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跟父母说明情况，赵成华欣然同意儿子后天回母校与老师们叙旧。
但他对赵瑞信誓旦旦还能考第一表示怀疑。
早上，赵瑞出门后，孙秀香在院子里晾晒被褥，赵成华偷偷打开了儿子的背包，里面只有薄薄的试卷和习题，一本书和笔记都没有！
“这能考第一？骗鬼哩！我当年都不敢这么狂妄 ！”
赵成华很生气，只等家长会拿到期末考试成绩单，就跟儿子摊牌。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赵瑞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
与自己高中同届、学习不如他的人，好几个都考上大学，过上了富足的城市生活，而他赵成华只因思想不端正，高一时被老师一句误会的话伤了自尊，就自暴自弃，葬送了大好的大好前程，一辈子在农村这个泥潭里挣扎。
“今天过小年——我不跟这臭小子生气！”
赵瑞又跑去了村东的五鼻连山。
抓了几只野鸡，抽足80毫升血液，就把它们放了，倒是没见着那条野狼，还挺遗憾的。
“念力真是好用啊！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用来抓鸡，真是大材小用了！”
赵瑞舔了一圈嘴唇，将鸡血全部咽下。
“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哎……年后再来一趟吧！”
第二天，赵瑞坐车先去了赵萧家，放下东西后，打车去西关中学。
还是熟悉的那条街道和熟悉的大门，对夏良刚和张莉梅而言，这里是阔别两年之久，但他只离开了四个月而已。
那个看门大爷见到赵瑞竟然还有印象，笑得嘴张得大大的，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两颗闪亮的大门牙。
上到四楼，三班和四班的教室门敞开着。
赵瑞先去三班跟杨鑫聊了几句，旁边还斜坐着姜海清，周筱炜和四班的老师还没来。
大家都是预科二班“自己人”，聊天气氛比较放松。
告别两人进到三班，发现只有张莉梅先到了。
赵瑞坐在她后面的座位，跟她探讨这次考试数理化的一些题目。
越聊越深入，张莉梅心里越是没底，红扑扑的一张小脸，笑容逐渐失去。
她的成绩本就不如赵瑞好，上了高中以后，也比不过以前排在她后面的夏良刚，一直在二班最后十名里上下徘徊，老黄为此找了她不是一次两次了。
张莉梅看着自信、侃侃而谈的赵瑞，有些想不通：两人的差距为何会这么大？她在初二也考过级部第一，那时的赵瑞，还在当级部前十守门员，现在呢？
“这次再考得不好，就听从黄老师的建议，调去实验班吧——”
“噔噔噔!”
有人敲门，是满脸嬉笑的夏良刚，哈着腰走了进来。
“你俩来得挺早啊！下去校园看看不？”
“我就不去了！”
张莉梅摇摇头，她现在的心情很不美丽。
赵瑞和夏良刚下了楼，从最近的篮球场出发，趴在窗户上看北边的锅炉房和小卖铺，绕着操场跑了两圈。
夏良刚的体质很一般，拼尽力量跑完400米，肺喘得像两个费力拉动的风箱，蹲在操场边吐着舌头“恢复元气”。
赵瑞手抚摸过裹着保温棉的一排露天水龙头，蹬脚窜上了一个双杠，在上面灵巧地做了几个动作，突然有些好奇西瓜中学的老师们开会在说什么，就放出了精神领域。
他目视教务楼的方向，刚找到那间会议室，背后一股阴冷的气息升腾而起，惊得他霍然回头！
赵瑞现在位于操场的西南边，眼前的某棵玉兰树下地底七尺之处，一团有足球大小灰色的雾状气体在那里上下微微浮动，周身缠绕着两圈条带黑气，点点肉眼不可见的灰气，从土壤里抽离出来，被其纳入体内。
“那只地缚鬼还在？不过十分虚弱的样子，看来官方异能者把它当一般鬼物处理了……但这玩意儿用平常手段是杀不死的！”
怎么办？放任不管，一旦重凝鬼身，死亡和重生的痛苦激起它的凶性，很有可能对学校师生进行报复！
“也罢！今晚我来一趟吧！幸亏我智者远虑，这次将阳剑带了过来……”
西关中学面积不大，赵瑞叫上夏良刚，两人走小道穿过教务楼前的花圃，来到传达室后的热水房。
当初就是从这里盛上大半桶开水，抬到教室里给大家饮用的，他俩作为男生可没少出力。
夏良刚兴致勃勃研究锅炉构造的时候，正好撞见老师们开完会从教务楼出来。
“老师好、老师好、老师好……”
两人算是撞到枪口上了，疯狂点头鞠躬。
“赵瑞呀！好久不见，又长高了！”
“赵瑞，不错！”
“是夏班长啊，高中学习压力大吗？”
几个相熟的老师将两人围在了中间，各种嘘寒问暖。
夏良刚招架不住，求饶道：“各位老师，张莉梅还在教室里等着呢！”
“好，好！上教室聊，外面冷！”
之前教三班和四班的各科老师，都是错开的，再教一个其它的班级。
上楼的四班老师有四位，三班三位，教物理的老贾混入刚刚离校的那批老师里，不厚道地遁走了。
进了教室，各位老师分工明确，朱老师喜欢夏良刚的机灵劲儿，周老师和教英语的荣老师女子双打赵瑞，剩下的徐老师只能“磨刀霍霍”向可怜的张莉梅。
“赵瑞，你知道吗？荣老师的女儿是咱们梨阳一中第一批预科班学生，开辟了重点突破学习的先河呢！”
“是吗？老师那你的女儿考得哪所大学？”
赵瑞装作不知实情。
荣老师被夸得有些害羞，摆手道：“都是孩子自己努力的结果啦！她们那届出了十几个帝大和水木大学，她上的帝都大学，现在博士毕业出国了……”
“厉害！”
“预科班从荣老师的女儿开始，又在她教的你们这一届结束，还真有点轮回宿命呢！”
周老师一旁感慨。
夏良刚凑过脑袋，插嘴道：“我们这一届，赵瑞是唯一有希望考上帝都大学的人！这次期末考试应该也不会差！”
赵瑞无语：你要是在二班多了解一下我，就不敢这么打包票了。
“哦，赵瑞进步这么大呀？真给学校争脸！”
荣老师也惊奇地看着赵瑞，感慨道：“了不起啊！自从掖县、之罘等地来梨阳取经，把这一套精华学走，咱们市的名校录取名额就在逐年下降，到你们这一届——当年他们可比你们幸运多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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