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垓雅，你过来看一下，这东西根本就不正常！”一个身穿蓝色抹胸，和牛仔短裤的女人，用手拍打着一台小型的摄像机，不满地说道。
“不要用手拍它了，莫旗，十几万的设备，我们根本赔不起的。”一个戴着黄色贝雷帽的女孩，急匆匆从远处赶来，大声喊道。
“什么赔不起啊，一个破玩意儿。都怪你，非要用什么摄像机提高画质。说实在的，粉丝究竟是为了这画质，还是我的身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你之前说到的什么视频压缩，还有分什么率，一群死宅男用手机看我的视频，哪需要多清楚。朦朦胧胧的，激发一下他们的想象力，不是更好吗？也就不用花这么多钱，租借一个破玩意儿了！我不管，这个玩意儿的租赁费用从你的收益里面扣，我反正是一直不赞成的。”莫旗随手把摄像机扔给了垓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也是为粉丝着想嘛？既然大家都喜欢在网上看你跳舞、练瑜伽，我们把画质提升上去的话，也算是一种增长方向嘛？毕竟，你会的舞蹈也好，场景替换也好，总是容易审美疲劳嘛？”垓雅一边把弄摄像机，一边说道，“你看后台数据了吗，昨天你在烟花大会上面跳舞的视频，点赞数上升了百分之五十八。不少弹幕都说，夜景绝赞。你想想看，我们前几个在地铁、斑马线上拍摄的视频，都是下降的趋势。要不是这台摄像机夜感好，拍摄的画面有很大的后期空间，数据也不会那么成功啦！”
“真的吗？数据终于上升了吗？”莫旗突然兴奋了起来，一扫颓态，开始做一些热身的准备了，“那你快把这个鬼玩意儿弄好吧！”
“要是能遇到昨晚那个猥琐男就好了！”垓雅突然感叹道。
“为什么，那个帅哥还挺好，好像叫什么妄言。我只是想让他和我们一起拍拍视频，有种你说的，什么情侣氛围，蹭一波热吻节的热度。谁知道，那帅哥买一赠一，还有个挺着个大肚子、油乎乎的猥琐男，一直在我身边问东问西的。要不是你在拍我的日常视频，我早把他骂到血肉模糊，人不像人了。”莫旗抱怨道。
“倒不是个颜值的问题。”垓雅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评论，没想到大家讨论最集中的点，是那个叫猥琐男，那种充满渴望的油腻眼神和你性感火辣舞蹈之间的反差感。所以，我倒是很想他能再出现在视频里，你不觉得有种衬托的戏谑感吗？对了，我想起来了，他的名字叫风阳。”
“真的吗？”莫旗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说道，“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那个丑男。只要播放量好，这点视觉上的牺牲，我是没问题的。”
言毕，莫旗已经拿起了手机。
“等一等。”垓雅伸出手，阻止了莫旗，说道，“别忘了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钟啊，人家可能在睡觉的。还有，我们现在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拍摄。我们现在是潜入了村里的禁区，悄悄拍摄舞蹈视频。那个风阳的口音，听起来就很像本地村民。他可不一定敢配合我们的拍摄，毕竟，我们的粉丝数量还是有七十多万的，也不算少了。”
“切，那你说个屁！”莫旗把手机揣回了屁股口袋上，没好气地说道。
“毕竟我是你的运营嘛，难道不是先把想法讲出来，我们再一起讨论吗？”垓雅说道。
“我再说一遍，我的运营是公司老板秦霄。是他亲自面试我，觉得我有潜力，才重点打造的。你只是被分配到了我这里，还要分走我一部分的钱罢了。过不了多久，秦老板就会专门来运营我的。”莫旗强调道。
“好吧，那就算截至目前为止，我们是一个在合作的团队，行了吗？”垓雅说到这里，似乎弄好了摄像机。
于是，她气呼呼地拿起脚架，开始设置机位了。
没想到，莫旗不满地补充了一句：“就不能拿一个手持稳定器，跟着我晃啊晃的，有一点点节奏，一口气就拍摄完了。我看其他人的舞蹈都是这样，干嘛一定要用摄像机啊，还要我跳几遍，剪什么多机位。粉丝想看我的细节，双指放大不就行了？”
“电影感，行了吗？”垓雅气呼呼地说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切！”莫旗骂道。
之后，两人在尴尬的气氛中，各自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
二十分钟以后，垓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角度，和心目中完美的构图：
前景是一条红白二色的封锁带，左右是两排木头长椅，而后景是一栋元宝形的单体建筑。
当然，整条街道黑灯瞎火，也没有半个人影。
准确点说，这里连一点生活的气息也没有，就是一处气氛诡异的死城。
“真的是怪了！”垓雅稍微移动了一下摄像机和脚架，说道，“看来根本不是摄像机的问题。我只要把机器放在这一块区域内，画面就会出现干扰条纹，然后画面就会消失。但是，我只要把机器移开一点点，就能恢复正常。”
“那你就不要在那块区域拍摄，不就行了吗？”莫旗走到了摄像机面前，用手指着垓雅，不耐烦地说道。
“也不是这样的问题啦！”垓雅紧锁眉头，解释道，“那个区域就好像在脚底下移动一样，我往旁边走，那块也会跟着移动。所以，我已经移动好几次了，却还是会被影响拍摄。”
“拿去试试！”莫旗将自己手机扔给了垓雅，说道，“别说得那么恐怖好吗？或许就是机器的问题吧？”
“你看，还是这样。”垓雅把手机转为了前置摄像头拍摄，让莫旗能看到目前的现象，说道，“根本不是拍摄设备的问题，而是脚下的区域有问题吧？”
言毕，垓雅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m的，我就说不到这个鬼地方来拍摄嘛！”莫旗抱紧了双臂，大声地骂道。
然而，话未落音，原本站在她对面的垓雅，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你别吓我啊？”莫旗难以置信地四下张望之后，颤抖地说道，“也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鬼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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