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不要工钱你吃什么喝什么？这样，储藏间你打扫收拾一下，先住着。每个月我给你底薪十五块钱，每卖出一件衣服提成两毛，中午一顿员工餐，直接到牛大姐面馆吃，或者让他们送过来。一周休息一天，你看怎么样？”
杨小玉越听越不敢置信，这……不仅有吃有喝有住，还有工钱！
十五块呢！
她在家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身上连两块钱的零花钱都没有。
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和二姐去赶集，这时候她可以买两串糖葫芦，吃一个大肉包子，买点糖果。
就像是过年一样。
老板的店里生意非常好，每天都能卖出十几二十件衣服。
这样算一下来她一个月最低就有二十一二块收入。
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再是她妈口中的“便宜货”。
宋晚也看出她的激动：“别着急，这只是前三个月工资，等你熟练以后，会随着时间的增长，基础工资每月递增。”
“天呐！老板，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
小玉高兴的要飞起来，一个矜持的小姑娘，在那儿手舞足蹈。
宋晚也为她感到开心，可能因为自己淋过雨，看到在雨中奔跑的孩子，就想给她撑把伞。也算是减少她上辈子的遗憾吧。
第二天，宋晚和丽丽以及她的朋友王娟，一起前往纺织厂。
五亩地的厂房确实不小，换算下来大约在三千三百多平方。
大门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辽城友谊服装厂”，大门有些上锈，两边的对联也饱经风霜，红纸的底色也已经褪尽。
“王姐，咱这厂里有多少个车间？分别都有哪些车间呀？”
王娟是服装厂的老人员，对厂子了如指掌。
“总的来说有四个车间，生产车间、打样裁剪车间、服装整理车间、仓管车间包括采购和物料。咱们厂子里的衣服以前都是销往各个百货大楼，但这两年效益越来越差，服装堆积在厂子里越来越多。所以我们基本处于停工状态。”
宋晚和丽丽跟着对方在厂子里转了好大一圈。
各车间门口通往大门的方向都打着水泥地，其他空着的地方都长满了荒草。
寥寥几个工人从她们面前经过，也是表情淡漠。
“喂，娟子，你带来的这是什么人呀？要收购咱们厂子的吗？咱们是不是能发工资了？”
一个和王娟差不多大的女人，见到她们眼中放光，毫不避讳的问王娟她们的来意。
“去去去，想什么呢，就是带两个姐妹过来逛逛，反正咱们厂也没什么贵重东西。”
女人上下打量了翻宋晚和丽丽，估计想着就这两个女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随机撇撇嘴离开。
“王姐，咱们厂现在有多少人？”
“妹子，不瞒你说，我们厂现在纺织工人和车间工人一共也就四十多人，剩下二十多都是……是领导，我们厂子入不敷出，最大的原因就跟这些领导有关。”
王娟对这个半死不活的厂子也是大失所望，对这些作风腐败的领导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她已经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要不是对这个厂子还抱有一丝丝希望，早就转身走人了。
“王姐，你是真敢说。”
丽丽向她竖了个大拇指。
王娟耸耸肩：“如果不是他们，厂子又怎么可能需要流转？我们职工又怎么会纷纷下岗？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唉！”
“王姐，像你们厂子如果要流转出去大约需要多少资金？您听说了吗？或者是还有什么企业或者个人对你们厂感兴趣？”
“多少钱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上面大领导决定的。对我们厂感兴趣的，我知道有一个是隔壁毛毯二厂，还有一个是哪个领导的亲戚，他是属于个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谢谢王姐。”
“哎呀，客气啥！丽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这也没帮上什么忙，先带你去我们几个车间看看吧。”
“我们车间里的机器相对来说比较老旧，还是老式的缝纫机，不过最近新引进了几台‘上工牌’电动缝纫机。两个碳炉，四个烫斗，是标配，这个车间可以坐下二十到三十个工人。”
“除了这个，我听说你们厂还有自动拉布机。”
“是有一台，不过那玩意儿听说还是从国外进口来的，已经十几二十年了，基本上没怎么用到。”
宋晚和丽丽跟着她走了几个部门，最后来到仓库。
让他们惊讶的是仓库里堆了满满的货，一半是成衣，而且全是四五年前流行的款式。
仓库整理的倒是挺整齐，一边是成衣，另一边是毛料、布匹、皮革、印染材料等半成品。
“怎么会有这么多衣服！当时生产出来，你们没有分销出去吗？”
丽丽也感到无比惊讶。
“嗨，别提了，我们也是最近几年才知道，当时的厂长和各大供销售社及货大楼说是说好给他们供应服装，后来因为被别人截了单，我们的服装便滞销了，那个厂长也因为作风问题被撤职。新厂长上任后，那些服装基本已经过时，给谁都没人要，所以只能堆积在那儿。”
“那挺可惜的。”
“是呀，衣服销售不出去，我们这些基层工人就拿不到钱。一拖再拖，有的人拖不起了，厂里给些等价的衣服就打发了。”
两个小时后基本把这个厂子逛完了，宋晚在心中做了初步评估。
随后给丽丽使了个眼色，两人感谢王娟后便相携离开。
“晚姐，怎么样？从回来到店里一路上你都在沉默，心中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两人在家电商场二楼的办公室坐定。
宋晚捞起面前的纸笔开始勾勾画画。
“丽丽，不瞒你说，如果我们能拿下这个厂子，发展空间还是很大的，不过前期会有很多困难，我们要一一克服。”
丽丽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她就说以宋晚那灵活的脑瓜子，肯定不是问题！
“没关系，什么困难我们都能克服，你且说来看看。”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哪来的资金，哪来的门路去拿下服装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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