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静室修炼能提升念诵速度一倍有余。”
“而且随着我越发熟练，速度还有进一步提升空间。”
“若我能日日待在这里，说不定能赶在寿元耗尽前，达到一层台修为……”
李恩威一边享用粗糙午食，一边总结修炼半日的收获。
只是一上午修行，金鼎中的无色真元便增加了数十倍。
效率远高于在后殿叩拜。
不过代价也是不菲。
一份玉牒有三十日租用静室的额度，要价五两白银。
这相当于辛苦工作一整年，也就堪堪够修行一个月。
只能说修行想要出头，不烧钱是不行的。
……
囫囵填饱肚子后，他再次闭门参拜。
这一次他更为熟练，速度又有提升。
渐渐地，李恩威又有了新发现。
拜神修行，其实并不需要三位天尊都诵名一遍。
只念诵其中一位，便只得对应这位的真元。
所以才有了主修辅修之分。
李恩威因为横竖都能转化为无色真元，所以便三者都念一遍。
但随着时间推移，转化真元变多，他渐渐发现，自己获取元黄真元的速度要稍许快于其它两种。
这种差别十分微小，直到他修行了快有一天，才终于察觉。
“或许这就是我先前服用那一粒‘壮力丹’所提升的一点点资质。”
“壮力丹本就有强身功效，正好对应元黄真元的特性。”
“自身越强壮，修炼元黄真元效果越好，两者相辅相成，难怪老乔会说自己适合走肉身道。”
他当即决定今后暂时只念诵“无极天尊”一位，求赐元黄真元。
反正不论参拜哪一位，对他来说效果都一样。
那自然是谁给得多就拜谁了。
哪怕只多一点点也是好的。
……
道观后殿打烊后，李恩威依依不舍离开静室。
路过“田枸字画铺”时，正好撞见书生在收摊，便主动上前搭把手。
“你不会是故意来蹭我一顿晚饭的吧？”田枸警惕问道。
“你要是不欢迎我，那我去找你们东家蹭蹭？”李恩威嘿嘿笑道。
“你一个人进得了烟波阁吗？”
“我进不去，你们东家还出不来？”
田枸想起李贞娘对这位年轻捕快莫名偏爱，脸色顿时一僵，晦气道：“罢了罢了，一顿便饭而已，我又不是请不起！”
随后书生生火做饭略过不提。
饱餐一顿后，借着喝茶消食的功夫，李恩威八卦问道：“今早你们东家说于公于私，都不能放任往生社的老鼠。这于公我能理解，毕竟你们素来行侠仗义。但这于私又怎么说？”
“这层……”田枸犹豫数息，“你也算咱们半个自己人了，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千万别往外说。”
“放心，死人都没有我嘴密。”
李恩威拍着胸口保证。
他自忖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回，区区死过一次的人怎能跟他比？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东家有一位胞弟吗？”
“记得，李敢，秀才，督师府某位参军的文书检校，最近跟随镇魔卫外出查案。”
“那位参军其实也不是外人，他姓宗名朝，与我们东家是同乡。早年在乡试中举，还是头名的解元，原本前途无量。”
“后来去顺京参加会试的时候，意外牵扯进西塘社与阉宦的争端……恩，这事说起来复杂，总之就是朝堂上神仙打架，宗参军被波及，不但会试没考成，还跌落修为。”
“这之后他黯然南归，路上遇险，正好被我们三人救下，此后便一路结伴同行，最终辗转来到江州。”
“这一路上，我们东家与他相谈甚欢，发现彼此志趣相投，引为同路人……”
听到这里，李恩威察觉田枸神情有些失落。
他知趣不多问，转而道：“所以宗参军愿意举荐李敢进入督师府，是因为与你们东家有这一层交情咯？”
“肯定的。”田枸点头道，“而且宗参军早在顺京便有才名，那时西塘社里的大修亲自出面招揽，若非后来变故，如今恐怕是顺京青年才俊中的执牛耳者。”
“当然现在也不差，他前脚刚到江州，后脚督师府那位法宪道法中堂便请人送来拜帖，其后更是直接任用为参军，代替他出镇前卫城，督师一方。”
西塘社……法宪道……
这两个名号钱七半隐约听说过，但了解不深。
只知道前者虽是道社，但势力遍布朝野，远非义道社、往生社这种纯草根道社可比。
至于法宪道，作为江北督师，当朝大学士，名字倒是如雷贯耳，但也仅此而已。
田枸也没有过多解释，大概是认为没这必要，接着道：“差不多半年前吧，前卫城那边收到往生社余孽意图作乱的密报，便派出一队镇魔卫去追捕，李敢那小子也被安排随队行动。”
“我们本以为事情很快就有结果，不曾想这一走，好几个月没有音讯。”
“东家担心那队人可能遭遇不测，所以近来四下打听消息。”
“难怪她会对往生社的事如此上心。”李恩威恍然大悟，“只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那位宗参军呢？他坐镇前卫城，想必更了解那边情形。”
田枸闻言叹道，“我也是这么劝的，只是东家她自有顾虑。”
“什么顾虑？”
“东家说，前卫城乃是江州屏障，而江州又是宁京屏障，都与大丽万千生民休戚相关。宗参军奉命出镇前卫城，责任重大，岂能以一家私事耽误天下大计？”
“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东家不想以此事叨扰宗参军，打算先自行追查。”
“竟有如此胸怀，你们东家还真是一位难得的奇女子！”
李恩威啧啧称叹，心中对那位“姐姐”的评价又拔高了一截。
他自问换做是自己，恐怕做不到这种大公无私的程度。
“虽然我肯定不愿意为了守护一城一国牺牲自己，但往生社这事跟钱七半的命格纠缠颇深，所以李贞娘这边，我还是尽己所能帮一帮吧……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他暗暗下定决心。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恩威再次带队外出巡查，然后找到合适时机，单独离队。
这次他并未去花红街修行，而是转去了集市。
灵源斋互市就在今日。
易容的面具，他昨夜就跟书生要到了。
跟掌柜对过切口后，他被引入了一间位置隐蔽，但面积不小的大厅。
进门时，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
除了负责端茶倒水的下人外，所有参与者全都做了不同程度的易容，彼此警惕地隔开一段距离就坐，都不怎么交流。
李恩威很怀疑自己若是带着丁班捕快们搞一场突击搜查，说不定能抓到不少大鱼。
虽然他们未必有命将嫌犯带走就是了。
静候片刻后，见人差不多到齐了，负责住持互市的一位灵源斋执事命人关好门窗，然后宣布交易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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