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霜发愣，谢子琰忍不住问她，“我说的什么，你有听到吗？”
“当然！”季霜连忙点头。
“那发什么愣？”
季霜哂然，“我只是在想，要是我能跟子琰姐你一样对任何事都这么坦然就好了。”
谢子琰摇了摇头，失笑道：“这不是坦然，是自洽。我问你，如果你经历的这些事情，同样处境放在一个男人身上，你会觉得这个男人有问题吗？”
“同样处境下，这个男人并没有吊着他的异性好友，虽然是被动的，但还是及时的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待发展的对象——恰巧这个男人又长得很帅，有上进心，有梦想，还有一份相当有前景的工作。”
“那么，他不会被任何人唾弃，最多只会被人说异性缘好，他会受到许多人的夸赞，说他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男友，好丈夫。只是那个被他间接拒绝的姑娘，没有福分而已。”
“所以小霜，别太在意这件事，也别把自己放在圣人的位置之上，这个社会对女人的要求已经够多了，你不要在往自己身上增添枷锁。”
谢子琰莞尔一笑，有些清冷严肃的面容柔和许多，漂亮的不可方物，“好好的往前走，好好地做你的事业，我希望哪怕将来你真的跟顾钦走到一起，也别忘了现在奋斗的你自己，保持你的野心。”
季霜心里柔软的不成样子。
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和谢子文可算是被谢子琰从小“欺压”到大，却仍旧喜欢与她来往，喜欢她这个大姐姐。
正是因为谢子琰身上这非凡的人格魅力。
她也从未像此刻这样确信，谢子琰绝对不会在背后对她使阴招，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姐，你今天的话我获益匪浅。”季霜的嗓音甚至哽咽了一瞬，“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交了心，很多话谈就更加深入浅出。
从谢子琰这里季霜意外又惊喜的得知，张蕴的那部电影名叫錾银，主题正是银雕，张蕴与另一位女星是平番双女主。
听到是这样的题材，季霜高兴又担忧，“跟我的设计作品倒是非常符合，但是双女主这种题材……会不会不好过审？”
“霸王别姬到现在都是经典中的经典，也没见谁批判这部电影里两个男性主角之间非同寻常的情感。”谢子琰神秘一笑，“放心，剧本我这边亲自审过，前期我一直在跟组，绝对没有问题。”
有了谢子琰打包票，季霜自然放心很多。
但为着保险起见，季霜还是提出在见张蕴的同时，顺便去红尘剧组看看。
谢子琰欣然应允。
“这段时间剧组在外省拍摄，预估最晚十二月中旬会回扬州这边拍摄最后的几场戏，到时候张蕴也能闲一点，我带你去剧组里见她。”
这件事算是谈妥。
季霜送谢子琰离开公司，便去给tate和顾钦汇报今天的会面内容。
“这件事办的很妥帖。”顾钦毫不吝啬的赞许。
tate倒有些遗憾，“如果能提前见到张蕴就更好了，合适的话就直接定下来，不必跟郑璐那边再有什么瓜葛。”
闻言，季霜忽然想到什么，有些迟疑地看向顾钦，“顾总，这件事不会影响你和江总……”
“不会。”顾钦眼底晕开一点笑意，“我和他还不至于因为这次合作不成就闹僵。”
季霜松了口气，和tate一同告辞离开。
出办公室之前，季霜落后一步，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顾钦。
很巧合的，顾钦也正好在看她。
两个人目光对上，季霜不知怎么的，有点心慌得收回了视线。
出了门，顾钦微微含笑的眼神还在季霜眼前挥之不去，她有点心不在焉，步伐也放慢下来。
今晚，她跟顾钦还有一场约会……
马上就要下班，她要是回工位上等顾钦，迟迟不离开公司，未免显得太奇怪。
还不如直接留在顾钦办公室……
思及此，季霜小心翼翼地瞥了眼tate的背影，想找个借口跟tate分开，好折返回去。
tate感觉到什么，回头瞥一眼季霜，“你今天可以提前下班。”
季霜表情僵了一下，“啊，哈哈谢谢组长……”
“怎么了你？”tate纳闷，“怎么感觉你鬼鬼祟祟的？”
“没有吧？”
季霜微微悚然，下意识摸了摸脸。
她做贼心虚的这么明显吗？
好在临近电梯的时候，tate接了通电话，就完全顾不上季霜了。
季霜瞅准机会，落后tate一步，等着电梯门关上之后，转身快步往回走去。
生怕被人看到，季霜进了总裁办的门就赶紧关上，饶是如此，却还是莫名的心跳加速。
季霜缓了会儿，心里哂笑。
好端端的，弄的她跟顾钦好像偷情一样。
一抬头，办公桌后的顾钦正微微愕然地看着她。
“怎么了？”顾钦起身出来，走上前无比自然地拉着季霜坐到沙发上，“脸色不好，身体不舒服吗？”
季霜呼出口气，“没有，就是怕被人发现。”
顾钦闻言微微蹙眉，“发现什么？发现你来我的办公室？”
“是啊。”季霜不假思索，“被人看到不好。”
顾钦眉头皱的更深了，“哪里不好？我们又不是在偷情。”
季霜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挑眉更正顾钦的言辞，“别乱说话啊顾总，咱俩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好吧。”顾钦叹气，“所以，什么时候能转正呢？”
季霜被逗笑了，“什么叫转正？不是说好了，感觉到了自然而然吗？你这话说的像是在追我一样。”
“我的确是在追你。”顾钦一脸认真。
季霜傻眼了，“啊？”
看到季霜的表情，顾钦有点怀疑自我了，“很不明显吗？”
季霜呐呐一阵，忽然反应过来——
合着过去一个月，顾钦一有时间就约她吃饭看电影，时不时还送礼物……这是在追她啊？
顾钦无奈又想笑。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的确是在追你，只不过方法有点老套……不过也不到感觉不出来的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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