连连：“再等一小会儿行吗？有好些话要和爹爹说呢。”又对着顾氏大力推崇：“母亲母亲，爹爹为了无忧好威风呢。”
顾氏笑盈盈：“是啊，为了无忧，怎么能不威风呢？”
文天扭回身子，让女儿看到自己面上是笑，并不是生气，背后的手也亮出来，有一个锦袋和一个匣子：“我先帮无忧送东西回去，爹爹从不生无忧的气。”
顾氏眼眸转过来，文天打开给她观瞧：“玉梳是凌朝给的，这匣子是荣王赏赐，”
各式首饰装得八分满，宝石和珍珠闪闪放光，没有一件是凡品。
春草瞪大眼睛：“哇，有这么些好东西啊？”随即得意洋洋：“姑娘打小儿就人见人喜欢，这是京里又怎么样？姑娘一样的风光。”
听过她的话，文无忧成了最着急回去的那个。一手挽上母亲，一手勾上文天手臂，叫一声桃婆婆和春草：“咱们赶紧回去，有好些话儿要说，送这东西的主人我实在不喜欢。”
“姑娘，那我也不喜欢了。”春草立即改口。匣子现在由她捧着，笑眯眯的眼睛也改成鄙视过来鄙视过去。
文无忧窃笑：“你改的太快了。”
“管他是谁，是个虫还是个小鸡子，姑娘不喜欢他，我春草就不喜欢他。”春草漫不经心的神色里回的认真。
轻笑的文无忧就更想赶紧说说荣王的事儿，先对父母亲说，私下里再和自小的玩伴春草说说，让春草至少知道不喜欢的原因。催促父母离开。
一家人兴冲冲走得远了，这一处的二门后闪出窈窕身影。宇文红难掩面上的嫉妒和眼红，手心里有一把鲜花拧出汁液。喃喃道：“再不当心，她就真的比我风头儿高。”
宇文红对文无忧原本的印象，外省来的穷丫头，半旧布衣就敢家宴。纵然有个肯为她出头的爹爹，也不过仗着以前名声，在家里翻腾小浪花。
忽然来了凌朝，忽然来了荣王，还有明三……
鲜花已不能再掐，指甲掐到手心肉里，宇文红蚀骨般痛不可当。本以为斗倒宇文绫，红大姑娘从此无人可挡，一路风送云涌前往明家。半路却杀出个胭脂虎。文家和荣王有交情，借机和明三有往来还会远吗？
似乎她有一门“云家”的亲事，又还没下定？凌朝、荣王最后的嘲笑一字没少听，宇文红同样的不屑。外省挑出的尖子，在京中地面上又算什么。
……
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房中的凝重气息，把廊下新采购的春花压得也不敢摇曳。初春的寒风下缩头缩脑，像又一群斗败了的兵。
房里也一群斗败的兵，居中而坐的宇文大老爷、两边坐着的二老爷、三老爷、棒伤严重也让扶来的四老爷等人，都是眉头紧锁，面有愁苦之色。
大老爷说起话沉痛不已：“京里手中公然有兵权的，除去宫里，就是京都护卫。顺天府只能有衙役，刑部只能有公差。各王府的私兵，也跟京都护卫远不能相比。”
一声长叹过后，大老爷的腰似乎让压得更弯，沮丧也更浓密：“是这个家里的人，都知道太上皇在世的时候，太师为掌握他们，打压京都护卫数十年，凌朝虽是后面升职，但旧有陈规也受影响。郭村这阉人和太师作对，太师更扶持刑部，凌朝几回上谏说京都护卫空有虚名，太师怕反让郭村利用，把他反驳回去。如今他就成得罪不得。旧有嫌隙，自家院中不起火，不让他利用，这是上上之策。”
这是解释他和七老爷大丢脸的举动，火眼金睛只为了全家。二老爷等人虽当时不在，听过这话也明了个七七八八，有的更气愤，有的更失落。
大老爷和七老爷互瞄一眼，只有他们知道，起先逼迫他们跪拜的，不过是宇文靖的一句言语。
……
在那房里，太师徐徐道：“我夜来失寝的次数今年更多，告老也罢。”
……。
大老爷和七老爷就让吓到，不难想到宇文家失去太师这层大伞，外有郭村是强敌，内中谁能挑大梁？
大老爷做梦都想成为下一任家主，但就眼前的七老爷素日都不服帖。他再不能意气用事，不是上有太师担着，随便就和宇文天或者凌朝等人跳脚。
而七老爷想的是，他虽总兄弟间使绊子，很想出头。但诸房头真的来一回比拼，他不是大老爷的对手。
这二位心也明眼也亮，一合计，眼前拢住宇文天，他又能招来周英虎，又能让荣王送出一匣子的珠宝——大家全是眼尖的人，早看出文无忧得的匣子沉重。
宇文天还能指使凌朝……不留下他岂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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