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林妖妖笑了起来：“苏公子真是，说话毫不留情啊！怎么能够把我想的那么坏呢？”
“一颗丹药，能够让苏公子帮我压制三成伤势，已经算是我赚了！”
“我又怎么能够不信任苏公子呢？”
“不过，既然苏公子不欢迎我的话……那我不去便是了！”
说罢，不着鞋袜的如玉脚趾轻轻一点虚空，纵身而起。
离开了二人视线。
见状，苏煊倾吐出一口浊气，眼中冷意闪烁。
见到了林妖妖，他才发现以往的自己，太过天真自信了。
本来以为有谢灵淞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最起码还是能跑路的。
结果，一个林妖妖就打破了苏煊的构想！
这一次尚且解决了困境！
可如果下次……遇到的是仙灵境巅峰的魔龙分身呢？
那么苏煊与谢灵淞，不就是白给的吗？
“人都走了，你还在想啥？”
谢灵淞看着苏煊思考的模样，语气中不由有些微酸：“怎么？看来你是想和她同行？”
“也是，人家实力比我强，而且也比我会说话……”
苏煊扭过头，轻笑着道：“大师姐何必和她比较？她就算再好再好，但你才是我的大师姐啊！”
“我刚才实在想，要如何尽快突破到天灵境十段！”
说着，苏煊的眼神又变得深邃起来。
天灵境十段，自然是寻常修士的极限，但不是苏煊的极限。
他已经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天灵境至少还有三个小境界，突破后才能看到路终点的风景。
也就是仙灵境。
不到一个月，三个小境界，一个大境界。
放眼古今亿万修行者身上，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苏煊倾吐出一口浊气，压力倒是还好。
最起码现在已经能够明白自己究竟要做到哪一步。
谢灵淞心中一动，“苏煊，要不我……”
“那个方法，还是要用的。”
没等她说话，苏煊便已经打断，显然是知道谢灵淞在想些什么。
苏煊扭过头，笑容灿烂：“放心吧大师姐！”
“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了……我之前之所以经脉灵海有问题，还是一开始的旧疾……”
“而如今，除非能影响到我的道心，要不然绝对不会出问题了！”
谢灵淞目光复杂，声音低沉：“就算出问题了，你也不会让我帮你，对吧？”
“苏煊，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苏煊脸上笑意缓缓收敛。
看着少女。
天地之间，仿佛都在此刻死寂。
仿佛连风都绕过了二人。
苏煊轻声道：“大师姐，我有妻子……”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夜凝冰，还可以复活。
她的残魂，就在监天镜之中。
其实苏煊已经和谢灵淞说的很明白了。
只是，少女心思……怎么能够就这么释怀呢。
谢灵淞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笑容也灿烂了起来。
“苏煊，我明白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喜欢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我的事情。”
少女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用最平静的话，说出那些也许不动人但真诚的字句。
可是，她还是失败了，在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的时候。
哪怕早就知道了苏煊答复的她，还是只觉自己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
“你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改变……也许，我要是比夜凝冰更早认识你的话，你会喜欢我？”
“也不是，也许那个时候的我，就不喜欢你了……”
说到这的时候，谢灵淞脑子里映过两次性命攸关之时少年突然出现的身影，那刻入心中的侧脸……
苏煊只是沉默。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轻声道：“好像，下雪了。”
本是不该下雪的日子，但是藏剑洞天的垂落，似乎让太玄国的气候也变得异常古怪起来。
阴沉沉的天空，仿佛更深处有岩浆的光芒，只是常人根本无法窥见。
而在此刻，还有着飞雪飘落。
那雪，落在苏煊的头发上，衣服上，也落在少女的心里。
苏煊轻声道：“大师姐，前尘种种，只是些许风霜罢了。”
“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谢灵淞倒是没有半点颓丧，反而一副轻松的样子。
“我知道的，所以，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
“我知道你一直也知道……但是，喜欢一个人又不犯法，又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总要告诉你一声。”
闻言，苏煊微微怔了怔。
是啊，喜欢一个人又不犯法，又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所以，他有和夜凝冰说过吗？
总要告诉她一声。
“会有机会的。”苏煊心中轻轻自语。
“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似乎处处都在顾忌我的感受。”
谢灵淞笑着道：“其实没有必要的。”
“我们的目的，是要保护太玄国的百姓，不是吗？”
她笑容很轻松自然。
但苏煊却仿佛看到，少女眼中的晶莹，化作了这天地间的雪。
他伸出手去，接住了一块雪。
谢灵淞也接住了一块雪。
雪消融了。
冰冷刺骨，少年希望那是少女渐渐散开的心关。
而谢灵淞则是觉得，自己的心头也落了一场雪。
一见苏煊，终身误。
“嗯。”
苏煊轻轻点头，缓缓启动：“那我们，走吧。”
二人离开了此处，前往太玄国帝都，太安城。
……
太安城开始下雪。
此处已经成为了死城，黎民百姓死的死，走的走。
偶尔掠过的人影，都是强大的修行者。
地灵境强者只是蝼蚁，天灵境也不似以往那般受人尊重。
甚至于，以前能够站在太玄国天花板的仙灵境，也常常出现。
昔日太玄国第一城，如今在一片银装素裹中，死寂一片。
只有少数地方，还有着人烟。
夜家。
夜家老祖睁开眼，“凝冰，死了……”
全场死寂，其实所有人都已经猜测到了这一点。
要不然，夜凝冰也不会那么久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但是，听到夜家老祖确定下来，还是满脸戚容。
即便是平日里对夜凝冰再有意见的夜家长辈，此刻都伤心难过。
再怎么样都好，夜凝冰终究是夜家最出色的后辈！
夜战虎第一个站了出来，“那，苏煊呢？”
“当初凝冰是和苏煊一块去的，凝冰死了，那苏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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