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啊？妄言怎么会亲自到我们这种地方来呢？”运动场的主席台上，一个皮肤干裂的短发女生摆了摆手，对如意说道。
“刚才我在男厕里，听到了几个男生在说，他们要到主席台集合，找妄想亲卫队副队长云菲——就是你对吧？他们当时说，你在这里派发福利——让队员们与妄言零距离接触。现在，你又告诉我，妄言不会到你们这种地方。你是在骗那些亲卫队队员，还是在骗我呢？”
“都是真的。”云菲坦然一笑，指着身旁飞舞的气球，说道，“你既然是妄言的好朋友，我也不会欺瞒你。我们这群人，是真心爱着妄言的。澡堂、游泳池、超市面容扫码处，大家来自学校各个专业，都是因为曾经见了妄言一眼，就想要此生与他厮守。我们不是那种极端分子，得不到妄言就会变得疯癫。我们只是想用这个亲卫队，默默地守护妄言罢了。在妄言上课的时候，亲卫队队员就会拿着抽风机和气球，把妄言呼吸过的空气给收集起来。我们旨在搭建一个妄言的共享平台，为妄言的美貌而生，因妄言的呼吸而满足。作为妄言的好友，如果你肯加入我们的话，亲卫队一定必然如虎添翼……”
“你们只见过十八岁以前的妄言，对吗？”如意问道。
“是的，我们分享的照片，也都是他十八岁以前的。”云菲感叹道，“为什么他非要用面具锁住自己的绝世容颜，暴殄天物呢？”
说到这里，亲卫队的队员们赶到了现场。
他们从云菲手里接过了气球，在呼吸内部空气的时候，露出了极其满足的表情。
即便是一场幻梦，他们似乎也能感受到妄言就在身边，与他们一同生活。
“你们的境界真高！”如意忍不住赞叹道。
“不，境界更高的还是我们的队长——柳青韵。”说到这里，云菲皱起了眉头，“只可惜，斯人已逝。”
“我没什么文化，听不懂。是她已经死了的意思吗？”如意焦躁地说道，“不对，我明白了。柳青韵，原来是这样。她就是被约会杀人犯盯上后，杀死的最后一名被害者——柳某，对吗？”
“看来，你是知道这个案子的。”云菲说道，“两个月前，青韵告诉我，有一个富二代在约会程序‘噼啪’上与她邂逅了。那个人自称尤卡斯，是玉石商人的儿子，并出示了自己帅气的照片。也不知道，青韵在‘噼啪’上面用的是不是自己的真实照片。反正，对方就沉迷在了青韵柔滑的皮肤，和修长的大腿中。说真的，大腿修长是真的，但是，她的皮肤全是青春痘和暗疮，是哪里柔滑了。可是，我总不可能戳破少女的美梦吧。我真的很后悔，我没有阻止她，反而鼓励她勇敢去爱。很快，某个古怪的账号找到了青韵，说他已经绑架了尤卡斯，并要求青韵交付赎金。那个古怪账号给青韵发来了尤卡斯受伤被绑的画面，和一群凶神恶煞黑帮的照片。听说这个事情后，我也吓傻了。结果，那个账号向没什么钱的青韵，提供了一些申请银行贷款、申请信用卡、还有裸贷的途径，从青韵身上榨出了三十多万。本来，我还以为这是一件花钱免灾的事情。谁料，后来尤卡斯也消失了，那个古怪账号也消失了。当时，青韵托我帮她买了不少安眠药片，说是精神压力太大睡不着觉。因为我爸爸就是心理医生，所以，我悄悄帮她弄了不少。没想到，没过多久，青韵也消失了。我曾经很害怕，青韵是服药后自杀什么。还好，当警察找我问话之后，我从他们口中得知，青韵岀租屋的浴缸和行李箱里，有不少青韵的血迹。整个房间，也有被人烦乱的迹象。也就是说，尤卡斯应该就是约会杀手，设局下套之后，再将青韵给彻底抹除了。不过，我始终都没有想明白，为我们提供了最多妄言资料、照片、视频和个人用品的会长青韵，甚至送了我一条妄言穿过的内裤。我还以为，我们会一辈子追随妄言的脚步。怎么就在约会应用上，为了一张别的男人的照片，而爱上了对方呢？难道说，妄言的照片不是更具有吸引力吗？”
“第一次听到这么详尽的讲解。不过，我不认为妄言的失踪，与约会杀手有关。”妄言说道，“如果校园里没有妄言的线索的话，我想，我只能去一趟他的家里了。”
“能告诉我妄言的家在哪里吗？”云菲憧憬地问道。
“不。”如意摇了摇头，离开了主席台。
见状，云菲只好朝如意的身影喊道：“如果有妄言的消息，能第一时间通知我吗？”
如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第一时间离开了学校，找到自己的自行车之后，立刻就前往了妄言家所在的小区。
“有见过这个贱女人吗？”在小区的大门口，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妇女，一手拧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耳朵，一手将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递给了如意，厉声问道，“就是这个又胖又丑的老女人，和我老公范大华勾搭上了，还怂恿老公和我离婚。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厉害的，还要脸不要脸。”
“桂淑，把我耳朵放开，好吗？我和玉莹之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俩是同事，只是聊天尺度大，互相开开玩笑罢了。我们不要在这里丢人了，好吗？”范大华用求饶的语气，说道。
“严玉莹？”如意拿起那张打印的照片看了一眼，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妄言的母亲——严玉莹。
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如意惊恐地摇了摇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你认识这个贱女人吗？”桂淑恶狠狠地问道。
“怎么会认识呢，我是来找朋友玩的，我根本不熟悉这里。”如意扔掉了打印的照片，骑上了自行车，赶紧冲进了小区，往妄言家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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