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安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此刻她感觉好累，好想闭上眼睛休息。可她不敢，她怕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就这么睡过去了。
“晴晴，对不起，是我害的你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还让你爸爸妈妈因此搭上生命。”程雅安现在说话，已经没有刚才顺畅了。
“什么？”陆子晴被她最后一句话惊住，她睁大双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程雅安。
“你父母出事的那天，其实是我故意给你妈妈打了电话。和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以至于他们在争吵时，出了车祸。”其实她当时她不知道他们正在车上，若是知道，她绝不会打那个电话。
听了程雅安的话，陆子晴的脸色瞬间苍白，甚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站起来，看着程雅安的惨白的脸色。
她想质问她，为什么要去拆散别人的家庭，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父母。
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满脑子都是程雅安对她的好，哪怕现在，她知道了这所有，可她心里还是无法真正的去恨她。
看着陆子晴隐忍的痛苦，程雅安微微叹口气：“知道他们的车出事，我第一次时间赶到。那时你妈妈用她的身体护住了你，你当时才逃过一劫。”
眼泪留下，陆子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她的生命，是她妈妈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
而给她养育恩情的，却是破坏她家庭的第三者。
想想多可笑。一个婚姻中的第三者养育了她。这样的事情，让她如何选择。
“砰”正要准备进门的黑虎，听见程雅安的话，一拳打在病房的门上。
他几步走过来，伸手要抓程雅安，被一旁的程旭和叶司屿给挡住。
“你想干什么？”程旭的语气很不善。现在他姐都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想对她下手。
黑虎放下抬起的手，闪着怒火的双眼直直的看着程雅安：“果然是你。”他咬着牙，冰冷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当时他也曾怀疑过和她有关，但当时车祸现场什么也没留下。
现在听她亲口说出，他有种要杀了她的冲动。
“这就是你说的亲情，这就是你说的希望，你竟把害死你父母的人当成亲人，你的所做所为，让你妈妈在九泉之下，怎么瞑目。”黑虎转而指着陆子晴。
从知道陆子晴是她的孩子，他就讨厌陆子晴留在程雅安身边。
他知道，若是她母亲还活着，也绝不会允许她靠近程雅安的。
面对着黑虎的指责，陆子晴说不出一句话来。
恨吗？刚知道她不是程雅安亲生的时候，她只是心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要说怨恨，当时她是真的还没那个想法。
可就在刚才，她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知道了父母出车祸的原因，她的心里，竟然真的有了怨恨。
可即使心里真的有那种想法，她还是无法说出口来，还是说不出伤害程雅安的话来。
归根结底，或许这就是这二十多年来，他们相处留下的真感情吧。
许久之后，她才小声的问道：“当时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要收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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