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表嫂设了宴，邀请艾雅莹过去。早早的，就叫下人来催她过去。
这么焦急来催，艾雅莹就感觉很不好。果然，是催她来看人，相亲的。
这次宴会是赏花，还有作诗绘画的，所以不分男女厅，只分座位。
见艾雅莹悠闲的在吃点心，根本没有往外看，金表嫂忍不住问，“怎么样？有看中那家公子？”
艾雅莹摇头，端起茶杯喝茶。
没看中！这么多公子少爷的，真的一个都没有吗？
金表嫂看向不远处正在和人作诗的唐五少，对艾雅莹说，“唐家五少爷，一表人才，今年二十，至今还没纳妾。”
“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都是顶好的，和你也般配。”
艾雅莹顺着看过去，别说，这人，她第一眼是很好看的。
她说，“人是不错。可惜这一些特殊爱好，我不能接受。”
金表嫂疑惑，“特俗爱好？这不可能。”
“本夫人特意打听过了，唐五少各方面都是很好的，从不花天酒地，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
艾雅莹摇头，放下茶杯，“不是说男女之间的。”
她说，“从唐五少进来花厅，我就见他捏死了三只蝴蝶、五只蜜蜂。”
“还有，他特意叫人拿来开水，把毛虫烫死。”
虽然听起来，好像觉得没什么。可是艾雅莹很是怀疑，他是在虐待小动物。
这蝴蝶，你直接拍死就是了。可为什么要把眼睛手脚一个个扯下来，翅膀也是。可以说是分尸。
蜜蜂也是这样。这毛虫更惨，被人一滴一滴热水滴在身上。
她很是庆幸，自己视力好，在人身后看得一清二楚。
金表嫂觉得这蜜蜂毛虫可以理解，只不过，这蝴蝶，好像是有些残忍了。
她为唐五少说话，“其实就和有的人不喜欢蚂蚁一样，他就是不喜欢这些小昆虫。”
艾雅莹自然知道这个，“确实有很多人不喜欢这小昆虫，可是这不是咬人的蚊子。你没必要见一个，就要去弄死它，可以放了它。”
“虽然这看着不是什么大事，可谁又知道他私下是怎么样。是否所有的小昆虫，都不喜欢，是否见了，都得弄死。”
她最怕的是其他，“还有，这猫狗之类的，他是否也不喜欢。”
金表嫂是不理解艾雅莹这意思的，“这和猫狗有什么关系？”
艾雅莹说，“有的人，就是不喜欢这些活着的小动物。昆虫是小，猫狗对于人类来说也是小的。”
她看向金表嫂，“表嫂，你帮我去打听一下，看看唐家有没有养猫狗，或者唐家里有没有出现过猫狗。”
金表嫂听得一脸懵，“你这是要做什么？”
艾雅莹说，“想要认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她知道自己就算是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是，谁知道以后有没有用地得上。
金表嫂说，“我府里有一个婢女，是被唐家发买出来的，我把人叫来问问。”
给了身旁婢女一个眼神，叫人去把人叫来。
艾雅莹问，“既是发买，那就是犯错了。表嫂怎的还买回来了？”
金表嫂说，“这个婢女不想做通房，这才特意犯了错被发买出来的。”
“我府里一个嬷嬷和她是远房亲戚，见人可怜，加上府里要换一批婢女，就把人介绍来了。”
婢女做通房，可是很多人都想要的，艾雅莹有些诧异，“是个有脾性的婢女。”
金表嫂笑道，“家里还一个青梅竹马等着。”
艾雅莹也笑了，“看来，是个通透的。”
婢女来到，对金表嫂行礼，“夫人。”
金表嫂看向艾雅莹说，“八小姐要问你一些事，你照实回答就是了。”
“是。”婢女转身，走两步，向艾雅莹行礼，“八小姐。”
艾雅莹点头，问，“你在唐府当差，可知道唐家有没有养猫狗这类的小动物。”
婢女回想道，“自从十年前家里的狼狗被毒死，这猫狗都不曾再养。就连这鸟类的，也养不了。”
看门狗被毒死，那应该是没关联的。
艾雅莹问，“养不了是什么意思？”
婢女说，“大少爷喜欢养鸟，可是这鸟老是被野猫打开笼子，飞走，要不，就是被吃了。这多了，大少爷就不养鸟了。”
艾雅莹可不相信那么多巧合，“怎的知道是野猫开笼子，就不能是人开的？”
婢女觉得不能是人，这谁那么无聊，“笼子里满是鸟挣扎脱掉的羽毛，还有桌上的猫爪印和猫毛。”
这些好像说明了什么，可又什么也证明不了。
见艾雅莹不再问，金表嫂说，“你下去吧。”
她好奇问道，“就很正常的事，你听出什么其他的？”
艾雅莹摇头，“有些猜测，可不肯定。这事得肯定了，再和表嫂说。”
“行。”对这小动物，金表嫂是不敢兴趣的。
她更关注的是这人，“那这事我们就不说了，这人，你是怎么想的？”
艾雅莹说，“以前是怎样，这会也一样，没什么想法。”
金表嫂叹气，“这一个，可是最洁身自爱的。你这都看不上，难不成真要挑一个寒门的。”
艾雅莹喝茶吃点心，不回答。这要是回答，怕是人立马就去找人来给她相亲。
熬不过金表嫂，艾雅莹吃了晚饭，这才回府。
小冬打来热水，把刚从强婶那得来的消息告诉艾雅莹，“小姐，哑伯走了。”
这个消息艾雅莹早就有心理准备，“走的时候怎么样？是安详的吗？”
轻放下铜盆，小冬不知该怎么说，“这个……”
艾雅莹疑惑，“怎么了？”
看向床上坐着闭眼的艾雅莹，小冬说，“哑伯不是自己走的，是被人捂死的。”
“什么！”艾雅莹睁眼，眉头皱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冬拧好手帕递给艾雅莹，“下午，齐五妹趁着丽娘出去。只有白雅一个人在前院，她假借东西，要白雅开门。”
“门一开，她冲了进去，进了房里，跳上炕，拿被子把人给捂死的。”
“保伯年纪大，力气不大，拉不动人。其他人来得晚，没救得回来。”
艾雅莹冷笑，“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五个人中，明明最和善的一个，没想到却是最狠的一个。
小冬问，“小姐，丽娘的意思，齐五妹怎么办？”
“虽然哑伯时日不多了。可是齐五妹这样做，和杀人没差别。”
艾雅莹面无表情道，“既然知道她杀人，那就送官府。”
小冬有些意外，“小姐，真要送官府！”
艾雅莹坚持，“把人送去官府，是我们该做的事。至于怎么判，那是大人的事。”
“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那就行了。结果是好是坏，那不是我们可以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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