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an的年会现场以艺术展览形式开展，大门口放着签字海报，还有腕花，季霜进去的时候被通知腕花上的数字号码要用来抽奖，让她一定不要弄丢了。
季霜捏着手包，忐忑不安地进了会场。
偌大的会场早已经来了不少人，衣香鬓影间倒没几个人注意到季霜。
她松了口气，随手拿了杯长桌上摆着地香槟，轻抿了一口。
酸甜可口，紧张也缓解几分。
季霜捏着高脚杯，开始饶有兴致地在会场内闲逛，欣赏今天展出的珠宝配饰。
展区分了三个，珠宝配饰、服饰以及软装家居，最后一个占比很小，据季霜所知，Ivan的软装家居销量一般，也难怪展览上占比不大。
她有心找一找自己的袖扣摆在哪里，但会场实在是大，季霜走了半天也没看到踪影。
然而很快，她就被tate看见逮住，不叫她乱跑了。
“来来来，我带你认识几个总部那边的高管。”tate压低声音，偷偷指向另一边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喏，那几个，全是总部的高管，今天赏脸过来的，其实按职级是比顾总低的，但谁让人家是总部的人……你英语不错，一会儿好好跟人家聊聊！”
“记住，别提山本丽子什么事，对方说起来你就陪着笑就行，知道了吗！”
季霜看到那几个总部的高管正在跟顾钦说话，也称得上一句相谈甚欢。
她心里抗拒，但也知道这是必须要有的社交环节。
放下香槟杯，季霜跟着tate一道过去问好。
走近了，tate先跟几个人问好，一口美式英语如鱼得水。
而季霜挂着官方礼貌地笑容，脸都有些发僵。
她感觉到顾钦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似是不经意的，但又莫名的灼热。
“who is this beautiful lady?（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片刻后，一个高管含笑询问tate关于季霜的身份。
还不等季霜和tate说话——
顾钦淡淡道：“this is the main designer of our lacquer cufflink.（这是我们漆艺袖扣的主设计师。）”
季霜顿了顿，旋即跟总部高管笑着握手，低声寒暄。
总部高管看着季霜时，眼神里是毫不吝啬地好奇和喜爱，溢美之词也跟不要钱似的往出蹦。
季霜的英文也并没好到完全都能听懂的地步，尤其母语者说话速度又快，口音又重，她基本上就听了个一知半解。
只知道对方是在夸赞她长得漂亮，漆艺袖扣做的也是巧夺天工。
最后还半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是否能留个联系方式，又是否可以有一些工作以外的交流。
季霜维持着礼貌地笑意，脸都要僵了，听到最后这一句有点绷不住，下意识地看了顾钦一眼。
正好看到顾钦微微蹙起眉头，似有不满。
“don't just flirt with my staff.（不要随便调戏我的员工）”
顾钦蓦地开口，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总部高管朗声笑起来，直说顾钦是个负责人的好老板。
但对方到底给了顾钦面子，没再跟季霜说什么越界的话。
tate瞅准机会，拉着季霜一道告辞了。
“老外说话是不经过大脑哈，什么都敢说。”
走远了，tate吐槽了一句，又转过头安慰季霜，“别放心上，他们的文化就是这样的。”
季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她也的确没有很在意。
她不知怎么想的，回头看了眼顾钦的方向。
那人端着杯红酒，气质矜贵又淡漠，跟那些个人高马大的外国高管站在一处，身姿也毫不逊色半分。
半晌，顾钦像是有所感似的，忽然朝着季霜的方向看了过来。
季霜心中微滞，下意识地转过了脑袋。
余惊未了，季霜的余光感觉顾钦往这边看了好一会儿，她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的。
tate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半天，拿了杯香槟递到季霜眼前，“喏，想什么呢？”
“没……”季霜声若蚊吟，转移话题，“年会什么时候开始？”
她现在只想赶紧表演完节目走人了。
tate看了眼时间，“八点，还有半个小时。不着急，年会至少开到凌晨十二点的。”
季霜有点头疼，低声询问：“那我能不能去休息会儿？”
“可以啊，”tate这会儿绅士得很，“我带你去休息室。”
季霜如释重负。
到了休息室，tate还十分贴心的让人把季霜的大衣拿过来，又不忘叮嘱：“你的节目是第一个，别紧张，就跟玩似的。”
目送tate离开，季霜稍稍松懈几分精神，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休息室的门响了一声，听高跟鞋的声音，季霜知道进来位女士，她睁开一条缝想看一眼是谁，但很快就愣住，完全睁开了眼睛。
“严秘书。”季霜坐直了身子，想站起来，但对方已经坐到了她旁边。
严婷淡淡瞥一眼季霜，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季霜也没再自讨没趣，但这么坐着实在是尴尬，她干脆拿出手机装作忙碌。
余光扫到严婷今天一身香槟色长裙，季霜思绪翻飞——还挺好看的。
“季设计年会还在忙工作吗？”
严婷忽然开口，季霜抬眸，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没有，回消息。”
季霜言简意赅，展眸看见对方从手包里拿出一盒细扁的女士香烟。
严婷抽出一根递到季霜面前，征询似地望着她。
季霜迟疑片刻，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没想到你也抽烟。”严婷眼笑意浮于表面，但却凑近了帮季霜点火，“薄荷味，可能会有点凉。”
季霜微微点头，轻吸了一口，看着严婷自己也点上，屋内的薄荷香气浓郁起来。
很久没抽烟，季霜吸的缓慢，嗓子里凉飕飕的一片，但莫名的解压。
一旁的严婷红唇微张，吐出一大口烟雾，将她勾画精致的面容都模糊掉，季霜心里想，自己还是头一次凑这么近看严婷，她是真的很漂亮。
“你跟顾总分手了？”
严婷忽然开口，把季霜的思绪打断。
她诧异地看着严婷，对方却是淡淡一笑。
“你不用瞒我，你和顾总的事我大概都知道。不瞒你说，你收到的一些礼物还是我经手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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